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和放縱民衆的自我意識,除了曾經的屌絲的心理,以及自己尚未泯滅的良知之外,我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我希望藉此機會能留個口子,一個讓底層有向上奮鬥的機會。
在這個時代,自隋朝時代開始,無論那些救世主如何詆悔,他們不能否認的是,科舉制度仍能讓底層的人們實現逆襲的機會,不管這個羣體有多少,總歸是有機會的。可是看看天朝,看看所謂的公平的天朝,底層的人們何曾有一丁點改變命運的機會?
在一個底層無法實現向上跳躍的社會裡,其實仇恨早就已經種下。當然,在大家還能湊和着過下去的時候,既然平安無事,可一旦當這種平衡打破,那些竭力想要阻止底層向上通道的人,一定會付出無窮的代價,比如說福王之類。
所以,儘管古人一再強調萬物歸一、大道至簡,儘量想簡單的解釋這個簡單的世界,但卻不能忽視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心,因爲有了複雜的人心,所以也就有了各種心術策略厚黑方法等等。
比如我,雖然一心想要把這片熱土變成一個簡單的一起奔向美好明天的樂土,但這複雜的人心卻不得不讓我打起精神,採取那些我十分痛恨的手段,比如說政治聯姻。
我甚至哭笑不得的自責,如果我自己也是這樣使手段的人,那我有啥資格指責人家太祖,貌似我自己也不比人家高尚到哪裡去啊。
沒想到徐翠芬一聽就不答應了,憤憤的說:“你怎麼能和人家比,人家那是真正的做婊子還要立牌坊,要說你,就算不是個真君子,至少是個真小人吧。就比如你欺負我們姐妹幾個,可是大大方方的就領回了家,一不會用啥革命組織的名義忽悠人家,喜歡美色就喜歡美色,沒有編個道貌岸然的理由。二也不會把人家玩弄了隨便往角落裡一扔,好歹都養在了自己的家裡一視同仁的對待。第三嘛,你自己這樣荒唐,可沒有管手下的人正常的戀愛吧,人家小年輕有點啥出格的小舉動,沒有聽說你要把人家以流氓罪抓起來吧。所以我要說,你比人家差遠了。”
徐翠芬剛開始替我鳴不平的時候我還感到開心,畢竟是自己的媳婦啊,怎麼都替自己說話。可聽到後來就覺得不對了,咋叫我領回家的?好象好幾個我都是被動的接受的好不好。可是,不管如何,我也算是受益者了,做個真小人就做個真小人吧。
“還有,你可是真正的用人唯親了,你的幾個岳家,哪個不得了好處。人家可是大義滅親的主,連家裡的祖墳都不要的傢伙,連祖宗都不要的人,能是什麼好人?要我看哪,不管親人什麼的,只要不出格用親人又怎麼樣了?總好過那些人用的只是善於捧他們臭腳的人,只要和他們意見不同的人就要把人家往死裡整的好吧。”
好吧,貌似徐翠芬說得有些道理。我的岳家確實因此得了不少好處。雖然這都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但總歸是因爲我的緣故。
雖然家裡有十一位夫人之多,可真正的岳家也只有楊青青家、張真真家、翁採珠家。安娜家的傭人也算是一家,除此之外
,李貞麗以及她現在的男人趙遜老頭子也算是皇親之一。
李貞麗和趙遜以前也算在這裡,二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之後,自然的走得近了一些。二人都是孤男寡女,哪怕趙遜老爺子大李貞麗二十來歲,也居然擦出了火花,如今李貞麗剛剛顯懷,年過六旬的趙老爺子老來得子,自然是老胃開懷,人也感覺年輕了許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過了一年,無論是爲了安慰家裡的女人,還是更好的團結這羣我身邊的皇親們,我都要和他們走得更近一些纔是。因此,趁着這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得閒的時候,我把他們這幾家人都請了過來,美其名曰吃個團圓飯。
張老爺子當初把女兒嫁給我,還是來到澳洲,都算是不得己的選擇。如今大半年過去,他不但成爲了我得力的助手,更因爲他幫助手下十幾萬士兵及家人找了個靠譜的安身之所,在這羣人當中極有威望。也自然的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價值,人也活得精神起來。本來按照原本的歷史,他在半年前就該逝世了,但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他這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不到一點老態。
看着這裡確實不錯,他還讓人偷偷摸摸的把家裡的人接了過來,可是有些遺憾的是,那個迂腐的大兒子寧願給滿清做馴民,都不願意流落異鄉。張名振只得作罷。人各有志,他就算身爲人父,也不能勉強。好在這裡還有幾個兒子,還有這個最得寵的小女兒,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有些小遺憾的是,雖然是他一起逃難過來的兄弟,張煌言卻堅決不願意過來,帶着手下萬餘人馬,據說投靠了鄭成功。雖然知道鄭成功等人也不會善終,但這是人家的選擇,我也是有苦難言。
相比張老爺子的意氣風發,楊承碧老爺子卻總是顯得謹小慎微。因爲我的照顧,他現在可是擁有漢京最大的副食品超市,還幾乎壟斷了大豆的深加工,上次帶來的鯨魚肉,除了留了部分自己吃之外,剩下的我也是交給了他去發賣。但這人老實慣了,就是張揚不起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我的岳家都是飛揚跋扈的主,那也不是啥好事。
這個老實本份的小農民,當然也是出於自保的目的,把自己極漂亮的小女兒送給了我當女我。原本以爲能當個侍妾也能讓他們自己心安一些,卻根本沒想到成爲我家裡的五夫人。而且現在可是掌管我一家的後勤之主。要按他們的理解,那可是後宮之主啊。不過,我的後宮的女人有其它的事情去做,沒有人和楊青青搶這後勤的事情做,不過,楊老爺子對這個安排也挺滿意。
因爲他的緣故,王鐵匠一家也算是皇親之一了。王鐵自然成了我的連襟兄,也受邀參加了我的年夜飯。不過,相比於楊老爺子的低調,王鐵匠卻高調得很。現在漢京最大的冶鐵坊就是他家的,大部分人用的刀具農具都是他們家打的,由不得他不高調。
只是不知道當宋元坤在鐵嶺那邊建立起巨大的鍊鐵工業區之後,他會不會有失落感。
安娜的傭人們現在可算是我得到的寶貝。雖然他們未必都有科學家的能
力,但至少都是識字讀書,又走南闖北見識廣泛。所以,當我試着將他們放到各個工廠之後,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自己的樂子,機械廠、化工廠、造船廠現在都有他們的人。他們算是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也不要擔心被人追殺了。我想,現在就算是趕他們走,只怕他們也不會願意的。
我雖然早就在安排,給他們介紹些日本女子或漢人女子,讓他們在這邊成了家,有的人甚至都懷上了孩子了。但對於我的家宴他們似乎並不感冒。好吧,人家的飲食習慣不同,我只得由着他們去。
不過,聽說他們現在和那個當被圍捕他們的海盜頭子居然和好了,甚至還在某一家裡做起了他們的西餐聚餐,我也不由鬆了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他們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有自己的圈子,只要不過我的底限,我也樂觀其成。
原以爲楊老爺子已經夠低調了,沒想到翁元福老爺子帶着他的大兒子過來,卻是晚宴上最緊張的人。坐在餐桌上也只敢坐着半邊屁股,不時忐忑的看看周圍的人。
“岳父大人,今天你是長輩,不要管他們去,你就坐在這裡就行了。他們那些人,讓他們去。”看着老爺子坐立不安的樣子,我不得不出言安慰他。
我這一桌子上,我自己自然坐了主位,陳紅霞作爲女主人陪在一邊。楊老爺子、張老爺子、王鐵匠、趙遜老爺子、翁元福老爺子一共七個人,雖然不滿一桌,但這裡都算是長輩了,其它人也不好往這裡湊。
徐翠芬領着我的女人們另外坐了一桌,看着翁老爺子幾欲拔腿要找其它桌子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不得不把翁採珠叫過來,陪着他坐在一邊,他纔算心安了一些。
他要不是我的岳父我纔不想理這些事。但他以後是我的岳父了,他的一言一行可都關乎我的面子。他要是格局太小了,做出啥有失體面的事情,那可是打我的臉。所以,我必須讓他適應這種居於上位的場合,讓他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不能失了氣勢和體面。今天是第一回,以後讓他和不怒自威的張老爺子、老奸巨滑的趙老爺子、還有看似老實實則精明的王鐵匠處久了,他自然就會習慣這種和上位打交道的方式了。
“又過了一年了,難得大家今天有機會坐在一起,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感謝你們把你們的女兒嫁給我。這一杯,讓我以女婿的身份,敬幾位老爺子一杯。”我慎重的舉起酒杯。
“是啊,又過了一年了,讓我們一起預祝我們在來年裡,取得更大的成績。也希望我們的女婿,明年再多給我們多添幾個外孫。這纔是正事,你可不能耽誤了。”張老爺子戲謔的笑了笑。緩緩舉起酒杯,“幾位老哥,今天酒桌上,他可不是什麼大人,他是我們的女婿。我們纔是長輩,可不要和他客氣。大家一起喝,來。”
“來,一起幹…”有些沉悶的氣氛終於在勸酒聲中變得活泛起來。孩子們也開始開心嬉笑起來。
“是啊,又過了一年,轉眼間我們來到這裡就是十年了。十年,不容易啊。”我默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