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都還早着呢?就說老大吧,我是想着等他有了功名再說,畢竟,男子靠父母終究還是不行的,老二和殊麗就更不用說了,太小了,都還沒到操心的時候。”茗雅本來也是說的大實話,她原本就和白夫人沒什麼可比的,白夫人平生只有兩個女兒,這個小的還不出衆,她大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兒子們只要足夠優秀根本就不會讓她操心。
白夫人試探着問道,“成家立業本是常事,先找個兒媳婦還有人伺候,這多好啊!”白夫人的女兒明年也要及笄了,也是急的不行,若是小女兒漂亮一點,聰明一點進宮她是高興的,可是女兒確實不太聰明,她也只能找個家世好點的夫婿了。
白家並不是什麼世家,也並不是豪富,只是她的丈夫十分能幹,才能爬到這個位置,嫁到公侯之家也很難,只能找燕家這種同樣根基淺,但還有些權勢的人家,燕家畢竟還有個女兒嫁到皇室,還得到許多人的稱讚,徐氏倒是比她還命好一些,畢竟她有兒子,而自己卻沒有。
“還早着呢?我也和我們老爺說過像他們這樣的男孩子,讀書後還要出去遊歷交際幾年,若不到二十歲,肯定是不會成親的。”茗雅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來了,可她索性就把話說死,她覺得白三小姐壓根就不是什麼良配,這樣的女孩子雖然不是什麼大惡之人,可是容易被別人當炮灰。容易被旁的人當做靶子,而作爲當官的夫人,那是沒辦法的。肯定要聰慧。
白夫人笑的有幾分僵硬,這個時候,白三小姐帶着殊麗過來了,兩個人臉都是紅撲撲的,茗雅連忙道,“你們呀,還是快些擦把臉吧。我看呀,坐下來喝點涼茶解渴。”態度一如往常。
白三小姐還算知禮,笑着道。“多謝燕夫人。”
她們彼此笑着說些玩笑話,姑娘們絲毫不知道她們的娘已經暗自交手好幾次了,白三小姐高高興興的做完客然後回去了,卻絲毫沒有發現她娘有些悲傷的眸子。
可是白二小姐卻完全不同了。雖然她只比三小姐大幾個月。可是頗有少女風姿,十分靚麗,白尚書十分疼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更何況,雲氏是他的心頭肉,雲氏也只有這一個親生的女兒,白老爺自然爲了這個庶女操心很多,終於找到了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還是嫡出的,白夫人剛回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暈過去。可是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她笑道,“不知老爺找的是何人?”
白老爺撫須笑道,“是龐大人的第二子,就是他第二任的夫人生的,可是是嫡子,龐大人雖然現在是五品郎中,可是龐大人家風不錯,雖然龐大人爲人十分綿軟,可是家裡條件是不錯的,不上不下,可對於咱們二丫頭來說這就夠了。”白老爺當時能找到這柳氏也是因爲柳家名聲的關係,柳氏雖然是旁支,可是對於當時的他來說已經是了不得了。可是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雲氏了,雲氏家道中落,本是地主的女兒,後來來家裡做繡娘,她非常善良,美麗,是他的心頭愛,最重要的是爲他生了長子。
白夫人心裡詛咒了好幾遍雲氏這個小賤人,龐家一向是汴京的土著,可是算是中等人家,而龐夫人沒生兒子,嫡長子娶的媳婦不錯,二兒子竟然同意自家這個庶女,白夫人不是太敢相信,可面對白老爺她是不會露出一絲不喜的,“既然如此,那讓龐家定個日子,咱們去合八字吧!二丫頭有了着落,我也高興。”
“夫人果真是我的賢內助,這可太好了,不過你也放心,三丫頭的人選我也正在物色,所以你呀也不用操心三丫頭。”他雖然不喜歡白夫人,可是白夫人一向是他最大的幫助,而且十分拿得出手。最重要的是他不願意旁人說他寵妾滅妻,皇上十分重視家風這個方面,也因此白老爺倒也不敢得罪狠了白夫人。
且不管白夫人如何,茗雅也要去參加信郡王的婚事,信郡王這次完全不太一樣,喜氣洋洋的,他本來就十分尊敬寧王妃,這次娶的是寧王妃的侄女,也算得上是他的表妹,這次可是真的喜氣洋洋。
寧王妃和顧側妃一道過去接待所有來賓,其中裕親王妃肖雲更是加大力度的恭喜,寧王妃柳氏還特地找機會和茗雅說話,而這次代替朱夫人來的是她的兒媳婦符氏,符氏是個頗爲明理的人,倒是比朱夫人各方面更加適宜,白夫人也帶着白三小姐過來了,白三小姐還是頗爲天真爛漫,寧王妃爲了表示對孃家人的擡舉,還說了好幾句話,白三小姐自然得到許多夫人們的青睞,茗雅倒是爲她高興,沒有兄弟做支撐,肯定要自身加油了。
白夫人和茗雅關係處的倒也不錯,又是同階,肯定坐在一起,明華郡主和裕親王妃這些宗室在一起說話,說完了,並且過來和茗雅白夫人坐在一起,“兩位多呆一會兒說不定還能看到新娘子呢?”明華郡主新婚倒也沒多久,可是她是個萬分賢惠的人,各種關係處的十分好。
“我倒是想多留一會兒,可是家裡有些雜事。”這是託詞,寧王妃的意思早就表達了,只安排一頓,不希望再生枝節,也之所以茗雅才這樣說。
白夫人也推辭,“下午好約了龐夫人去喝茶。”
明華郡主也不作聲,直到明安郡主過來之後才把她喊走,她才歉意的離開,倒是白夫人,拉着茗雅道,“我們家的二丫頭和龐家下個月行定親禮,我先跟你說一聲,下次再親自去下請柬,你可得去啊!”
“這樣的快,上次去可還沒聽到這樣的消息。”茗雅倒是真的有幾分錯愕,這也太快了,並且看白夫人平時的模樣,也並不是真正爲庶女好的人。
白夫人完全是有苦說不出,但還是笑道,“姻緣來了擋都擋不住,你可得來捧個場。”這麼一說茗雅當然也就明白了。
“我是肯定會去的,到時候,三小姐可不也是快了。”茗雅當然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她這般身份的去了,肯定就會讓旁的人都說她好,這也賢惠的名聲,對三小姐也好。
跟白夫人見面茗雅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跟裴夫人見面可就高興了,裴夫人見着茗雅也連忙上前說話,寧王妃看這種情況,自然也過來了,還問裴夫人,“雲崢今日還在學裡嗎?”
“自然是在學裡,倒是世子如今學習的非常認真,你也放心。”裴夫人優雅的對侄女寧王妃說道,寧王妃的兒子是裴大儒親自教出來的,寧王妃十分感激的,而且這位姑姑嫁的還是裴十二這一脈,更讓她敬重了。
聽她這麼說,寧王妃才高興了,又笑道,“清雅就要嫁過來了,這幾日姑姑還是過來住幾天才行,要不然老大肯定會過去封地上的,以後再見面恐怕也就難了。”對於去封地寧王妃倒是覺得不錯的,因爲去封地上,至少也能讓皇上放心,否則要不然受皇上懷疑的話,恐怕又會赴趙浩的後塵。
裴夫人嘆了一口氣,也點頭同意,但是對着茗雅,又問起殊麗,“你家的小女兒如何了?這幾日不見倒是有幾分想念。”
茗雅這幾次倒也知道裴夫人的意思,又得了燕人傑的意思,自然樂意,反正現在殊麗還小,而且裴家是真的大世家,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親事了,“最近實在有些忙碌,殊麗正在學着拿針學規矩,我也忙,倒是不能像以往一樣了。”
裴夫人笑道,“原來是如此,我十分喜歡這孩子,所以想着過幾日去看看她規矩學的怎麼樣了?想不想跟我去山上玩呢?我家裡只有雲崢一個,又是個皮實的男孩子,倒是想要個貼心的陪我幾天,看你這個娘舍不捨得呢?”
“看您說的,我可不能做她的主,您來我家裡,親自去問問她。”茗雅故意這樣說道。
旁邊的白夫人本就是個人精似的人,現在卻有些感慨,徐氏的心倒是大,她可真是沒想到這裴夫人也這麼喜歡徐氏的女兒,畢竟裴家那和柳家也不太一樣,正如柳家以女子聞名,而裴家卻真的是人才輩出,裴家和柳家薛家是河東世家,薛家如今已然是中等世家了,而裴家和柳家卻還是十分強健,能嫁到裴家,身份肯定會不一樣,就算是皇帝的女兒,裴家也不一定想要,裴家自從前朝開始就不願意娶皇室女子了。
吃完中飯,茗雅纔回到家,胡氏坐在前廳,可是在抹淚,茗雅連忙問如何了,可是胡氏道,“媳婦兒啊,你的表妹胡玉竹可真是遭了大罪,我想着要去胡家去看看,不若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胡玉竹?那個時候不是跟燕良傑羅氏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