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還沒到家就被兩個警察攔住了。
“駕駛證,行駛證。”
張重把駕駛證和行駛證都給了警察。
執勤的年輕警察看了一眼張重的駕駛證,忽然一愣,然後矮着身子看了進來。
確定是張重之後,警察也有些懵逼。
他們接到報警,說有人酒駕而且還偷東西,所以就過來攔了,沒想到卻把江陽的知名人物給攔住了。
有不少年輕警察都是張重的粉絲,而且特別喜歡看他的推理小說,所以看到攔下來的人是張重,這個警察心情也很複雜。
其實一開始聽到警訊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蹊蹺,警訊裡面提到的車輛是一輛豪車,價值幾百萬,但是報警人卻說車主偷了電動車,這怎麼聽都有些不合理。
開着幾百萬車的人,還能偷電動車?
當然了,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而且接到報警肯定也是要出警的。
“張先生,麻煩你下車接受一下酒精測試。”
張重很配合地下了車,然後接受了酒精測試,結果當然是沒有喝酒。
“不好意思,張先生……”
張重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職責所在,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是這樣的,報警人提到你偷了他的電動車,這個事情……”
“電動車在後備箱,不過不是偷的,是那個代駕贈予我的,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有錄下全過程,你們需要取證麼?”
“謝謝您的配合。”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至於代駕的事情,張重現在不想去管,等到明天再解決。
回到家之後,想到沈健他們也可能遇到這種情況,就打了電話去問。
不過沈健他們運氣要好些,並沒有遇到張重這種事情,他們都很安全地到家了。
“我聽你問這話,難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沈健好奇道。
張重就簡單地把剛纔的事情跟沈健說了一遍。
沈健聽完之後,義憤填膺地說,“現在這些人也太猖獗了,竟然明目張膽地勒索,勒索不成竟然還敢報警。這種人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張重卻笑着說道,“這事回頭我會讓陳青去辦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有些感謝這位黑心代駕。”
沈健有些摸不着頭腦,“你這話什麼意思?合着人家坑了你,你還要感謝人家?”
“老沈,你聽我往下說啊。開車回來的時候,我忽然腦海中跳出來一個靈感。”張重說道。
“靈感?”沈健來了興趣,“你不會說是新書的靈感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老沈,你聽過前段時間有一個代駕司機jian殺女車主的事情麼?”
“好像有些耳聞,事情似乎還挺轟動的。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麼?”
“本來沒什麼關聯,不過我卻把這兩件事情想到了一起去。”
“你快給我說說。”
其實這個靈感現在也就是一個想法,但是沈健這麼熱情,也激發了張重說故事的慾望,他笑着開始說道,“兇手逍遙法外,正義還未降臨。受害者的未婚夫決定自己來查明真相,還未婚妻一個公道。但是他只知道兇手是一個黑代駕,其他一無所知,爲此,他放棄工作,放棄生活,每天晚上都會去某個酒店門口找代駕,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那個兇手。”
“代駕這麼多,這不是大海撈針麼?”
“確實是大海撈針,過了幾年,在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案子的時候,這個男人還依舊在堅持着,日復一日的找着兇手。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一個戴着口罩的黑代駕,看着這個有些鬼祟的代駕,男人冥冥中感覺這一次要發生些什麼,或許他將要找到兇手。不過結果卻讓他很失望,這個代駕只是個坐地起價的無賴。”
“我怎麼忽然有些想笑,你這怎麼從懸疑劇變成了喜劇片。”沈健笑道。
“好笑麼?”張重繼續說道,“這個無賴的代駕惹怒了一腔怒氣的男人,這麼多年積壓的怒氣,在那一刻瞬間爆發,他從座位下面取出匕首,一把捂住代駕的嘴,匕首從代駕的頸子插了進去。正好是動脈的位置,血液噴得老高,甚至打溼了頂燈。但是男人依舊不解氣,匕首插進脖頸和血液噴濺的聲音,像是動聽的交響樂,爲了讓交響樂不停下來,他重新扒出匕首,然後找了個位置又插了進去,一刀,兩刀……直到他感到手腕痠疼,眼睛模糊。”
沈健打了個寒顫,“不是推理小說麼?”
“這是犯罪小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晚上早點睡吧。”
“哎,別急啊,後面呢,後面怎麼樣了。”
“後面我還沒想好,回頭書出來你自己去看吧,掛了啊。”張重笑着將電話掛了。
沈健聽着電話裡面傳來嘟嘟嘟的盲音,心情就像吃了一口正在產卵的蒼蠅一樣,別提多難受了。
一邊他佩服着張重的靈感竟然如此蓬勃,另外一邊他又感嘆着這本書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張重之前的書……好像《雪人》跟這個有些類似,但是也沒有這麼細緻和變態的殺人場面啊。
“咦,不對,張重這傢伙不會之前對那個黑代駕產生過這種想法吧。”
這不可能吧,沈健趕緊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清除出去,就是一個靈感,怎麼自己還能當真呢。
不過這張重也實在是太壞了,說故事只說一半,那個未婚夫最後到底怎麼樣了,被繩之以法了?還是說也逃過了法律的制裁?
還有那個殺了他未婚妻的代駕呢?最後找到了麼?
如果找到,是被警察查到的,還是未婚夫找到的?
太多疑惑了,也不知道張重什麼時候能把這本書寫出來。
……
張重掛了沈健的電話,扯着嘴角笑了起來,剛纔開車回來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就蹦出來這些靈感,非常自然。
想來想去,可能是因爲他之前抄了太多的懸疑推理小說,而且這些小說現在依舊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裡面。
抄了這麼多書,他也發現自己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似乎總是能產生一些特別的想法。
他忽然想到一個哲學問題:人是由什麼組成和決定的。
有一個普遍的答案就是記憶,而這些抄下來的書,似乎也成爲他記憶裡面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