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合,我配合。”晴翠一聽情況有緩,立即點頭答應。
方初晴卻並不直接接受。而是冷笑道,“你可以不配合,也可以半路耍花樣,那樣我就先潑了兩碗那種加了料的熱湯麪到你臉上,所謂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誰要惹了我,我也必雙倍奉還。這還是最基本的。”
晴翠本來嚇得半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什麼自尊、什麼驕傲、什麼臉面,全扔到爪哇國去了,死心塌地地要揭發“幕後主使”,打算昧着良心把責任全推到別人身上,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於是忙不迭地表示絕對棄暗投明,反悔者死。
“可是要怎麼做呢。”她問。
方初晴看已經把晴翠的情緒逼到了死角,剛剛好到不至於讓她狗急跳牆,又令她言聽計從的地步,於是慢慢地道,“你傷害我的這件事,二爺一直封鎖着消息。你也知道二爺是什麼人,廣武院是什麼地方,斷不會有人敢在外頭胡說,所以不管是太太還是大奶奶,都還不知道這邊事發。不過,我會求二爺把這事稟明太太。。。”
“什麼?那我不是沒命了?”晴翠很驚嚇。
“怎麼會?你畢竟不 是賣身進沈府爲奴,你是自由人,太太怎麼可能隨便處置你。頂多。。。就是送到官府糾辦。而你認爲,大江國有哪個官府會不給二爺面子?”
“二爺會保我?”晴翠眼中淚花閃動。
但方初晴卻無情地道,“他不會保你,你已經讓他夠厭惡了說句你愛信不信的,少出現在他面前是正經。你想得到他的心,卻又在他身邊搞小動作。他那樣的男人,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嗎?所以,死了這份心吧。這一生他都不會再看你一眼,現在你能保住小命,還是我行的大善。我剛纔說官府給他面子,是因爲太太肯定把這事交給二爺辦,而我怎麼處理你,他也不會有異議。”
說白了,你死我活,他不介意的。
呼,打擊賤人真是快樂的事。
聽到這番話,晴翠果然垂下了頭,再不言語。
於是方初晴繼續道,“讓二爺把此事稟明太太,是爲了讓太太當衆審你。那種場面,你說,會有人不到嗎?然後。。。”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言初晴詳細和晴翠說了一遍。
晴翠對方初晴的計劃相當驚訝,但此時她只想能夠活命,什麼事都點頭應下。
方初晴怕萬一事有變故,畢竟人心難測嘛,所以臨了時又說,“希望你這次放聰明點,知道誰才能真正保住你。二爺並不是寵我,而是欠我。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所以騙我就是騙他,有什麼結果你自己想吧。”說完,戴上帷帽,轉身就走,再不說什麼,否則氣勢就弱了,似乎在求晴翠,或者是與之聯手似的。她得讓晴翠明白,這是贖罪,這是求生,這是唯一的活路!
而她得自保,不能讓人隨便欺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已經不流行了。
“求你,能不能給我一口吃的。”當方初晴的手才放到門上,晴翠突然撲了過來,凍餓了五天了,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就抱住方初晴的腳。
門,是向外開的。晴翠渾身無力,自身體重形成的撲力無未能控制。方初晴以爲受到攻擊,嚇着了。於是她的腳被定在原地,身體卻撲在門板上,撞開了那道門,人也呈墜落狀,直摔了下去。
不過,她並沒有跌疼,而是被一個人恰好接住了。擡頭一看,卻是沈瀾。
沈瀾提起驚魂未定的方初晴,把她放在一邊,眼神一瞄晴翠,後者立即嚇得瑟縮着爬了回去,再度窩在牆角,連頭也不敢擡。
“我打算給她點吃的,再讓她洗澡換衣服,換個溫暖的地方住。”方初晴報告道。
“我聽到了。”沈瀾直視着方初晴,直截子當地說。
方初晴很沮喪,因爲就怕出現這局面。誠然,她的報復大計需要沈瀾的幫助,可密謀策劃的情況就不想讓他知道得太清楚了。可誰想到,他忽然跑到這裡來呢?
邊
看樣子他郎心似鐵,根本對晴翠沒有心軟。那就是說,他是跟着她來到此處的。難道是想保護她?快得了吧,她可沒那麼自戀。
“我認爲我們不應該虐待俘虜,真的,這是國際人道主義。”方初晴胡說道,“再說了,真弄死她,我就沒地兒伸冤去了。”
沈瀾不說話,就盯着她看,那眼神好像是說:別裝了,我逮到你做惡人了。
那神情讓方初晴突然惱羞成怒,她一把拉着沈瀾到院子的角落中,低聲道,“二爺要我暗中查探大奶奶有沒有那啥的事,表面上我沒能完成任務,但實際上這事是有結果的。”
“哦?”
“當然我沒有證據,可有些事不一定非得有真憑實據才行,明顯違背了常理的,往往就是有問題。”方初晴先用辨證法總結結論,然後再把對大奶奶的懷疑全說出來,包括每一個細節。
哼,這就你不、我不義,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哪!
沈瀾聽着,看不出是喜是怒,也看不出是否想念了那些推測。他只是不宵說話,也還是盯着方初晴不動,害她忽然有點發毛。
“二爺,您 不是不允許下屬說實話吧。。。那樣不是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態。。。。”
“我聽到了你和晴翠說的所有話。”沈瀾突然打斷她,“你有膽,敢在背後編排我的事非。”說着,向前走了一步。
爲了避人耳目,方初晴是把沈瀾推到整個院子最偏僻的角落的,此時沈瀾上前一步,立即把她逼到了牆角、他高大身體所形成的陰影籠罩着她、他男性的氣息環繞着她、他強大的氣場壓近着她、幾乎突如其來的暖昧充斥在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這是咋滴了,這是?!憑白無故,怎麼氣氛變了?
沒錯,把爺拉到陰暗的角落是顯得有些鬼鬼崇崇,而且她是二回這麼做了。可她是爲了營造秘密談話的氛圍,並且保持對話不被傳播呀。不喜歡就說,何必用男性優勢來嚇她。
“二爺,二爺,請佻退後,我其實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