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送女兒出去後,碧桃也剛好回來,姚氏問道,“明兒你去找兩個人跟我在門口守着她,絕對不能再讓她出來了,還有哥兒和姐兒且讓我身邊的媽媽去伺候,李氏的那個養娘倒是有幾分本事,你讓錦繡和她多接觸一下。”
碧桃點頭,然後下去按照姚氏吩咐的事情去做,姚氏見她下去,這才嘆氣,誰不希望自家家庭和睦,一家人和和美美,只是有李氏在,以後不僅不會讓家裡過的好,有可能還會讓同僚抓住把柄,李家的人如今貪財,把女兒當做搖錢樹,李氏性子貪婪不說,以前就對他們不恭敬不孝順,以後怕更是難說,再者兒子若是真的中了進士,那李氏這性子恐怕招大禍,姚氏想了想便讓身邊最得力的媽媽耳邊耳語幾句。
那媽媽擡起頭來看了姚氏一眼,見姚氏點頭,這才也跟着點頭。
魏養娘也暗自着急,把個李氏拘在門內不讓出去,這無疑於讓下人看不起,誰喜歡這樣的媳婦,被婆婆拘着不讓出去,下頭的人自然也見不得有多尊重,魏養娘出去跟李氏端吃的,錦繡遠遠的走了過來,錦繡也是姚氏身邊的大丫頭,生的眉清目秀,偏生又是個圓臉,讓她看起來和氣了不少,那魏養娘見她是姚氏身邊的,也笑着跟她行禮走過去,沒想到這錦繡卻沒有真的如往常一般打個招呼就走,反倒是拉着魏養娘過去。
“魏媽媽且跟我來,我跟你說話子話吧,聽說你會蘇繡,剛好太太讓我繡個荷包帕子,等下次去大姑奶奶家送給初元少爺,你去指點指點我?”錦繡這人生的和氣,且這次說的事情,可是給大姑奶奶家的少爺送過去的,魏養娘自然是千想萬想。
可她看着有幾分遲疑,“我還要給少奶奶送吃的呢?”李氏還躺在牀上挺屍,等着她回去伺候。
錦繡對旁邊站的一個小丫頭招招手,“你去幫少奶奶端飯。”轉而又對李媽媽道,“這下您可放心了,且安心跟着我去教教我才行,素來聽說您是個再好不過的人,又能幹,您教我可不能藏私纔是。”錦繡是故意這麼說的,好似真的爲了跟她討教蘇繡一番,那魏養娘也只是謙虛幾句,倒是真心想做好的,一路上倒是尋錦繡問了問,“不知道大姑奶奶喜歡什麼模樣的,我這裡倒是有幾個花樣子,姐姐若是看的好,我便做了。”她客氣又有些諂媚的稱錦繡爲姐姐,錦繡也只是一笑,並不多說。
這來來往往好幾日,魏養娘也時不時的打探一些消息,錦繡也半真半假的說一些,倒是讓魏養娘覺得錦繡這人有些傻,對這錦繡只一味的說好話哄着她。
卻道徐大姐回來後,本是不準備去譚家的,可這譚家倒真是好事成幾雙,譚家的五爺被選爲皇帝的姐姐端柔公主的駙馬,且擇日成婚,按道理說端柔公主比之譚家五爺還大上兩三歲,不是嫡出,她母親生前只是一個昭容,但是因爲是帝姬,這便是施恩,譚家自然也十分高興,徐大姐身爲親家是肯定要過去的,可是愛麗卻最好是不要去了,姑娘年紀越發大了,自然也不能和以往一般,什麼事情都出門,更何況這愛麗還是譚世運的未過門的妻子。
這次徐大姐去又和先前的待遇不太一樣,先前備受重視,如今是敬陪末座,徐大姐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先前趙浩在的時候,譚家始終被壓了一頭,實在算不上是什麼,況且大家當時都以爲趙浩會做皇位,可如今小皇帝的帝位是穩固如山,小皇帝年歲小,這後頭有什麼決策的事情還不是譚家,譚家自然也水漲船高,方氏也不像以前那樣見着徐大姐過來說話,而是對她淡淡一笑。
徐大姐也跟她淡淡一笑,倒是以前老跟她坐一起的丁三奶奶卻完全沒看見了,徐大姐有心想問問,旁邊坐着的是羅夫人,她們家如今也升了官,忠武將軍升到二品護國將軍,那羅夫人倒是對徐大姐一如既往,態度還要更熱絡一些,“你也真是的,如今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我盼着你來玩兒呢?你可不知道我們家的姑娘就盼着愛麗來玩呢。”
這話說的,羅小姐不是天天和愛麗見面嗎?徐大姐笑道,“哪裡是我不去,羅夫人可不知道家裡人一大攤子事才如此,我聽愛麗說她羅姐姐可是樣樣都來得,如今走出去是個名門閨秀的模樣呢!就是比之譚家的小姐也不差什麼的。”
對羅小姐這人的觀感倒不錯,是個很豁達的小女孩兒,只是她娘一心想讓她嫁進宮,恐怕這女子一輩子難得幾回恣意了,羅夫人聽了徐大姐的話很是高興,跟譚家的小姐比都不差什麼那證明她自己的女兒在外頭人的眼中還是很不錯的,不過羅夫人倒是還真的有一樁心事,那就是胡氏,她這個庶出的女孩,倒是一心想讓胡氏跟她道個歉什麼的,以前她不怎麼敢,原因到底是因爲家中的弟弟也十分能幹,她之前還要仰仗燕家,自然不敢說什麼,可是如今卻不同她的夫君比燕人傑的官階高,以後她的女兒出息了,更是不得了,那胡氏她是肯定要胡氏不得好死的。
譚家這樣的好事,可老太太年事高了,勉強支撐了一會兒便去休息了,留下大太太和方氏在陪着賓客說話,尤其是大太太趙氏被奉承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方氏則還算謙遜,幾個官眷說的倒是快活,徐大姐吃了一頓便回來了,果然這世態炎涼,只是希望譚世運不是那種人就好了,說起譚世運來,徐大姐也覺得隱隱有些不安,這個男孩子天生就是那種知道要如何得到自己最好的人,這樣的人,不知道能對愛麗的感情能有多少。
“二奶奶回來了?”胡氏問着身邊的晴柔。
晴柔答道,“豆兒那小丫頭說還未回來,怕是過了中午纔會回來。”
胡氏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如今能幫胡家的只有燕人傑了,若是燕人傑不幫忙,自家的侄兒豈不是要坐大牢,那徐氏怎地還不回來,以往她想着徐氏和兒子太過於親熱,可是如今卻想着快些讓徐大姐回來幫忙說幾句話就行,若不然她侄子是絕對會死在別人手裡。
徐大姐等酒席散了,和羅夫人方氏幾個告辭了,這纔回去,而剛剛回去,就見晴柔在門口等着她,那模樣彷彿是見了什麼大救星一樣,徐大姐心中有些奇怪,又聽這晴柔道,“二奶奶快跟奴婢去見二太太吧,太太等了您好長時間了。”
等了我很長時間,徐大姐不禁有些疑惑,“不知太太找我做何事?”從自己手腕上取下個珠子塞到晴柔手裡,晴柔接了後,小心翼翼的附在耳邊對徐大姐竊竊私語了好幾句,徐大姐這才知道,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了,“你是說三表弟和譚家的四少爺爲了爭一個女子,三表弟爲了先得到人家不惜把人家爹爹都給弄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下譚四少威脅着把胡三給告官,徐大姐真是頭疼死了,怎麼胡家如今也鬧出了這些事情,明明知道和譚家結了親,不知道人家是什麼門第嗎?譚四少雖然不是長房所出,可也是二房正正經經的嫡子,這胡三,還鬧出了人命。
晴柔也跟着點頭,“自然是真的,太太都快氣瘋了,聽說舅家大太太聽說了這事情吵着要和二房分家,請我們二太太去說了一回,這才勉強沒分家,二爺說是去虎符縣了,恐怕今兒要回來,二太太也想着先請您過去商量商量。”
商量個什麼?徐大姐真的是對胡氏無語了,這種事情本就不應該打着燕人傑的名號,燕人傑是她的兒子不假吧,怎麼這胡氏盡做一些蠢事情,胡氏自己孃家出事就要兒子幫着擺平,可真是,若是被御史抓住點什麼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官場中的官員人人都想着怎麼爲自己增添名聲,怎麼這胡氏就喜歡拉燕人傑的後腿。
剛進了門,這胡氏立馬站了起來,臉上焦急的不行,她的衣裳下襬有些凌亂,顯然是方纔起身太過突兀,太過着急了,“媳婦兒,你來了,快坐,快坐,娘有件事可要求你幫忙啊!”
“鐺”胡氏不太小心的把旁邊的金器給弄在地下了,徐大姐連忙親自撿起來,把胡氏對胡氏道,“您慢慢說,我聽着,只是有一條,不危及夫君的名聲前途,我都可以答應。”
胡氏聽了,想了想才道,“媳婦兒,我知道你家是大家子,你爹爹如今又是咱們汴梁的父母官,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表弟如今被人陷害,還請你父親多幫忙一些。”
胡氏好歹是燕人傑的娘,自然不會先讓兒子出頭,親家不就是父母官,反正她對徐氏這個兒媳婦也不薄,都是親眷幫個忙可沒什麼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