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意思?”一聽初陽這麼說,鄭軍頓時握緊了手上的菜刀。
初陽沒有說話。
烏鴉心領神會,邁步朝鄭軍走了過去。
“你他麼不要逼我!”鄭軍咬牙。
“逼你又怎麼樣呢?”烏鴉伸手搭在了鄭軍的肩膀上。
“去你媽的!以爲我好欺負是不是?”鄭軍暴怒,菜刀往烏鴉腦袋剁去。
烏鴉沒躲,單手抓住了鄭軍握刀的手腕,一用力,咯吧一聲傳來,然後就聽見鄭軍慘叫的聲音,菜刀脫手而出,再次掉在地上。
“你連刀都拿不穩,還學人家砍人?”烏鴉抓着鄭軍的手腕,再次反手一擰,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而鄭軍的胳膊,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下來。
接着,烏鴉一個掃堂腿,把鄭軍放倒在地,劇痛中的鄭軍驚恐異常,掙扎着就要起身,同時嘴上還在大聲呼喊着你要幹什麼?
烏鴉不說話,膝蓋跪在鄭軍的大腿上,兩隻手抓住了右腳。
“啊啊啊!”
鄭軍的右腿,從膝蓋的位置,直接斷了,而劇烈的疼痛,也讓他直接昏死過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老鄭大聲呼喊,把鄭軍從地上抱起來:“小軍,小軍!”
只是此時的鄭軍已經昏迷過去,不能回答他。
老鄭急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鄭凱皺着眉頭沒有說話,而初陽面無表情看着老鄭:“大爺,那五百萬我們不要了,小軍奮鬥一輩子,也不可能掙夠五百萬吧,這錢就當他的醫藥費了。還有,不要報警,就算警察把我們抓起來,我們也有足夠的錢平安無事,而小軍就不一樣了,警察不會因爲他受傷,而免去他的罪過。以後我們兩家斷絕,你好自爲之吧!”
幾分鐘以後,鄭軍家外面。
“哥,你這樣做,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不管怎麼着,鄭軍和我們都是親戚。”鄭凱知道,廢鄭軍一條胳膊一條腿的雖然是烏鴉,但實際上是初陽指使的,烏鴉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辦事。
“弟弟 ,你就是太心善,知道爲什麼鄭軍綁架你嗎?因爲你太過柔軟,哪怕是別人打了你一巴掌,你最先做的不是打回去,而是去問對方的手疼不疼,你這樣是要吃大虧的。”
初陽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鄭軍這人你也知道,嫉惡如仇,瑕疵必報,你已經告訴他不會對他怎麼樣了, 可他還是惡語相向,居然還扯到我們爸媽身上,我真擔心他會對爸媽下手,我讓烏鴉廢他一隻胳膊一條腿,算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可是、”鄭凱還是不能苟同初陽的觀點:“可是這教訓也太打了吧,他還沒有結婚,成了廢人,大爺就他這麼一個兒子……”
聽到鄭凱這樣說,烏鴉終於忍不住了:“大哥,我真不明白,他都綁架你了,你還處處爲他着想幹啥?換成是我,早就讓他離開這個時間了,剛剛初陽哥也說了,這個鄭軍不是什麼好玩意,你說以後真像大爺大娘下手咋整?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沒聽過嗎?”
鄭凱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不過心裡終究覺的,這個懲罰太過嚴重了!
心裡面甚至還想着,要不要好好補償一下鄭軍,給他買棟房子什麼的。
將鄭凱的表情盡收眼裡,初陽相當無奈,自己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心地太過善良,這種性格會吃虧的,不過他也知道,鄭凱的這種性格很難改變,也沒再多說什麼。
噗通!
就在大家一言不發,一起往初陽家中走的時候,後面忽的傳來一聲響。
不約而同扭頭望去,只見劉雅達滿臉冷汗的倒在地上。
看到衆人看他,劉雅達解釋說腿軟了,走不動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其實在鄭軍家裡,看到烏鴉廢了鄭軍的一隻胳膊一條腿,他就不行了。
能走出鄭軍家,已經算是奇蹟。
烏鴉看向陳默,詢問他的意思。
“你走吧!”陳默對劉雅達說道。
劉雅達如負釋重,說了聲謝謝,然後雙手撐在地面上,費力的想要起身,然後雙腿卻是灌了水泥一般,沉重無比,怎麼也站不起來。這是過度驚訝之後的一種表現,說道通俗點,就是被嚇的腿軟了。
雖說已經知道鄭軍成了殘疾,也不怕他打擊報復了,但劉雅達生怕陳默改變主意,剛纔在鄭軍家裡的那一幕,直到現在,他想起來仍舊不寒而慄,想盡快離開這裡,站不起來,就爬着走。
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溼痕,這個時候衆人才知道,這傢伙已經嚇的尿褲子了。
回到家中,老爺大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看到衆人進屋,問他們幾個幹嘛去了。
猶豫良久,初陽還是決定把這事一五一十的跟二老交待清楚,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
此時,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初陽也把鄭凱被綁架的真正原因說了出來,就連剛纔在鄭軍家裡發生的事,也一併說了。
當聽到鄭凱是被鄭軍夥同他人綁架的時候,二老怒不可遏,大罵鄭軍不是玩意。
當聽到烏鴉廢了鄭軍一隻胳膊一條腿的時候,二老叫罵的聲音當即停了下來。
“孩子,這件事你們做的的確太過了,不管怎麼說,你們和鄭軍都是同胞兄弟,你們這麼做,擺明就是讓兩家以後斷絕關係。”老爺子嚥了口氣。
老爺子和初陽一個性格,心地善良,唯獨初陽跟他倆的性格相反,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走上黑路。
“爸,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吧,這麼多年來,我們家幫的他家還少嗎?”
倒是老媽也初陽的觀點相同:“小陽說的是,他們家一直拿咱們家當冤大頭,要不是小陳就和這位兄弟幫忙,小凱指不定遇到什麼危險。”
“你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麼!以後我們兩家還怎麼見面?”聽老伴這麼說,老爺子立馬有些不高興了。
“是是是,就你要面子,可面子能值幾個錢呢?你爲了面子,連兒子的生死都不顧了,還有你那位大哥,每次來咱們家,都得順點東西走,都見過東西啊!真讓人膈應!”
“行了,你不要說了。”
眼看老兩口要吵起來,陳默急忙出言安慰。
老爺子嘆了口氣:“孩子,你不要多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的這樣做有些不妥。”
最終,這頓飯也沒吃上,陳默帶着烏鴉,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柳宣正好下班,看到陳默突然出現,驚訝道:“你不是去非洲了嗎?怎麼還沒走?”
陳默無語道:“如果我說我是想你,走到半路又飛回來了,你信嗎?”
柳宣搖頭:“不信,到底出什麼事了。”
“初陽家出了點事,我過去處理了一下。”
看到柳宣往臥室走去,陳默嘿嘿一笑跟上,從後面抱住了柳宣,輕聲道:“那啥,那天晚上沒能做的事,現在應該能做了吧?”
“你說呢?”柳宣莞爾一笑。
“我看看。”
說完,陳默粗暴的把柳宣抱起,扔到了牀上。
……
於此同時,雲城市人民醫院搶救科。
鄭軍被擡了出來,雖說救護車趕往的很是即使,但鄭軍的骨頭是被硬生生折斷的,所有醫生也無能爲力,活着沒問題,不過後半生要坐輪椅才行,他的胳膊也骨折了,打上了石膏。
看着兒子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老鄭痛苦萬分,孩子剛剛訂婚,如果被女方知道鄭軍成了殘疾,肯定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爸,報仇,給我報仇!!”躺在移動病牀上,鄭軍扭曲着一張臉。
“好,我給你報仇,給你報仇,你不要說話了,先好好休息。”
此時鄭軍的身子非常虛弱,加上麻藥帶來的副作用,很快,鄭軍再次昏迷過去。
幾個護士把鄭軍擡到病牀上離開之後,老鄭拿出了手機,快速在撥號鍵盤上按下了110。
只不過撥號鍵遲遲沒有按下,是的,在這一刻,他猶豫了,因爲他想起了初陽跟他說的話。
鄭凱那麼有錢,就算報警把他們抓起來,那他們很快就能出來,而給鄭軍帶來的影響是,他同樣會被警察帶走,綁架可不是小罪,他不想讓兒子去監獄裡面 受苦,更何況兒子現在已經成了殘疾。
想明白這一點,老鄭給老伴打了過去。
那個小時之後,老伴匆匆趕來,當看到鄭軍腿上裹着紗布,胳膊上打着石膏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受不了這個打擊,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迷過去。
這下好了,娘倆雙雙住院。
半夜的時候,鄭軍從昏迷中甦醒,醒來之後,他便開始鬼哭狼嚎,一方面是因爲疼,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腿沒了,成了殘疾人,等哭夠了,喊夠了,鄭軍咬牙切齒,一張臉從未有過的猙獰:“鄭初陽,鄭凱,今天你們來給我的,明日我必將十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