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文宣國以彈藥跟神槍爲主,而神槍中必下彈藥才能傷人,這些神槍是鋼鐵鑄造,輕易毀不去,若用火燒,只會沒效果還費勁,故而屬下認爲,可以從彈藥方面下下手。”具有一流軍師稱號的畢宏墨,搗鼓着一把羽毛扇子,輕聲說道。
不能小看眼前的文弱書生,他可是百戰百勝的文宣國靖遠大將軍的軍師,靖遠大將軍本身作戰的強悍不能否認,但是其身後的智慧團也不能忽視,這次出征,幸好嘉澍無意間收腹了這對兄弟,老二勇猛直前,老三則是聰明絕頂,排兵佈陣絕不在話下,這也是嘉澍敢接手出戰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準備咱們先啓程,暗中行動,先摸清文宣國各個地方的習俗,如果開始作戰,咱們也會對他們有所瞭解。”嘉澍的這個決定得到了一致的同意,畢家兄弟當護衛,他們兩人裝扮成行商的夫妻,文宣國的方言,畢家兩兄弟是沒問題的,所以他們將軍中的事宜安排妥當,直接就出發了。
在紫荊城門口祭旗,然後列隊出發。頂着猛烈的太陽,全體戰士統一鎧甲,整齊的步伐,一致啓動,往北京門走去,一路向北。
走了大概三天,大將軍公良嘉澍以風沙巨大爲緣由,跟其夫人共乘馬車,因爲這次出門有帶女眷,故而特地安排了兩輛馬車,馬車在正中央,一前一後的走着,時不時的馬踏聲傳來,隊伍引起的風沙,被隔絕在簾子之外。
嘉澍留下了自己的侍衛,身材跟自己頗像,留下了照顧素衣的丫鬟—錦兒,讓錦兒換上素衣的衣服,跟裝扮,一切準備就緒,嘉澍帶着素衣,趁着隊伍晚上整修時,踏着夜色一路走遠。
到跟畢家兄弟約好的十里風亭等着。
十里風亭,古時是送別的地方,如果有舉人外派,京城的人必將送到此處,又名爲離別亭,十里風亭的後面是屋舍人家,前面則是一片荒涼,自此天涯海角。不過接人也一般在這裡接,所以又是送別又是相聚的,這裡也留下了不少的感人故事。
嘉澍離這邊十幾丈遠的時候,就看到了四匹馬兒,還有畢家兩兄弟,揹着包裹,不一會兒,就拉着素衣跑帶亭子裡。“兄弟,辛苦了。”嘉澍抱拳,跟畢家兩兄弟打招呼。
“將軍說的是什麼話,將軍收留了我們兩兄弟,已是莫大的恩情了,而今,將軍還爲我兩在軍中討得位置,我們兄弟當鞍前馬後,死而後已。”畢宏墨對康時國的文化了解的很透徹,說起文縐縐的話來,很溜。
老二盯着老三,心道,好話都讓你說了,你讓俺說什麼好呀,心裡嘀嘀咕咕的,不過也是跟着弟弟一拱手,“謝謝將軍的救命之恩。”說完兩人一掀衣襬,就準備跪下去。
“兄弟,你既然入我軍中,就沒有任何的講究,我是將軍,只要你們兩用心,絕不虧待,但是跪就不用了。”一隻手扶起一個人,他們也嘻嘻的笑着。
“相信這位就是尊夫人吧?”畢宏墨看到身後一直安安靜靜的女子,“是的,素衣,過來,這兩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畢家軍兄弟,他們的大哥可是靖宇大將軍,文宣國有名的戰神。”介紹完,畢宏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畢宏墨則是一臉的悲痛。
“畢兄弟,你們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不過兩兄弟依然沉浸在悲傷中,“望將軍不必再言畢家軍之事,我兄弟三人無顏見祖先啊,想那文宣國,只是一次敗戰,就將我全族殲滅,我族何其無辜啊。”說完,更是悲從中來。
“兄弟,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我們要朝前看,你們是好樣的,你哥會以你們爲豪的。”嘉澍抱拳,今夜本不應該講這麼多的,嘉澍拱了拱手,“時辰不早了,咱們儘快出發。”說完就帶着素衣,牽出一匹馬。
連夜趕赴邊關,現在文宣國不知道康時國要宣戰的事情,故而各個關卡都沒有很嚴格的把手,他們裝作一路行商的商人隊伍,倒也順利的進入文宣國的邊關大鎮,文宣國作戰時,大部分的糧草都由這個邊陲小鎮提供,致使這個邊陲小鎮越來越繁華,現在人數都達到幾萬了。
爲了更仔細的探查地貌,嘉澍在每到一處就細細的畫輿圖,還有跟畢家兄弟的老三畢宏墨協商如果採取措施,畢家兄弟的當地方言,很是幫了大忙。而且他們這一行人,也不吸引人的目光,這個邊塞鎮行商的人很多,而且各個國家的人都有,所以他們沒引起太大的注意。
風沙漫天的一日,嘉澍跟着畢家兄弟出去,留下了幾個護衛保護着素衣,素衣一身棉衣,臉上圍着面紗,這幾日基本都是在客房中用餐,結果這日不知道來了個什麼大人物,居然要包了這家客棧,那位大人物將所有的人都趕出來了。
素衣站在客棧的二樓處,她出來的時候,大廳已經站着很多人了,大家都是無緣無故在客房休息被吵醒的,而且那些侍衛二話不說就敲門,而且還進去將人家的行禮都攆出來,這簡直就是找架打,很多人都亮出了刀劍。
站在客棧樓上,避開人羣,還能暗中觀察來者何人,素衣一向沉得住氣,跟着嘉澍越久,格局好像越大了一樣,遇到這樣大的事,一點都不慌亂。還能鎮定的看好戲,有侍從來問,是否要另外找店,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去找其他店也沒關係,回頭留個隨從在這邊等着嘉澍他們也可以的。
只是她突然玩心起了,就想看看這個大人物會以什麼方式收場,那邊喊了一個去訂客棧,安排其他兩個去搬東西裝馬車上,她則是慢慢的踱步下樓,在一旁的空桌子坐下,文宣國的風俗跟康時國還真的不太相同。
文宣國的女子,無論是已婚還是未婚,都可以四處行走,還能跟男子一樣,入朝爲官,康時國的風氣就沒這麼開放了,已婚的還能出來走走,未婚的基本上就在自己的後院裡走動,連前院都不能涉足的,所以剛到的素衣也有點不太習慣,不過原先素衣就是丫鬟出身,她經常出門幫主子辦事,也沒有受什麼束縛。
“你哪來的兔崽子,大爺好好的睡覺,你吵醒了還將俺的行禮扔出來,你是什麼意思啊?”一個一米九高的壯漢,兩腮濃密大鬍子的,面相粗魯,直接就用食指指着對方,大聲問道。
“哼,無知小民。”一伸手,將那大漢的食指往前一拉,然後一扭。
“啊!”壯漢立馬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聽得在場的人,耳膜一震,那壯漢一個反應,手是回來了,只是彎成了一個很怪異的弧度,他立馬抽出佩戴在腰間的大刀。
對方的一個護衛抽出大刀,迎上去,刀一橫,將壯漢的刀擋開,接着一擡腳,一腳踢中壯漢握刀的手腕,只聽大漢“喝”一聲,他顧不得去撿大刀,左手一個左開功,直接從護衛的臉部打去。護衛頭一偏,手中的刀,在手腕上轉了漂亮的一圈之後,直接就往大漢的右手砍去。現場看得是心驚動魄啊,大漢沒辦法,左手收回,直接用左手手臂擋住了一下刀鋒,左手被割傷了,保住了右手。
大漢本來就很有身高優勢,一米九的身高,還有壯實的肌肉等,大刀耍起來力大無比的,只是在一個一米六多的瘦弱漢子面前,毫無招架之力,素衣看得目不轉睛,這轉機太大,還來不及反應呢。
“怎樣,還要小爺幫你撓撓癢嗎?”趾高氣昂的那位大爺,一臉囂張的問道,四周一片吸氣聲。大漢撿起地上的包袱,低頭走了。
因爲壯漢的。慘狀教訓,大家對讓出客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都悄悄的回房收拾東西,自動去櫃檯退房。
“我們家老爺說了,各位的客房不用付款了,全包在我老爺身上。”一個留着兩小撇鬍子的鼠目的人,跑上二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說道。
部分收拾好的,走出去客棧大門的時候,還拱手跟那位大爺道謝,素衣看了一會,也喝了一壺茶跟兩碟點心,沒什麼戲看了,她也在隨從的帶領下,準備走。
“這位娘子,請留步。”那位兩撇的隨從喊着,兩名侍衛左右攔住素衣的路,他們面無表情的看着素衣,那兩撇的過來了,“姑娘何必急着走呢,我家大爺想請您喝個茶。”兩撇臉上掛着笑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只是那笑容讓素衣很厭惡,尤其開口的話更讓人噁心。
“不好意思,民婦不認識你家大爺,這茶民婦喝不起,”說完徑直走着,“好狗不擋道。”說完兩個護衛還不願意讓開,只是素衣的隨從一走過,他們兩個就不知道被什麼一推,直接後退了一步,素衣頭也沒回的,直接就走出了客棧。
不一會兒,素衣的倩影就消失在那位男人的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