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不要打開它?”我說。
沒人回答,靜的可怕。
煙——慢慢的消散了。
“要不要直接叫工作人員打開門好了!”蘇蘇說。
“這樣不好吧?”猶寒猶豫了,她說:“花了這麼多錢,就想來體驗一下,動一下腦筋,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好吧。”蘇然答應了,“那繼續找線索吧!”
“嗯,先找線索打開這扇門吧!”既然她們都願意留下,我一個男的執意要走——那多沒面子....
然後。
三個人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一切能看到的東西。
“三三,你來你來,你查一查這個上面有沒有東西!”蘇然拉着我,指了指那個躺在手術檯上的橡膠人。
“爲什麼是我?”我哭。
“你忍心讓我、讓猶寒去翻找這個看上去很噁心,又可能弄髒了我們白嫩嫩小手的東西嗎?你一定不會的!對吧?”蘇然裝可憐.....
“好吶,好吶!”我投降。“那我找找哈!”
說着,我強壓着噁心把手伸了過去,雖然是橡膠做的,但因爲穿着衣服,又有大灘大灘乾涸的‘血跡’,還真是可以以假亂真——話說,有一次夜裡,快走到家的時候,發現馬路上有一灘紅色的血跡,還以爲是哪個倒黴蛋被撞死在路上。要不是回家的路只有這一條,我當場就決定換路走了!後來才發現:尼瑪!那個混蛋放完鞭炮居然不把地面打掃乾淨!啊啊啊啊!還好當時沒人在——就這團東西,硬生生把我這個戰鬥力破億的存在逼退了三步,尖叫了三聲......
由此事可見,我此時摸上這東西,該是怎麼一種剪不斷、理還亂,別有幽愁暗恨生的心情了——
“加油!”猶寒也擠了過來給我打氣——尼瑪,打氣有什麼用啊!還是害怕呀!
“這是!”我在橡膠人的內兜裡摸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翻來覆去開了一會,把東西遞給了蘇然。
“還是你來看吧!”蘇然拒絕——這筆記本上也不知道沾了些什麼動物的血,看上去怪倒胃口的,額........目測是雞血。
“要不?你看看?”我有把筆記本推給猶寒。
“那個,那個,本子都是你找出來的,就算有什麼線索,我們兩個小女子也猜不出來啊!”猶寒推脫——我去,這鬼東西到底是誰提議要來玩的!現在誰又在推脫啊!
“哎,還是我看看吧!”我揩了揩汗,還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呢!
“怎麼都只有一個日期?”猶寒腦袋探了過來,身子還立在原地,好像挺厭惡這筆記的樣子。
“還缺了幾頁!”蘇然看了看。
“有字了!”我翻到最後一頁。
本子的最上面日期一欄這樣填着——3月25日。
下面是手寫內容:
9月21日晚,我死了。
“好詭異的樣子...”猶寒說,“死了還會記日記?”
“你看這上下的日期對不上!”蘇然說,“線索會不會是這個,不過——那個衣櫃上的密碼鎖是5位的!”
“92125?3
2521?”猶寒試着組合這些數字。
“試試吧!”我說。
——————
吱嘎吱嘎——
密碼鎖的齒輪開始轉動。
“不對!”我搖搖頭,兩個數字都試過了。
“那會是什麼呢?”猶寒鬱悶了。
“再想想吧!”蘇然安慰。
“額——”我回答,又開始翻轉筆記本——這是一個白色的筆記本,有點老舊,鮮紅的血跡,模糊的顯示出一個圓。
“有點像日本國旗啊!”我喃喃自語。
然後。
靜靜的,沒有人說話。
“9月21日晚,我死了—9月21日晚,我死了——9月21日晚,我死了。”我開是咀嚼這短短的6個漢字,3個數字。
“你能不能不要念了,很詭異的好伐!”蘇然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
啪——筆記本掉到了地上。
應該是——一個念頭從我的腦海閃過。會不會是!
“我再試試!”我說,開始轉動密碼鎖。
“4、5、9、2、1!”我念一個字,轉動一下。
咔擦。
鎖開了。
“怎麼樣厲害吧!”我得意的說道。
“不會吧!爲什麼是45這兩個數字?”猶寒好奇的問道。
“你看這筆記本!”我指了指靜靜躺在地上的本子。“像什麼?”
“是有點像日本國旗,怎麼了?你剛纔已經說過了啊!”蘇然茫然。
“對啊!就是日本國旗,所以,這句話和日本有關!”我開始剖析,“昭和20年9月21日晚,我死了!你聽聽這句話,是不是有點耳熟!”
“沒聽過!”
“有點耳熟的樣子!”
“是《螢火蟲之墓》這部日本動漫電影!吉卜力工作室出品的!看過沒有?”我問兩人,猶寒茫然的搖搖頭,倒是蘇然——
“是不是就是那個開場白!”蘇然恍然大悟說,“前幾個月,你還在電腦上看了這部片子呢!”——當時我是爲了找部合適我和蘇然兩個人看的電影.......
“那應該是20921纔對吧!”猶寒提出了質疑。
“1926年裕仁登基,年號‘昭和’,所以昭和20年,就是1945年!”我解釋——還好我喜歡用度娘,玩‘冒險島’的時候,有張地圖就叫昭和村,後來看了《螢火蟲之墓》後,就順手去查了一下‘昭和’這個詞。
“咳咳——”
突然,那聲詭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想到鎖已經打開了,我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砰——門開了,一個側影刺入了我的眼簾。
它動了一下!
“啊——”我閉上尖叫,抱住了旁邊的蘇然,咦,好軟的樣子,麼麼噠。
“我去,你們不想開門,害的我自己動手,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尖叫!”粗獷的聲音傳來,就以我異常強大的第六感,我果斷斷定是那個黑影在說話(喂喂,一共在場的就四個人好嗎?其中有兩個還是女的好嗎?)。尼瑪,這句話裡面的邏輯——很好很強大啊!不過,這聲音
好耳熟啊!
“喂,你個臭小子,豬蹄放在我家丫頭的哪裡!”那聲音開始咆哮——哇,好像是我的猥瑣師傅....
“師傅!”我睜開眼,弱弱的說了一句,卻發現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的手看,還有——蘇蘇的臉紅紅的,好可愛..
“拿開啦!”丫頭低低的說了一句。
“啊——”
我說我的手放在那了呢...
——————
“說吧,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在街邊的一家咖啡屋裡,杜老鬼頭一次用很嚴肅,很嚴肅的表情看着我——雖然他老強迫我叫他師傅,尤其是當他看完武俠劇、武俠小說以後,都會,特、別、發、消、息、給、我,讓我叫他一句師傅........
“什麼怎麼回事?”我裝糊塗,而蘇蘇已經把頭埋的很低很低,並時不時的揉搓着衣角——猶寒已經被老鬼很客氣的‘趕走’了。
“你真的喜歡蘇丫頭?”杜老鬼直接跳過第一問題。
“八年!我喜歡蘇蘇八年了!”糊塗裝不了了,只能說實話——丫頭擡頭,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寫滿了疑惑。
“八年?八年能說明什麼?”杜老鬼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咆哮並開始拍打桌子,咚咚咚,很響,打散了這片寧靜的午後時光,店裡的顧客開始皺眉。
“打擾了!先生!”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走了過來。
“走開!”杜老鬼冷冷的看了一眼服務員。
“好的,先生,但是你打擾到其他顧客了!”服務員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走開!”杜老鬼重重的重複了一遍。
“可是,先生!”服務員固執的說道。
“回來吧!”是坐在前臺的經理開的口,然後她開始一張一張桌子走過來,向每一個享受中的顧客道歉,並有禮貌的請每一個人離開。
“師傅,你真霸氣。”我見縫插針的討好道。
“喜、歡、和、愛,你、分、的、清、楚、嗎?”杜老鬼無視我的諂媚,一字一頓的說道。
“師傅,你這件衣服真帥!”
“回答我!”杜老鬼嘶吼。
“分的清!”我神色一黯,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徹底放棄了討巧,我開始平靜的面對這場暴風雨。“喜歡之美色,愛之其本心。愛是一種責任。”
‘沒事!’我拍了拍蘇蘇的手,示意。
“嗯。”杜老鬼點點頭,神色緩和了一點。
“那你愛蘇然嗎?你瞭解蘇然嗎?”杜老鬼說。
“你爲什麼愛她?愛她哪一點?”
“有愛就夠了嗎?你有未來嗎?”
“你又能給丫頭怎麼樣的未來?”
“還有!你能陪她一輩子嗎?能疼她一輩子嗎?能一輩子不嫌棄她?能一輩子不責罵她?”
“一輩子——很長啊!”老鬼嘆了一口氣。
張了張嘴,我什麼也沒有說。
“二舅——”蘇蘇流着淚說。“我不在乎三三能給什麼樣的未來!”
“你閉嘴!”
聲如雷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