“堅定不移,認準就要堅定不移,買單還是買雙,最後兩分鐘……好,大姐頭出手了,出手了,又是單人買單,大家怎麼辦?注意注意,搞不好這是一舉翻盤的機會!”
賭場裡聲音嘈雜,然而一個荷官沙啞的聲音卻能壓過嘈雜的環境。
然而任憑他如何聲嘶力竭的忽悠,當綱手開始買注之後,這張賭桌上坐着的、以及圍繞在賭桌旁邊裡三層外三層的賭徒們,全都下注壓到了綱手的對面……從綱手進入賭場十五分鐘到現在,這樣的場面一直在重複着。
儘管綱手已經換了好幾張賭桌,玩了好幾種遊戲,然而唯一不變的是她一直在輸,甚至連一局都沒有贏過,所以某種程度上她成了賭場之中百分之百的“風向標”。
這導致了跟在綱手身旁的人越來越多,那羣賭徒就像是恭維着黑社會老大的小弟一樣,圍在綱手的身邊,笑的特別親切、特別謙卑……嗯,這一切都是爲了從她身上贏錢。
不要說大姐頭,只有綱手的手裡還有錢,那賭場裡的人渣們都會拿她當親媽對待。
堅果、果汁、小零食,壓根都不用綱手吩咐,反正那羣貨都特別殷勤的把東西送到了她的手邊。
然而快樂是綱手的,也是能贏錢的賭徒的,卻唯獨不是羽生的。
整整一個下午,能保持連敗也是一種奇蹟。而根據羽生這個“純外行”的觀察,綱手的賭博技術並不是很爛的那一種,只能算是稀鬆平常,不算是有什麼大問題。
然而有問題的是她的思想,總的來說,她老想預判荷官或者其他賭徒或者賭桌的預判,比如賭牌的時候,明明根據桌面上露出來的牌已經能猜到下面的牌的概率了,然而這時候她總是會故意賭概率最小的那一種。
“贏了的話,那不就是翻着翻的暴富麼?”
她是這麼說的,這話說的也算有道理,然而她卻從來沒有贏過。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很菜、又菜又想秀,這樣的自以爲是王者的青銅選手,是真的恐怖。
況且綱手的賭品還算不錯,賭場門口貼着“禁止使用忍術的標語”,那她就絕不會在賭博之中用忍術……所以這樣的人不輸錢,那有天理嗎?
以前羽生以爲綱手逢賭必輸是一種自然災害,但看了這一次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逢賭必輸是人爲因素居多,屬於自作孽不可活的範疇……自然災害有時候還能避免,然而思想出了問題那纔是一輩子的問題。
贏錢?不存在的。
羽生可謂是這個世界的高收入人羣,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他執行的任務之中高等任務居多,任務金也很是豐厚,而且作爲一個忍者,他也沒地方花錢,所以基本上他的任務金都變成了積蓄。
然而到了深夜之後,羽生一輩子的財產已經縮水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就算他想要止損,跟綱手反正壓也沒有任何意義,她輸一百萬羽生贏回來一萬,這贏與不贏有區別嗎?
到了這時候,羽生終於算是明白了過來,怪不得綱手這樣的人居然會一生獨身,“土塊”可不就是得獨身麼。
…………
“裡面……沒有感覺到有忍者的存在,守衛在這裡的都是普通的士兵。”
就在綱手沉浸在賭場中的歡樂時光的時候,三奈和旗木朔茂已經趁着夜色侵入到了任務目的地附近。
而根據三奈的偵查結果,這裡的所有守衛都是一般人。如果僅僅是“士兵”的話,那這個任務就沒有任何難度了。在忍者面前,普通人的戰鬥力只有五而已,普通人殺死一個忍者的概率不比殺死一個賽亞人高多少。
儘管羽生似乎曾經完成過這樣的工作,但嚴格來說,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算是純種的普通人了,當時他正處於變種的過程之中。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然後對着三奈說道,“你留在這裡,繼續監視周圍的情況,我去去就回。”
有一件事比較幸運,那就是儘管大名這邊已經得知了自己派往木葉的使者被殺,但由於事情發生的比較倉促,大名在得知消息之後又是忙着送走木葉的守護忍者,又是忙着招募新忍者守護自己的安全,所以他暫時根本顧不上人質這種小事情。
不然的話,那個侍女留下的位置信息也不一定有用。
旗木朔茂作爲一個非常有名的西北砍王,潛入一座普通人守備的宅院簡直不要太簡單,如果他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採取標準的育碧式潛入——用三到五分鐘的時間無聲無息的解決掉守在這裡的所有衛兵,然後大大方方的走進了。
然而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旗木沒有必要屠戮普通人。
在進入宅院之後,旗木的目標也是非常容易辨識的。最簡單的說,他要找的人是個妹妹,而那個院子裡除了一個妹妹之外,剩下的都是弟弟。
旗木朔茂很快進入了一間臥室,他無聲無息的走到了牀邊,先是伸出了一隻手捂住了正在熟睡中的一個小小的人的嘴巴。
對方的生活本就受監視,她每日都是忐忑不安的,因此一瞬間就被驚醒了……實話說,旗木似乎並不太適合這種救援任務,他的動作很容易被誤解爲想把人給悶死。
“不要出聲,我來問你,你是叫做‘取月諾諾’嗎?我是受你姐姐委託來救你的……是的話就眨眨眼。”好在旗木還知道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來歷。
如果羽生在這裡的話,那大概就不用問這樣的問題了,因爲這個女孩的臉跟死去的那位侍女有着八成相似,只可惜旗木並沒有見過侍女本人。
而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那個妹妹果然變得安靜了許多,她沒有試圖掙扎,而是盯着陰暗之中旗木的身影,接着開始眨眼,一下又一下。
“那就好,現在我鬆開手,記住,不要出聲。”
忍者都是那種注孤生的人,只要接下來對方出聲,那麼旗木朔茂就會出手。
好在對方依舊很安靜,而旗木爲了證實自己的身份,將那個染血的護身符交給了對方。
那個小女孩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然而當她看到那個護身符的時候,一切就都明白了過來……淚水無聲的從她臉龐上滑落。
“還有什麼問題嗎?”
“姐姐……離開前曾經說過,如果有人來救我的話,那就跟他走。”
女孩勉強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小聲的說道……因爲旗木告訴她不要吵,所以她哪怕悲慟,卻依舊安靜。
對方的反應與言語讓旗木朔茂沉默——那個侍女在離開之前,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肯定會死的,然而她也做了最壞的猜想。
“那就走吧,我就是你姐姐說的人。”
旗木這樣說着,甚至不給對方換衣服的時間,就用被單將對方一罩一裹,然後背起這個瘦弱的身影,輕盈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