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氏不願意徐大姐在這裡,便想着法子趕徐大姐走,“二奶奶我方纔走的匆忙,也沒好好招呼趙家舅母,你去幫我看看吧!若是讓別人指責我們禮數不周就不好了。”塗氏從根本上就不希望徐大姐和燕人傑夫妻關係好,因此照顧燕人傑的事情自然是把徐大姐有多遠就弄走多遠,只是徐大姐還未來得及出去,婆婆胡氏就麻利兒的進來了,一邊拉着徐大姐的手往裡邊走,一邊對塗氏道,“看大嫂說的,我們茗雅是人傑的娘子,不在這裡照顧人傑還能去哪兒?”
胡氏風塵僕僕的樣子看得出來是趕回來的,徐大姐沒見過塗氏派人去通知胡氏,那可能就是家裡的人去報信的,胡氏臉拉的老長,明顯對塗氏在這裡不太滿意,兩人做妯娌好些年了,胡氏哪能不瞭解塗氏的性格,佛口蛇心的東西,當年胡氏進門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虧,這才瞭解塗氏的爲人。
塗氏眼珠朝上又斜着看了胡氏一眼,面上憂心忡忡,鼻子裡故意往下吐氣,好似嘆氣一番,不清楚的人還以爲她纔是燕人傑的親孃,“我也是怕她年輕照顧不好人傑,更何況趙家的舅母還在那兒,讓侄兒媳婦去可不是更好。”
屋內有陽光照射進來,下人連忙拉住簾子,胡氏微眯了一下眼睛,又使勁的眨了眨,聲音突然調高八度,“要去也是我去,人傑媳婦在這裡伺候人傑就行,大嫂子也跟我走吧,讓他們小兩口也說說話。”最後一句話說的耐人尋味,
一句話塗氏聽了臉有些紅,胡氏的話好像在指責自己棒打鴛鴦一樣,下人們垂着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燕家這種人家,奴才們大多都是從人牙子手上買的,大多數都是籤的活契,所以他們自由一些,也沒有那種很深的奴性,也因此對主家也沒有太敬畏的感覺。
胡氏和塗氏走後,徐大姐便尷尬的坐在牀邊,燕人傑眼睛閉了起來,徐大姐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裝睡,本想拿本書在這裡看,又怕下人說給胡氏聽說她不認真照顧云云,只有坐在牀邊無意識的放空,梅兒見徐大姐一句話也不說,什麼都不做就坐在牀邊,心裡很是着急,小姐這樣下去怎麼讓姑爺喜歡上呢?若姑爺連小姐都沒意思,對身邊伺候的人怎地也不會看重,她要做姨娘的心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於是梅兒走上前去用手拐拐徐大姐,又指了指燕人傑,徐大姐則一臉茫然,梅兒俯身在徐大姐耳旁輕聲道,“二爺身體不適,您也得多關心關心。”徐大姐佯裝不懂她說的,她纔剛來燕府,多做就多錯,煎藥神馬的都有下人,她負責喂一下藥,不管如何,二奶奶在房裡,外人看着肯定是在照顧了,因此對梅兒的話,她也只裝作不懂。
梅兒只好退在一旁站着,過了一會兒,見徐大姐還在放空,她又上去跟徐大姐建議,徐大姐這下就有些煩惱了,雖然知道這梅兒是爲了她好,可是一再這樣讓人十分心煩,因此,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不高興了,月香上去拉了拉梅兒。
兩人的互動徐大姐看在眼裡,可也無暇顧及,今天短短一天,她就經歷了這許多事情,所以她也要開始慢慢的爲自己的未來開始打算了。
梅兒氣呼呼的暗地裡瞪了月香一眼,月香仍然是淡淡的樣子,眼都不都看那梅兒。
卻說有燕人傑的貼身丫頭珍珠進來端着藥,見徐大姐在這裡,微微福了一下,“婢子是二爺的貼身丫頭,因着家中有事今日纔來,二奶奶怕是不認得奴婢吧?”珍珠和溫柔長的有幾分相像,乍看之下仿若一人。
徐大姐脫口而出,“溫柔是你什麼人?”
珍珠有些驚訝,又道,“溫柔是奴婢的姐姐。”
“怪道你二人長的十分相似,你既是剛來定然是有東西要收拾收拾,把藥放在這裡,我來伺候二爺吧!”徐大姐有些心疼的看着燕人傑的腿,這尼瑪燕人傑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這幅樣子可不是一般的失魂落魄啊!
珍珠本不欲走的,可見徐大姐雖笑臉吟吟,可態度堅決,又想起她姐姐跟她說的話,一時間竟然愣在那兒,梅兒見機會來了,連忙上前來,拉了拉珍珠,“珍珠姐姐,咱們以後可就是姐妹了,你可得多教妹妹些規矩,這裡有我們奶奶和月香就夠了呢!”
此時珍珠也不好再推辭,更何況妻子照顧丈夫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立刻笑開,比梅兒還笑的歡,“正是如此呢!妹妹跟我來吧!”珍珠一家都是胡氏帶來的下人,是二房少有的奴僕中地位比較高的,這樣的人基本上主家都會給優惠,而最大的優待莫過於成爲燕少傑的房中人,生個一男半女,成爲燕家半個主子,更何況珍珠姿色不錯。
可此刻的徐大姐是真的只打算做做面子功夫,她蹭到燕人傑那裡,用手點了點他,她知道他壓根沒睡,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罷了,據徐大姐推測應該是跟趙柔然有關係,她記得整本書中,趙柔然的所有男配都是爲了她團團轉的,所有人的設定都是爲了趙柔然以後前進皇后甚至太后的目標。
而燕人傑則是錢財上對趙柔然最大的支柱,還有其他的幾位男配,徐大姐努力想了想,自己身在內宅怕是遇到的機會也不大,只能暗自祈禱快點擺脫書中人,否則自己的日子就會越來越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