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羽生陪着綱手賭錢,旗木準備開始潛入偷人的時候,另一個羽生已經身在大名的宮城之中了……是的,另一個羽生,這是非常常規的操作,因爲只要是忍者,基本上就都掌握了分裂增殖的方法。
而與旗木那邊不一樣的是,羽生的潛入地點這邊至少有着三十到四十人的忍者隊伍守備着,乍一聽這個數量,都跟火影身邊的守備力量有的比了,因此看起來大名的宮城肯定是戒備森嚴的,然而……實際上呢?
至少羽生在進到宮城裡的時候,與其說是“潛入”,不如說是吃飯喝水般的閒庭信步。
現在的羽生,雖然不能說是身經百戰,但也算是大戰經驗異常豐富了,他是實力派忍者。儘管他不是正統出身的忍者,然而他從老師那裡得到的教育與知識卻是最正統的忍者都得不到的那種。
而大名現在僱傭的流浪忍者呢?一方面這羣人的水平本來就很次,基本上能提煉查克拉就敢自稱忍者,水平堪比木葉忍者學校的小一;另一方面,難道真指望僱傭來的流浪忍者能爲大名認真工作麼?憑什麼?人家不過是來拿錢的,至於幹活?看心情了,心情好的時候肯定會有那麼幾個人會多少乾點人事的。
要不說事情得跟志村團藏合作呢,如果不是團藏想辦法讓大名主動驅離原本守在這裡的十二名木葉上忍的話,那羽生的潛入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最起碼那些上忍肯定是能察覺到入侵者存在的。
羽生在宮城裡兜兜轉轉,然後很快就找到了大名的寢室。
因爲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大名可能情緒有點緊張,所以羽生在這裡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甚至大名睡覺的時候儀態都正經的跟個人是似的,他非常的端莊,也有符合自己身份的高貴感。
大名平臥,雙手搭在自己腹部,甚至頭髮都非常整齊。
怎麼說呢,沒什麼戲看,羽生反倒是覺得挺失望的。他坐在高高的天花板下垂下來作爲裝飾用的橫木上,盯着下面的人影看了一會之後,心說這樣也好,以對方此時的樣子來說,根本不用整理直接就能用來入殮了。
羽生右手繞到身後,輕輕地將身後的長刀抽出,然後將鋒刃垂直向下,穩穩地指向了下面的人的咽喉。
再接着,他的身影從上方輕盈的飄下,如夏日柳絮、冬日吹雪,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鋒利的長刀先是刺穿了對方的咽喉,接着刺入了厚實的、名貴木材製成的牀板之中。
鋒刃刺入咽喉的時候,先是鐵器本身異常冰冷的感覺被感知到,然後那傷口瞬間變得無比灼熱,再接着,隨着體內鮮血的不斷涌出,大名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失去溫度。
羽生捏住了對方的頜骨,讓他無法發出聲音,喉嚨處的異物感讓大名開始粗重的呼吸起來。缺氧的感覺會使人奮力呼吸,然而他的動作越是劇烈,傷口處的失血速度也就越快。
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會求生,然而越是祈生,越是速死,越是速死,越是祈生。一條生命的最後時刻,並不滑稽,可陷入了那樣的循環之後,一切就都已經變成了無解之局。
死亡不緊不慢,一步一步的來臨了。
甚至哪怕到了最後的時刻,大名連襲擊者的臉都看不到,只是從身形判斷,那應該是一個年級非常小的人。
那種年紀,他那樣的貴族只會對着平民和侍者頤指氣使,然而忍者卻已經開始屍山血海、縱橫殺戮了……
是啊,是忍者呢。
當錦緞織作成的牀笫沾滿了殷紅的血液之後,羽生收回長刀,它怎麼出鞘的就是怎麼回鞘的,就像什麼事都沒有做過一樣。
儘管羽生的動作無聲無息,但蔓延出去的血腥氣終究還是引起了守在大名臥室外的一個忍者的注意。
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這時候羽生本應該離開了,可在注意到了對方的動靜之後,他突然靈機一動,停下了腳步,又守在了寢室的門口。
所以,當那個忍者進入臥室之後,沒過三秒鐘,他就去追趕敬愛的大名去了。
爲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羽生沒有讓這個忍者流血,而是直接拗斷了對方的脖子,再接着,羽生提着這人的衣領,將他的屍體拖到了大名的牀邊,然後……將其往大名錦被中一塞。
這並不是爲了作妖或者出於惡趣味的舉動,而僅僅是爲了……殺人誅心而已。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羽生這間臥室的將門窗封死,然後翻身離去。
…………
“綱手,我們該離開了。”
另一邊,羽生湊到綱手耳邊小聲的說道。
“什麼?”
綱手正笑臉洋溢,她在得到了羽生的提醒之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直到羽生張嘴無聲的做出了“任務”兩個字的口型,她這纔算是明白了過來。
“咳咳,”綱手輕咳兩聲,可就算她把肺都咳出來,也無法掩飾自己已經把任務徹底忘了的尷尬。
“今天就到這裡吧。”
在所有人失望的目光與哀嘆之中,她把手中的骰子往賭桌上一扔,然後準備離場。
“大姐頭,明天還來不?”
“明天一定要來啊。”
“我們等你,不見不散啊!”
奇了怪了,對於綱手,賭徒們居然比羽生還要戀戀不捨的多。
然而明天他們肯定不會再來了,這與綱手過沒過癮無關的主觀情緒無關,只與羽生的錢包有沒有癟的客觀條件有關——綱手是一個能以一己之力養活一家賭場並好幾百賭徒的人。
在賭徒們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中,羽生和綱手離開了這裡,然後等兩人來到了一個沒有人跡的陰暗小巷之後,他們解除了變身術。
綱手志得意滿的伸了個懶腰,可惜她的身段沒有長開,否則的話這肯定是個很好看的動作,然而現在的她只能讓身旁的人感到自己很歡快而已。
“羽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賭”對綱手來說本身就是很快樂的一件事,輸贏確實是次要的,否則的話她也不至於逢賭必輸還特別有癮,所以哪怕輸了不少(不是自己的)錢,她依然很高興,所以她對接下來的任務也特別有動力了。
“接下來……我們該撤走了,事情我已經辦完了。”這麼說着,綱手身邊的羽生向着某個方向一指,就見另外一個羽生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羽生對着羽生點了點頭,然後把乾癟的錢袋遞給羽生之後,噗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這次的羽生可是嚴格按照他事先制定的計劃完成了任務,面對這種罕見的情況,他本來是很高興的,直到他接回了自己的錢袋。
而綱手呢,本身也是非常高興的,直到她發現了原來一直陪着自己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分身……嗯,這是一種比較奇怪的反應,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在意羽生撇下她獨自完成了任務,而是在意羽生居然只用一個分身糊弄她。
但不管怎麼說,讓一個人的快樂減半的方法就是那麼簡單,所以羽生辦到了,綱手也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