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孃大嫂子是真的已經在前邊走了嗎?”徐大姐又問了初元一次。
初元這才點頭,“她們的馬車最是華麗不過了,大伯孃又拿着曾家的信物便早就走了,兒子好容易周旋讓祖母的馬車先走,不欲讓娘多做擔心,方纔便未說。”
難怪過了一會兒自己這輛車才衝出去,燕忠燕忠的車在後頭,而大房的車在前頭,所以這就是過了一會兒燕忠才準備跑的,因爲大房也根本就沒有再前邊周旋而是早就走了,徐大姐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會轉過去救大房的,其中理由大家也都知道,保命的時候大家最先顧着的還是自己,徐大姐承認自己很自私,也沒法說大房些什麼了。
“我看得快些趕回家了,對了,我這裡還有些食物,大家都將就着吃一點吧!”徐大姐拿出燒餅讓大家夥兒吃。
這個時候陸續也有下人的馬車過來了,儼然就是雪麗的車,徐大姐心裡一驚,可還是勉強笑道,“讓雪麗過來吧!”雪麗也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可她心裡還是有怨恨着的,見危難時刻徐大姐還是隻顧着自己的兒女,果然是不是親生的,這種事情就見分曉。
可對徐大姐來說,危難時刻自然是救自家的人,庶出的只是平時不缺你,嫁了你出去,便完成任務了,可是親生的卻一輩子操不完的心,這就是血脈相連,親生與不是親生的區別,若是她自己不大明白的話,徐大姐也沒有辦法,從出身就註定了一切都不同。
過了一日,才遇上燕人傑派的人過來接她們,燕人傑先是看徐大姐沒事才放下心來,又見初元陪在徐大姐身邊,臉色淡然,倒是有幾分讚賞之意。“初元這次做的不錯。快些回去吧,大伯孃她們那邊馬上就要下葬了,你祖父也是一樣,等着你這個長孫回去呢!”燕人傑又對燕忠道,“你且先回去,看那邊還有沒有下人,若是燕家的下人可是定要找過來的。”兵荒馬亂之際,下人們其實不會遭那麼大的秧,強盜們大多數只是要財務而已,更何況又是和未來兵部尚書曾家有關係的人。
燕忠安排人手再去找那些燕家的下人。徐大姐的陪嫁除了徐榮芙蓉這對夫妻算是很親近的,和自己在一起。其他的人倒是不知道了,蘭芝蘭芳也慶幸此時在車上坐着,她們倒是不怪主子,主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如何救她們下人。
徐大姐已累極了,還得準備好情緒,隨時就哭。馬車很快的進入了燕家老宅,燕人傑解釋道,這一片基本上住着的全是燕家人,燕家大房和二房雖然分了家,可是在老家卻還是住在一起的,老宅裡還住着一些老親戚,這些人幫着打點了屋子那些,燕人傑已經立馬帶着初元去靈堂了,因爲要下葬。而女眷們是沒有資格去看下葬的,隨着徐大姐一起進來的很多都是這一族的妯娌,她們不停的用那雙似乎是x光的眼睛上下掃視着徐大姐,不知道有什麼含義。
“二侄媳婦兒,你們回來的太晚了,我說還是大侄媳婦兒有辦法,你們是妯娌,好多事情得向你大嫂多學學纔是,這可不得了啊,和曾夫人都有這樣好的關係呢?”一個長的很肥胖的夫人說話,看那模樣,好似是和胡氏她們一輩的。
胡氏則打斷她的話,“四弟妹你這是做什麼,我們纔剛回來你就這樣,你們先去外頭招呼別人吧,我和二太太還有話說。”這裡的二太太說的就是徐大姐。
也許是胡氏以往在燕家還有幾分威信,那那個胖婦人便不滿的走了出去,胡氏這才道,“這個是個破落戶,兒子倒是生得多,以前就想把她的兒子過繼到大房,可是她的兒子不懂事兒,大房也不喜歡,這大宅子裡住着的不僅僅是我們一家,還有一牆之隔的許多族人,守寡的姑奶奶,愛錢算計的妯娌,我身子不好,這二房還得你來守護着我才放心,當年是我選了你成爲我們家的兒媳婦,這些年你怎麼做的我也是看在眼裡,至於雪麗,你也不用自責,本就是個庶出的,我帶她在身邊,成日唸佛吃齋,磨平她的性子,三年後外嫁,是死是活全看各人造化了。”
徐大姐皺眉,“娘是我們家的老太太,沒了您的提點,媳婦兒怕是寸步難行。”
胡氏卻肅容,“我並非是推辭或是其他的,你要知道我年紀也大了,能夠管的事情有限,即使是去管,她們也未必會聽,你剛來這裡怕是兩眼一抹黑,你放心吧,這些人吃飯的時候全都會來的,你就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了。你是二房的嫡長媳,現在該是你來管的時候了。”
徐大姐點頭,“既然娘信任我,我自然會用盡全力來保護好燕家。”
這下徐大姐知道爲什麼燕家的女眷們都願意在外頭生活了,甚至是燕七老爺一家無論怎麼樣都不想回燕家,燕家的這些人實在是太精於算計了,從她回來的時候開始,已經不知道有許多人故意打着幌子卻走過來走過去的,主要是看她好不好欺負吧!
胡氏倒是沒說着,當日晚上吃飯還是沒有吃成,因爲塗氏也病亡了,大房的老太太死了,胡氏還算是鎮定,徐氏暗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塗氏這個人老是表現的太好了,以至於徐氏其實都不太喜歡塗氏,塗氏的死亡讓浩元也快忙昏了頭,劉氏本就是個病骨頭,這個關鍵時刻所有的重擔便壓在了寧氏身上,徐大姐作爲妯娌的也沒辦法,兩家都是死了人的,這邊二老爺的喪失還在辦,這叫徐大姐如何過去幫寧氏的忙,燕人傑還要和徐大姐扎個草棚在靈前睡覺,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草棚,可自然比牀不舒服百倍。
可喜的是伺候徐大姐的燕家下人,除了那些長的太好看的丫頭,其餘的像張媽媽這種的自然就回來了,李媽媽和張媽媽在一起又是各種寒暄說話,金橙金桔兩個丫頭卻只回來了一個,金桔哭道,“奴婢讓金橙姐姐往臉上抹爛菜葉汁。可金橙姐姐就是不聽。還罵我說我故意讓她不能在主子前頭伺候,奴婢尋着張媽媽了,然後恰好碰上徐管事,這纔回來了。”
徐大姐聽了有幾分感慨,“罷了,你也受苦了,跟着你蘭芝姐姐去換身衣裳吧!”
徐大姐連忙差人去買下人,這宅子裡的人徐大姐是一個都不相信,此時剛剛喂完姝麗吃完熱餑餑,伯元便過來與徐大姐說道。“娘,兒子一個人睡很怕。可不可以住的跟娘近一些。”
以前伯元也是一個人睡啊,現在這是爲什麼,徐大姐便問道,“以往你也是一個人睡,如今怎麼倒是怕了,怕什麼了,跟娘說說纔是!”
伯元小聲道。“兒子總是覺得睡覺睡不安穩,這裡的院子又太大了,晚上總是汗毛都豎起來的樣子。”
李媽媽這幾日暫時陪着伯元,也連忙上前道,“雖說男子要住在二門外,可畢竟我們哥兒年紀不大,這府里人多雜亂,總是有些不乾淨的東西,主子奶奶最好是換個地兒才行。”
徐大姐想了想便道。“下午就搬去那天佑閣吧!聽說那兒以前是二老爺小時候住過的地方,老太爺以往也在那兒住過,你和你哥哥今日下午就搬過去吧,你哥哥肯定還跟着你爹在外頭跑着,你現在就待在娘這裡。”
經歷了逃難的事情,伯元變得很粘徐大姐,徐大姐把他拉在身邊,跟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等你爹爹沒事了,我再找你爹爹說上書院的事情,讓我們伯元也早早的唸書,將來做個堂堂正正的好人,好不好?”
伯元點點頭,卻膩在徐大姐身邊,徐大姐見這幾日諸事還算順利,倒也還好,徐大姐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她並沒有當這裡是家,所以也不願意管旁人的事情,再者二房也有二房的好處不是宗婦,許多宗族的人都不會那麼熱切的巴着你,可徐大姐到底是想錯了,下午就來了一對母女,母親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子,看着比寧氏約莫大個一兩歲的樣子,她的女兒卻有四五歲的模樣,那婦人的相貌卻真的是一等一的好,聽身邊老宅的丫頭說才知道這個是三房的兒媳婦,嫁給了肺癆,剛嫁進來懷上孩子丈夫就死了,在家裡守了寡,三房生的孩子倒是多,了窮的很。
這年輕的婦人和徐大姐是平輩,她夫家姓白,這裡的人都叫她燕兒街的十八奶奶,因爲她的夫君在族裡排行十八,現在要成爲十八太太了,她攥了攥身邊的孩子,一臉討好的對徐大姐笑道,“這是我的女兒巧麗,聽說二伯伯去世我們家哭了好幾回,又想着來見嫂子,怕嫂子傷心。”
對於這樣的親戚,徐大姐只好對蘭芝道,“看十八太太來了還不快點看座。”又看着十八太太手十分的白皙透明,臉蛋紅潤,徐大姐不瞭解爲什麼三房讓這個小媳婦出來呢?
ps:
恩小說到這裡只是一段很平淡的時候回到燕宅雞毛蒜皮的事情會多一些,主軸還是會以徐大姐燕人傑爲主。寫到這裡想必許多同學們也覺得說你咋不虐趙柔然了,或者看着不像是爽文了,我只能說我的文設定的途中跟我後來的想法有些偏差。
趙柔然的只差個結尾了,再不濟就是個永遠的外室,還能如何?
這個階段的話,我也想解決掉燕家到底該如何真正的生存下來的方法,大家知道燕家是首富,無論是哪個朝代,這樣的人都會被忌禪……更何況新朝,新朝的皇帝對燕人傑不算認識,甚至會認爲燕人傑有可能是譚家那一邊的,所以故事的發展會圍繞這些事情來寫。
然後重點就是夫妻相濡以沫,以後初元伯元真正當家了就行。
至於對待雪麗的問題上,大家覺得徐大姐如何?她可能不是一個大愛無邊的人,她只愛護自己的兒子女兒,這是我對徐大姐這個人物的設定。
最近很卡文,編輯也經常催我,收藏掉了許多,連續幾個月都沒有一個推薦,總而言之希望大家都支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