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哦,少校,這孩子怎麼了?”

安娜看見路德維希進門的時候抱着安德烈,驚訝的發現,安德烈的臉上傷痕累累,安娜可以想象安德烈身體上的受到的創傷。

路德維希把安德烈抱着朝樓上的浴室走去,語氣冷淡的調侃着說:“能活着從集中營回來,已經是奇蹟了。”

安娜笑了笑,“少校先生,這種話要是被元首聽見,那可就不好的。”

安娜指了指牆上的阿道夫.希特勒的畫像。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的瞥了那畫像一眼,便抱着安德烈進了浴室。

因爲十月下旬在集中營受到的同胞戰俘的虐待和長期的營養不良,安德烈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幾乎無法下牀,身體開始呈現出強烈的虛弱狀態。

路德維希讓安娜在自己的隔壁房間收拾了一件安裝了暖氣的臥室,讓安德烈長期呆在裡面,然後又安排了兩個女僕專門照顧他。

這樣精心的護理,直到十一月中旬的時候,醫生很確定的說安德烈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

這段時間內,安德烈幾乎沒有看見過路德維希,因爲他被命令只能呆在溫暖的室內。

路德維希其實平時沒什麼事情,因爲從1941年6月開始,蘇德戰爭中,德軍一直處於進攻狀態,勢頭兇猛,蘇軍節節敗退,對於德軍來說,戰爭形式非常有利,他們長驅直入的深入蘇聯內地,所以,並不需需要後方賦閒的預備軍到前線支援。

安德烈現在還記得,德國納粹黨衛軍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在11月的時候對全國發表了講話,並且揚言:

“我只要說出俘虜人數,就足以說明這場戰爭的勝利。我們不到半年就俘虜了360萬人。”

那段時間,集中營幾乎每天都播放希特勒“激動人心”的演講,安德烈幾乎可以把那些話背下來了。

十一月下旬的一個大雪天,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了進來,房間裡完全感覺不到莫斯科的冬季嚴寒的氣息。

窗外,鵝毛似的大雪不停地飄落下來,堆砌在樹枝上,房間裡完全安靜下來的時候,還能聽見積雪從樹梢滑落的聲音。

安德烈正倚在牀上,隨意的翻看一本牀頭的德語書,路德維希讓人放了很多書在牀頭的書櫥上,安德烈無聊的時候,就會翻開來看,但是這些書都是德語的,看起來非常的吃力。

“安德烈耶維奇,快看看,這些是什麼?”

聽見安娜的聲音,安德烈擡起頭,看見身穿着黑色套裝,披着漂亮披肩,帶着精美珍珠飾品的安娜走了進來,身後是一個推着滑輪衣架的女僕。

安德烈不明所以的看着安娜她們:“怎麼了?安娜?”

安娜笑了笑,微微側過身子,把身後的衣架推了過來。

安德烈看着衣架上掛着白色十幾套白色和黑色的禮服、西裝。

“這是……?”

安娜拍了拍手,笑着說:

“這是少校先生特地爲你定做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安娜揮揮手,女僕把衣架拉到安德烈的面前,拿起一件白色的長款西裝,放在手心,這些西裝質量上乘,手感絕佳。

“啊,這些布料摸起來真是舒服!安德烈耶維奇,快試試!來,快試試!”

安娜面帶微笑的把西裝拿了起來,放在安德烈的身前。

安德烈驚訝的撫摸着眼前的西裝,柔軟的觸感,剪裁完美,針腳細密……安德烈活到這麼大,還沒有穿過西裝。

他只是個住在俄國農村的窮小孩,哪有錢穿這些?!

“這些都是送給我的?”安德烈紅着臉問。

安娜抿着脣點點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好了,伊莎,你現在下去吧。”

安娜揮揮手,一旁的女僕便鞠躬退了出去。

安娜握着雙手,幫着安德烈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後坐在了安德烈的牀邊。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不,安娜,你別這樣叫我……!”

安德烈還沒說完,安娜便擡手阻止了他,“我不得不對你說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好的,請講。”

安德烈真誠的看着安娜。

安娜咳了一聲,

“我以前是路德維希少校的保姆,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我在照顧他。總的來說,少校他多年來由於某種特殊的原因,向來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男人或者是女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安德烈點點頭,低垂着眼瞼,沒有說話。

“路德維希家族是德國曆史悠久的貴族家庭,路德維希並沒有得到老爺和夫人足夠的關懷,所以,他總是那麼……恩,冷酷,但是他絕不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安德烈擡起頭看着安娜,

“安娜,你想讓我幹什麼?”

安娜笑了笑,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伸手撫摸安德烈的側臉,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你該多陪陪路德維希少校。他是個沉默隱忍的男人,作爲他忠實的僕人,你該多陪陪他。”

安娜嘴角帶着慣有的節制的笑容,薄薄的嘴脣緊緊的抿着,神情顯得嚴肅起來,安德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抿抿脣,低聲說:

“我知道了,安娜,謝謝你。”

安娜滿意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

“所以我覺得,你不會讓他寂寞的。”

說完,安娜就昂首挺胸的站了起來 ,交疊雙手放在身前,側着臉,朝着安德烈禮貌的點點頭,然後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安德烈轉過頭,出神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天,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掀開被子,穿着睡衣,推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路德維希的臥室前,安德烈內心變得不安起來,他一直很害怕這個沉默無語的納粹少校,但是他還是敲敲門,

“少校先生,我是安德烈耶維奇。”

“進來。”

裡面傳來路德維希低沉的嗓音。

安德烈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看見穿着整齊軍裝的路德維希正坐在自己臥室的書桌上,手上拿着一份戰地報紙,嘴裡面叼着一根雪茄,安德烈雖然進來了,但是路德維希並沒有擡起頭。

安德烈不停地安撫自己,讓自己不要緊張,然後輕輕的邁開步子,朝着路德維希走了過去。

“中午好,少校先生。”

路德維希這才擡起頭,直直的看着安德烈。

“身體好些了麼?”

安德烈趕忙點頭說:“好些了。”

路德維希聽見安德烈這麼回答,就不再說話了,安德烈被路德維希那雙銀灰色的眼睛看的渾身發顫,這個男人對於他的震懾力早已經超出了安德烈的想象。

安德烈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低聲說:

“感謝您……啊~”

安德烈還沒說完,就被站起身的路德維希一下抱了起來,看着路德維希往牀邊走過去,安德烈知道路德維希要幹什麼,身體忍不住僵硬。

路德維希把安德烈放在牀上,身體跟着壓了上來。

安德烈本能的想抗拒,但是看見路德維希直視自己的冰冷的神情的那一刻,安德烈所有的防線都被擊潰了,感覺自己像是個女人一樣,身子癱軟在路德維希的懷裡。

“安德烈,我可沒興趣和一具屍體做/愛。”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抿抿嘴脣,擡起胳膊,主動親吻路德維希的嘴脣。

路德維希任由安德烈毫無技巧的親吻了一會兒,便猛地把安德烈摟在懷裡,抱着坐在牀邊。

……

“乖孩子,叫出來。”

路德維希用力的往/上頂,等着安德烈叫出來。

安德烈咬着嘴巴,不停地搖頭,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不,不,我不叫!”

說完,安德烈就哭了。

路德維希親吻着安德烈的側臉,低聲說:

“沒關係的,別哭,別哭。”

安德烈吸了吸鼻子,住在集中營的短短的一週時間,安德烈被嚇壞了,那種隨時隨地可能送命的恐懼感如影隨形,讓他不知該怎麼放鬆自己。

路德維希和安德烈一直到晚餐的時候才從臥室裡面出來。

安德烈的兩條腿有些發軟,推開門的時候,安娜她們正在門外等着安德烈和路德維希。

“安娜……?”

安德烈看見安娜站在臥室門前,臉騰地就紅了,安娜面帶微笑的看了看安德烈脖子上紅色的點點。

安德烈覺得安娜那一笑意味深長,便立刻豎起衣領,把自己的脖子上的痕跡遮了起來,側着臉不敢直視安娜的眼睛。

安德烈突然覺得異常的羞恥,羞恥的想去死。

自己是個男人,現在卻要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底,像女人一樣被插/入。

在集中營看到隔壁的男人被施/暴,安德烈總是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向他們一樣,用這種方式折磨和侮辱自己!

“少校先生,晚餐準備好了,您是要下樓用餐,還是在臥室用餐?”

安娜恭敬的向路德維希鞠躬。

路德維希依舊是一身整齊的軍裝,起身往臥室門口走去。

“安娜,就在樓下吃晚餐吧。”

安娜點點頭,便轉身往樓下走去。

路德維希走到安德烈的面前,伸手把安德烈摟在懷裡,往樓下走去。

“晚上搬到我的臥室裡。”

路德維希一邊走,一邊對安德烈說。

安德烈因爲剛纔的想法,頓時有些反應過度,猛的把路德維希的手甩了過去,冷冷的說:

“只有今晚麼?”

路德維希直直的看着安德烈漂亮的側臉,冷笑了一聲,扯扯脣,低頭親了親安德烈的側臉,然後再安德烈的耳邊低聲說 :

“從今以後。”

安德烈轉過頭驚訝的看着路德維希,

“不行!我是男人,我們不能睡在一起!”

路德維希冷冷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你要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是想安安穩穩的呆在我的身邊,還是送回集中營,被黨衛軍輪/暴?”

安德烈低着頭,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