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精接過鄭一谷手中香菸,菸蒂朝下,再飯桌上有節奏上下動了動,說道:“這種烤煙型香菸,老朽原來抽過,香氣味道都很不錯,但老朽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對,少了一種感覺,總覺得抽的不踏實,老朽還是習慣抽菸袋鍋子。”
鄭一谷也是能夠理解,他深之其中道理,不再強求,準備從煙盒裡在抽出一支香菸,老樹精見狀把自己手中香菸遞給鄭一谷,“別浪費呢!你就把這根抽完吧!”
鄭一谷接過老樹精手中香菸說道:“等會我就帶你去買菸絲。”
老樹精微笑一下,微微點頭。
今夜不知爲何,暮雲和隱峰同時失眠,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禪房,坐在廟外石欄上各自看着天空星斗和月亮,兩個少年開始逐漸嚐到等待的滋味,今夜天空特別幽藍,空曠的山谷寂靜的有些可怕,暮雲不知怎麼呢!扭頭看着弟弟流下熾熱的淚水,一旁專心致志的弟弟全然不知哥哥此時爲何落淚。
酒過三巡,大和尚起身站起問道:“不知諸位吃飽喝足沒有,如果大家都吃好了貧僧下去結賬?”
“不行,臭和尚你不能去結賬。”
鄭一谷左右微微搖晃,起身走到李了得身旁,雙手搭在大和尚肩膀上說道:“今天大家都很盡興,我是東道主必須我結賬。”
話音未落,鄭一谷一把把大和尚往自己身後撥去,自己則搖搖晃晃往樓下走去,在場諸位緊隨其後,石磐中今日看樣子還算高興,臉上始終帶着笑容,老樹精不緊不慢跟在後面,來到樓下,妙齡女子站在一旁一眼就看到鄭一谷,站在樓梯口晃晃悠悠,趕忙快步往前來到眼鏡男人身旁熱情問道:“先生,不知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妙齡女子客套禮貌時,大和尚一行已經站在鄭一谷身後,鄭一谷含含糊糊問道:“我們樓上結賬,一共多少錢?”
妙齡女子還是禮貌一笑,拿起賬單很有禮貌回答道:“一共六十二,人族幣,先生給六十就行。”
“不貴,一共六十二,一分都不能少你的。”
鄭一谷摸了摸自己口袋,掏出錢遞給妙齡女子之後,吹着口哨揚長而去,妙齡女子數了數手上錢幣,朱脣輕啓準備叫住鄭一谷 ,後面的大和尚低聲問道:“怎麼呢?”
“沒事,只是你的朋友多給了三塊人族幣。”
李了得微笑道:“沒事,你就拿着吧!下次我們還會來的,下次再說吧!”
衆人,衆妖,來到大街上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感覺自己的眼鏡完全不夠用,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羣,使得陽龍鎮的夜晚很是熱鬧。
石磐中東看看西瞅瞅,兩眼炯炯有神看着貨攤上的商品,老樹精則來到一旁一個很小攤位,地上擺着各式各樣的菸絲,老樹精都有些走不動。
“老先生,想要什麼樣的菸絲,自己儘管挑選,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小老兒我?”
老樹精,帶着笑容認認真真爲自己挑選菸絲,藉着月光、星光、和商家屋裡電燈散光,來回尋覓,終於爲自己挑選了幾款中意的菸絲,正準備付錢之時,突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手中拿着錢幣,老樹精回頭看去原來是鄭一谷,鄭一谷笑容燦爛說道:“你買東西,我付賬。”
“謝謝,老朽有錢,你的心意我領呢!錢真的不能要。”
“不要磨磨嘰嘰,再陽龍鎮就不用和我客氣,改日如果我鄭一谷混的沒有飯吃,你如果看到我,給我一口吃的,我就沒有白交你這位朋友,趕緊拿着。”
話多說到這種份上,老樹精實在沒有辦法,單手接過錢幣,付完菸絲錢之後,李了得對着大家說道:“天色已晚,我們一起去鄭一谷古董店看看吧!”
大家都沒有意見,邊走邊看。
來到一家古色古香的小店門口,石磐中站在門外,來回踱步,深紅色刷漆門柱,加上一些木質框架和一些灰白色瓦片更能讓人覺得神秘深邃。
鄭一谷從口袋掏出鑰匙,往地下鎖孔插進去,厚厚鐵鎖橫頭隨着轉動往右邊一移,此門好像沒有太大動靜,眼鏡男人不慌不忙,收好鑰匙,小步上前擡起雙手搬動,長條形木門,目測大概有二三十來塊,每一塊都是厚度爲五六公分,上面佈滿黑色不規則木紋,整體顏色有些像黃花梨木質,石磐中有些好奇,上前幫忙,邊搬邊問道:“你真的很富有,連木門都是黃花梨材質,這年頭黃花梨木材可比黃金都值錢,大和尚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有錢的朋友,你本事不大,交朋友還是挺有眼光。”
鄭一谷呵呵一笑,一邊用力搬着長條木門板,一邊很是得意說道:“我可用不起黃花梨木當木門,不過也算得上名貴木材,價格可比黃花梨便宜多了,他的俗名叫大葉黃花梨,木紋很像黃花梨木,不過硬度可比黃花梨高多呢!不是我吹牛,經過特殊處理,它的硬度甚至可以超過普通鋼鐵的硬度,而且防蟲防腐。”
木門打開,鄭一谷示意大家進去,一行 ,進入小店眼前琳琅滿目的古董物件讓老樹精和石磐中有些驚訝!如果貨架上的物品全部都是真的話,可值不少錢。
石磐中隨手拿下一件青銅爵杯紫細品鑑,一旁鄭一谷很大方說道:“如果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呢!不用客氣。”
石磐中以爲自己聽錯,連聲問道:“你真的願意送給我嗎?你可別後悔?”
李了得站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趕忙說道:“這不是真爵杯,只是一個仿製品不值什麼錢,不用太過在意,你喜歡就拿着玩吧!像這樣的工藝品,老鄭還有很多不必替他精打細算,我突然想到,你是妖道,你們的壽命很長等到在過一千多年,你們依然活着,到那時候也就變成古董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趕緊收好吧?”
石磐中白了一眼李了得譏諷道:“如果再過一千多年,我依然活着,我會在乎這幾個古董?到那時我肯定會很有錢,不和你打“嘴仗”,我自己好好參觀一下閣下的雅宅。”
鄭一谷很是爽朗一笑說道:“沒事,盡情參觀,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就行,我平身最討厭繁文縟節,你們先看着,我去拿茶葉,剛纔喝完酒,喝點茶水幫諸位解解酒。”
說完話,鄭一谷轉身離開。
大和尚目不轉睛盯着貨架上的古董,看了又看,始終沒有發現有什麼“真東西”,怎麼和原來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老樹精和石磐中滿臉興奮,不知在找尋什麼,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瞄瞄,有些調皮。
大概幾分鐘過後,石磐中也轉的差不多,往院子裡走去,此店前後都有門,只是前面是長條木門,後門則是普通的二扇門,木質則是一樣的,從後門直接通往院子裡,石磐中站在院子裡擡頭能看見滿天星斗,院中擺着一個圓形石桌和四個圓柱石凳,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老樹精晃晃悠悠來到石桌旁,一屁股就坐在石凳之上,抽着煙槍。
“諸位怎麼不在小店裡呆着,庭院漆黑一片,有什麼好看的,隨我進屋還是在小店裡喝茶?”
李了得想了想說道:“就在小店裡喝茶吧!天色尚早,你還可以做會生意,讓我這兩位朋友,見識見識你做生意的本事。”
老樹精和石磐中連聲附和道:“就在小店喝茶,我們真的很想看看其中的道道,老石你說是不是?”
石磐中其實在那喝茶都無所謂,不過不想駁大和尚面子,連聲回答道:“是的。”
兩妖兩人端坐在小店的茶桌上,此桌沒有什麼貴重之處,是一張普普通通榆木茶桌,比起大和尚禪房中的金絲楠木茶桌,真是小巫見大巫呢!石磐中摸了摸桌面說道:“我怎麼覺得,此桌子沒有李了得禪房中的茶桌漂亮呢?”
鄭一谷,擡眼看了看大和尚又看了一眼石磐中,笑着問道:“不會吧!我這可是正宗的老榆木桌子,雖說比不上紅木傢俱,還是拿的出手,李了得那我去過,能有什麼好東西,怎麼可能和我比呀!”
此話一出,向來不斤斤計較的大和尚有些不自在,冷哼一聲說道:“我要是告訴你,我禪房之中的茶桌材質,我怕嚇着你,還是不說爲妙,不過做人心裡還是有點數,過起日子才比較踏實,你說對嗎?”
“今天晚上你必須說你禪房裡的茶桌是什麼材質的,我還真不服呢!”
石磐中和老樹精在一旁有些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平心而論李了得禪房之中的茶桌的確比這張榆木茶桌漂亮很多,兩者真不能同日而語,苦於老樹精和石磐中沒有深入研究,不敢過於武斷說它就是楠木桌子。
李了得揮了揮手說道:“趕緊給諸位把茶沏好,我來慢慢告訴你它的材質,讓你也長長見識?”
鄭一谷擺上四個圓筒玻璃杯,裡面放上一些碧綠茶葉,鄭一谷提起水壺,每個杯子續滿水,茶葉在杯子沸水裡上下翻騰,乾枯茶葉在熱水的激發下逐漸舒展開來,越發好看,李了得緩緩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也就是材質名貴而已,禪房之中的茶桌就是金絲楠木材質。”
“什麼?我上次去你那,怎麼沒有看見,你是什麼時候買的?我真難相信你會買這麼名貴的茶桌,快說是怎麼來的?”
石磐中和老樹精緊盯着大和尚,彷彿好像馬上就能抓住李了得的“小辮子”讓他們很是期待,李了得不慌不忙,拾起茶杯送到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幾下茶杯裡的茶水,然後小口抿了一抿說道:“此茶不錯,今天算你有良心能拿出這種特級碧螺春茶,款待我和我的朋友們,金絲楠木茶桌是我請木匠按我意思定做的,木料是我低價在一個老農手中買的,本來老農想劈了當柴火燒,機緣巧合被我碰到,我就出了一些錢,老農很高興的就買給我呢!可以說撿了一個大漏。”
聽完李了得描述,這一下子真是把鄭一谷饞壞呢!他表情無奈,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看來以後必須經常出去走走,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撞大運,眼鏡男人突然心生一計,嬉皮笑臉對大和尚說道:“要不,我出高價你賣給我得嘞?放心你出價,只要價格合理我絕不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