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到了公良府,此刻的嘉澍正在書房中與公良大人議事,素衣十分懂事的站在外面等着,沒有進去。
其實想來,公良大人和嘉澍之間最近還有什麼大事可議,不過就是文珊的事情,所以素衣就算是此刻進去了,也無妨。
劉玉注意到了素衣過來了,便上前去找她說話。
而素衣則是先恭敬的向劉玉行禮,然後纔回答:“奉娘娘命令出宮與大公子相見。”
劉玉點點頭,此刻也到了時候了,若是此時皇后娘娘還不說話的,怕是文珊就要進門了。
於是劉玉便問素衣:“皇后娘娘是何意思。”
“自然是不會同意鄂敏家的二小姐進公良府的大門的。”素衣回答。
劉玉點點頭,看來此事她與曼青是同一個想法,其實劉玉一直都猜測曼青是這麼想的,只是最近不方便進宮,所以一直沒有說清楚罷了。
而素衣則是看着劉玉陷入了沉思,便開始問劉玉:“不知道大夫人是何意思。”
“我自當與皇后娘娘一條心的。”劉玉回答。
此刻並不是劉玉與素衣在說話,而是劉玉在與曼青說話,自然十分的恭敬有禮。
其實素衣這話問也是多餘的,誰會同意自己的夫君娶別的女人啊,劉玉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個時候,嘉澍從書房中出來,看見了素衣,眼前一亮,於是問道:“是皇后讓你過來的。”
素衣點點頭。
“是否有話要帶給我?”
“是的。”
於是嘉澍便急忙的讓素衣進來,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劉玉:“你也一同進來吧。”
此刻,公良大人也是十分的焦急,但是看見了素衣,便心安了一下,因爲他知道,素衣此次過來,肯定是曼青有了主意。
“皇后娘娘是何意思。”嘉澍問道。
“皇后娘娘就是因爲不知道老爺和大公子到底是何意思,所以才讓素衣過來的。”素衣回答。
嘉澍一聽,還有些失望,原來曼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要是這樣,自己豈不是真的只能娶文珊了。
“但是皇后娘娘聽說了公良府被彈劾的事情,十分的生氣,主張不娶文珊。”素衣繼續說。
公良大人點點頭,其實他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此刻公良府已經被彈劾了,若是還不拿出一個態度出來,怕是不成啊。
於是公良大人對素衣說:“皇后娘娘沒有說具體的方法嗎?“公良大人想知道的是這個啊。
素衣搖搖頭,她看着嘉澍:“今日早上皇上召見了皇后和淑妃,就是說起此事,皇上也不知道如何解決,但是在皇后娘娘看來,此刻皇上只是給鄂敏家面子而已,他家畢竟是女孩子。”
其實這個意思,嘉澍也想到了,但是若皇上將這個面子給到底,就不好辦了。
公良大人有些生氣,大怒道:“罷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是個側室,娶回來養着便是了,若是明日皇上賜婚,你大可答應便可。”
看來公良大人是覺得煩了,一直糾纏在兒女情長的事情上面,確實耽誤了許多時間,公良大人一生飽讀詩書,卻不想到了晚年,卻一直爲這種事煩心。
可是劉玉卻不贊成此事,本來就是自己這邊無辜的事情,爲何要娶那個女人進門不可。
於是劉玉對公良大人說:“老爺,此事不可,若是妥協一次,難免還有第二次啊。”
其實劉玉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此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便是有嫉妒的嫌疑,自古男人納妾就是天經地義的,若是劉玉一直攔着,到是她不懂事了。
“女人家懂些什麼。”嘉澍說道。
劉玉知道此事她不該插嘴,尤其是牽扯到自己的夫君娶妻的事情,可是她怕的是文珊進門之後,公良家從此不在安寧,受控於鄂敏家。
“夫君,你應該懂得我的意思。”劉玉強調。
嘉澍根本沒有給劉玉好臉色,而是對父親說:“女人家不懂事,我這就讓她出去。”
劉玉生氣的看着嘉澍,沒等嘉澍開口趕走她,她就一個人走了,反正她在這府中也是多餘,還不如就先走了,省的看着他們生氣。
可是此刻,素衣還在這裡啊,素衣看着嘉澍,心裡升騰出無限的渴望,她曾經無數次幻想成爲嘉澍的妻子,可是後來嘉澍娶了劉玉,如今難道還要看着嘉澍娶了文珊嗎?
“不可,夫人說的有道理。皇后娘娘也是這個意思。”素衣一直都在強調是曼青的意思,也許是因爲她也知道,只有曼青說的話,眼前這兩位纔會聽吧。
公良大人此刻在嘆氣搖頭,而嘉澍也是覺得很無奈:“當日在前線殺敵,都沒有覺得如此無奈。”嘉澍感慨說。
本來是件好事,可是到了嘉澍這裡卻成了最大的錯事。
此刻,文利已經到了長春宮中,玉卉見到他來了,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文利一見玉卉便開始不停的流汗,果然童年的陰影是一輩子都揮散不去的。
“是文珊姐姐讓我過來的,她想問問您的意思。”文利奔奔坎坎的纔將來意說清楚。
而玉卉則看着文利這副樣子就生氣,尤其是想到了曼青的哥哥,人家的兄弟就是英姿颯爽可以給自己長臉,自己的弟弟就這麼丟人,真是無用。
在玉卉和文珊的心裡,一直都看不起文利,自然就覺得文利一無是處。
“本宮一直都在琢磨着呢,此刻皇上也在猶豫此事,此事我們還是佔上風的,就咬死了此事我們鄂敏家受盡了委屈,皇上自然會偏袒我家的。”
玉卉也是咬定了皇上會動惻隱之心,不然也不會問事的時候,將自己與皇后都叫了過去,看來皇上對於此事是肯定要公事公辦了。
文利急忙的點點頭,表示贊同玉卉的意見,然後又問道:“那咱們現在能做些什麼。”
“等,等着皇上下旨賜婚,不然其他的結果,一概不同意。”玉卉說道。
文利覺得玉卉果然夠狠,可是若是皇上就是不賜婚,也不在提起此事,豈不是完了。
於是文利又問道:“若是皇上不賜婚呢。”
“那就一直彈劾,反正此事公良家是肯定要付出些什麼的。”玉卉說道。
文利點點頭,將玉卉告訴他的這些事情都默默的記在心裡,想着回去告訴文珊,也算是他爲鄂敏家做了件事,不然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文利匆匆出宮的時候,曼青正在御花園的亭子裡等着素衣回來,而看見了文利匆匆而走的背影,便問靈兒。
“你看那個是淑妃的弟弟吧。”
靈兒順着曼青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然後點點頭,回答說:“是的。”
曼青便冷笑了一聲:“看來鄂敏家也坐不住了,這麼快就來商量對策了。”
其實曼青心裡清楚的很,這許多的事情,都是紙裡兜不住火,誰也別想從中挑出來,沒有一個清白的。
所以曼青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的看着罷了,除非是真的出了格。
此刻,素衣也從宮外回來了,正好與文利碰了個正着,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想必也認出來彼此,畢竟都是見過面的人。
素衣回來之後便匆匆的去見曼青,而曼青此刻已經回到了儲秀宮中,素衣見到曼青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剛纔見到淑妃的弟弟出宮去了。”
“我們也見到了,不必驚慌。”
素衣覺得很不忿:“當初若不是娘娘心善,此人怕是早就沒了,今日好了,竟然爲淑妃辦事,真是忘恩。”
但是曼青卻不是這麼想的,當日曼青救文利,也不過是看中了他的詩書氣,而且文利也並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何必那麼說他呢。
於是曼青反駁素衣:“罷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何必還說呢,你且先說說府中的事情吧。”
素衣點點頭,將剛纔在府中與嘉澍與公良大人的對話悉數告訴了曼青,並且說起劉玉的主張來。
曼青則是笑了:“嫂子自然是不同意文珊進府的。所謂的主意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其實素衣也明白,所以纔會跟曼青說起來,也是爲了向曼青強調,劉玉此人也是心機頗深的,當初劉玉還曾說過要爲素衣找婆家,嚇得素衣一身冷汗,擔心劉玉看出了自己對嘉澍的心思,所以纔會如此。
“其實夫人並不像您之前說的那麼單純。”素衣對曼青說。
“她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哥哥死心塌地,這就夠了。”曼青回答。
可是素衣也能做到對嘉澍死心塌地,爲什麼不是她嫁給了嘉澍呢,還不是因爲劉玉的身世,喚作自己,是怎麼也不能嫁給嘉澍的。
想到自己,素衣有些難過,於是開始走神,曼青見素衣走神,便問她:“想何事呢,趕緊跟本宮說說府中的事情。”
素衣回過神來,繼續將剛剛在府中發生的事情都說與曼青聽,而曼青則是十分認真的聽素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