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早了。天氣不錯,花園的花朵競相開放,女僕們採摘成束,將美麗留下來。納喀索斯拿着珠寶和字畫,又命人捧着幾盆鮮花,去拜訪了王宮首席武藝師父未度大人。
這是專門教授王子們武藝的教練。未度大人很嚴格,也很有本事。
他要學習技藝。各種武術技能,近戰技巧,射/擊技術,搏鬥竅門,作戰課程,他都要學習。
納喀索斯之前仗着有神力,不把這放在眼裡,但是他發現他不僅打不過普里阿摩斯和維利亞,現在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了,雖然他認爲那個男人並不一定是普通人。
但是母親臨走前告訴他,這個特洛伊剛建立城邦,不會有神來光顧的。那些奧林匹斯衆神只會選擇物質豐富,地產廣博,氣候適宜的地方去遊玩。
而且她離開的時候在城門外悄悄放了一個小禁制;如果有神或者超越她力量的來到這裡,那個禁制就會啓動,納喀索斯就會知道——這是母親屢次逃脫赫拉的小妙招。
不是任何神都能打得過人或者英雄,一般來說半人半神會比一般的神厲害一點,但是奧林匹斯山神殿中的主神則是凌駕萬物的存在。他們都非常厲害。
教練正在教授維利亞射/箭,納喀索斯觀摩一會兒,也拿起了一把弓,試着拉起——拉滿、放開
箭飛馳,卻掠過了靶子,飛到了外面。
維利亞哈哈大笑,“納喀索斯,你有點遜哦。看我的——”維利亞連/射/三支箭,都正中靶心。
不服氣的納喀索斯把衣袖和褲腳都捲起,短髮向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五官沒有任何遮擋的顯露出來,無一不精緻秀美。
近距離侍奉的侍衛被他的美顏暴擊,呼吸一頓,同手同腳地把箭掉在了地上。
納喀索斯道:“我自己來。”他也學着維利亞三箭齊發,結果是令人失望的。教練和維利亞來教他,一直學習到了下午。
納喀索斯前所未有的堅持,教練道:“循序漸進,不可莽撞,回去休息,明日再來。”
維利亞哈哈大笑,認爲他吃不了苦,明日說不定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納喀索斯在他們的笑聲中頭也不回地離開。
納喀索斯揹着箭筒回了寢宮,因爲小馬駒還沒有送來,所以他暫時無法出宮去艾達山,小綠鸚鵡還沒有飛回來,估計害怕受到懲罰。
侍女端着水進來,幫他洗漱的時候看到他的手腕青紫,驚呼:“神啊,這是誰弄得?”她心疼地立刻去拿藥膏來,“誰這麼狠心,這樣白嫩精緻的手腕也捨得?”
納喀索斯聽她念叨,又想到那個男的,更鬱悶了,於是問道:“摩瑪,大王子回宮了嗎?”
得到肯定回答後,他立刻起身去了普里阿摩斯的宮殿。
惹得摩瑪在身後追趕:“先把藥塗上呀!”
納喀索斯一口氣衝進了大王子寢宮,卻尷尬地看到他與妻子在親吻,一下子就愣住了。
普里阿摩斯的妻子索菲婭羞紅了臉,推開了丈夫,躲到了裡面。
“如此匆匆,是發生了什麼事?”普里阿摩斯問。
“我想找個人,”他道:“我要抓住那個混蛋!”他讓人拿上紙筆然後畫出了那個人的面容交給了普里阿摩斯,“拜託,這個人罪大惡極,侵犯我們神聖的水源。”
普里阿摩斯看着畫像,嘆口氣,“你真應該跟着宮廷技師學一下畫技,你這我就算貼在城牆上,別人也無法辨別出他。”
納喀索斯一點不羞愧,“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我都畫出來了,怎麼認不出?我就能認出來!”他堅持要普里阿摩斯把這貼出去,而且罪名是盜竊王宮重要財物。
普里阿摩斯無奈,讓人把它貼在了城裡的大石柱上。
第二天一大早,納喀索斯就去大石柱那邊,看看有沒有人提供線索。
“這是什麼鬼?”有人議論紛紛,“這是一頭豬吧?”
“神啊,宮廷畫師的技術這麼差,我家的貓頭鷹都比他畫的好。這要是能找出來罪犯,就見鬼了。”
納喀索斯眼睛一瞪,立刻讓小鸚鵡把那張畫撕了下來,氣沖沖地回宮了。
然後碰到了赫西俄涅,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納喀索斯的蠢事。
她嘲笑道:“除了一張臉能看,你就是個廢物。吃白飯的廢物,還神女之子,文不成武不就,我爲你感到羞愧。我的哥哥,你的女神母親恐怕也是覺察到你如此廢柴,所以纔將你拋棄在這裡的吧?”
納喀索斯一股水柱將赫西俄涅的妝容弄花,頭髮弄亂,惹得她憤恨極了,“你就是嫉妒我!我要殺了你!”她尖叫着衝過來,但是對付一個小姑娘,納喀索斯綽綽有餘。
他也不覺得對一個普通的小姑娘運用神力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總之把赫西俄涅全身弄溼,又扔到了宮內的荷花池中了。
等到赫西俄涅爬出蓮花池,納喀索斯早已經去了訓練場,他今天還要和維利亞練習三箭齊發。
赫西俄涅天真爛漫的臉上顯示出了嫉妒的憤恨,“我赫西俄涅對着復仇女神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她的聲音久久迴盪在荷花池旁邊,荷花池裡游泳的青蛙嚇得咕咕亂叫,潛入池底不敢露出頭來。
赫西俄涅跑到王后宮中,嗚嗚哭訴起來,惹得王后非常生氣,覺得納喀索斯很跋扈自大,如此惡毒任性。因爲有着一張臉仗着衆人喜愛,就如此爲非作歹,連國王最疼愛的女兒也敢戲弄,該給他一點教訓了。
“乖孩子,你別哭,母親一定幫你出氣!”她低聲對着赫西俄涅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看着女兒露出了笑容,她道:“女神不知所蹤,一個沒了母親的孩子還不是人人拿捏。”
王后招來人吩咐了幾句,赫西俄涅暢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