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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
紫蘇似乎對我和張峰有芥蒂,一路上表情淡淡的,根本沒有跟我們交談的慾望。
紫蘇在前面走,我和張峰在後面跟着,進了銅門,是一道長長的甬道,這甬道是拱形的,青石磚砌成。
穿過甬道,眼前豁然開朗,這一圈青石屋看得我頭暈,張峰也不由的驚呼,這最起碼有六十多個房間,上下各三十多間。
院子正中央是一坐雕塑,雕着一個妙齡女子,坐在一座銅牛的身上,而銅牛淹沒在水裡面,這水池幾乎佔據了一半的院子,那池水清澈見底,跟村子外面那黑水截然不同。
“這水可真清啊,真想跳下去洗個澡。”
張峰不由的驚歎,我們這一路趕來,是已經兩三天沒洗澡了,身上粘膩的難受。
“這池水是我們的飲用水,不容玷污,要是發現誰將這池水污染了,立刻處死。”
紫蘇瞪了張峰一眼,一轉身,帶着我們上了二樓,越過樓梯右手邊三間房子,在一扇黑漆門前站定。
“族長,您在休息嗎?有人來找您看病。”
紫蘇的聲音並不是很大,雙手交握,略彎着腰,畢恭畢敬,這一彎腰,胸前低領裡面那一堆豐滿呼之欲出,十分的誘惑。
我和張峰全都避開了眼去,要是以前,我們肯定恨不得把頭揣進去盯着人家這一對傲人的兇器看,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學乖了。
“進來吧。”
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那紫蘇立刻點了點頭,伸手輕輕地將門推開了。
這一間房間很大,門一推,一股濃郁的香火味撲面而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背對着我們坐在蒲團上,正在念經。
房間隔爲兩間,裡面的一間黑洞洞的,外面一間正堂上面供着一座女像,跟院子裡面的那一座一模一樣,只是尺寸要小很多。
女像前面放着供桌,貢品香爐一樣不少,在供桌的右上角還點着一盞長明燈。
紫蘇領我們進來便低眉順眼的站在了左手邊,我和張峰也沒說話,生怕衝撞了老人家。
那老人家並沒有立刻起身迎接我們,而是一直在閉着眼睛唸經,我仔細聽去,卻並沒有聽出他念的是佛家還是道家的經法。
等了好一會兒,那老人家才放下了手裡面盤着的遺傳檀香珠,站起身,朝着那女像拜了拜,這才轉過臉來看向我們。
這老大爺倒也算得上慈眉善目,頭髮鬍鬚全都白了,臉色卻很紅潤,看起來根本不像風燭殘年的樣子。
特別是他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直接掃射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審視完了我,轉而又朝着張峰看去,只是一眼,臉色便變掉了。
“這位小朋友看起來不大好啊!”
這一聲小朋友害得我和張峰差點沒破功笑出聲來,我們極力忍住了。
“老爺爺,您可真是華佗在世,一眼就看出我有問題,不像之前的那些人,看到我還誇我氣色好呢。”
張峰委屈的說道,那老大爺摸了摸鬍子,伸手朝着張峰招了招,示意他過去。
這老大爺看起來還真隨和,就像是我小時候隔壁家的老大爺一樣,沒事就喜歡給我們這些小孩子講故事。
那老大爺也沒問張峰得了什麼病,伸手就將張峰的手掌翻開來,看了一會,伸手又把住了張峰的脈搏。
我心裡面翻來覆去的,一度懷疑是不是我又掉進了什麼漩渦之中,這老大爺其實就是一醫術高明,意的卓越的老中醫。
“你這病難治哦。”
那老大爺沒有直接說治不了,而是說很難治,我心裡面一陣激動個,不管他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救張峰的命,我們也就不枉此行。
“老大爺,求你一定救救我表弟,要多少錢我們都想辦法籌給你。”
老大爺搖了搖頭:“不,我救人不收錢,救人的報酬,我會自行跟你們索取,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
這話一說,我們都是一愣,什麼叫做自行索取?
“老大爺,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我也不想這個時候就刨根問底,就算是問,人家不想告訴你真話,我們也沒辦法,那我爲什麼要一開始就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呵呵,姓名這東西只是個稱號,我一向不在意,你們就跟村裡面的小輩們一樣,叫我族長吧,紫蘇,安排客房,招呼兩位貴賓休息。”
族長的話剛說完,紫蘇便走過來招呼我們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歡快的女孩子,我們一看,就是剛纔在村口遇見的小茴。
那小茴一進來看到我,衝我微微一笑,跑到了族長的面前,套着族長的耳朵不知道再說什麼,眼睛卻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赤果果的全是佔有慾,看得我後脊樑骨發寒。
“看什麼看,走!”
紫蘇很待見我,冷冰冰的把我和張峰往外趕,我的腳剛跨出門檻,就聽到後面族長說了一句‘不行’。
緊接着小茴撒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大爺爺,我就要他嘛。’。
那個時候紫蘇已經領着我們越過了第二間房間,往後小茴和那族長再說了些什麼我便聽不見了。
但是村子裡面的人都叫老大爺族長,這小茴怎麼叫他大爺爺呢?
難道她是族長的孫女?
她想要誰?
我還沒想清楚,紫蘇已經領着我們下樓了,要不是張峰扶了我一把,我可能一腳踏空滾下去了。
紫蘇領着我們去了一樓,住在了一樓遠離銅門的那一側。
我和張峰被分在了兩個房間,比鄰而居,其實我的本意是我和張峰住一間就可以了,但是紫蘇說這是村子裡的規矩,況且之後張峰要治療,我們住在一間房間裡面並不方便。
紫蘇說完就走了,我們也不好再堅持,這房間裡面涼颼颼的,在這個季節住在裡面很舒服。
房間裡面有基本的傢俱和生活用品,最讓我欣慰的是房間裡面是通電的,有電燈泡,這要比青竹村先進多了。
“老周,你覺不覺得這個村子其實蠻正常的,女人們不像青竹村的那樣如狼似虎,族長醫術也的確高明,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沒一會張峰安頓好了就過來找我了,我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我知道,一切事情都不能看表面,越是正常,可能在我們看不到的那一面卻很不正常。
“張峰,如果那族長真的給你醫治,你敢放心大膽的讓他折騰嗎?”
這纔是我最不放心的,族長留下了我們,那就說明是打算替張峰醫治的,如果他是壞人,會不會對張峰不利?
“老周,別替我擔心,死馬當作活馬醫,要是他把我給醫死了,你還能的一筆賠償款,豈不更好?”
張峰沒心沒肺的笑着,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不准他胡說八道。
“走,我們出去逛逛吧,順便找個小河洗把澡,身上怪難受的。”
張峰點點頭,我們並肩走出去,剛出門迎面便迎上了小茴,那小丫頭撅着嘴,似乎很不高興,估計是她剛剛在族長那邊吃了虧。
“阿哥,你們出去啊?”
我和張峰本來都沒打算主動去搭訕,卻沒想到那小茴倒是先開了口。
“是啊,我們準備找個地方洗澡,請問這村子裡面哪裡有比較乾淨的小河啊?”
小茴聽我們這麼一說,立刻笑了起來,臉上瞬間染上了紅暈。
“山腳下就有溫泉,我帶你們過去吧。”
那小茴很熱情,我和張峰也沒有異議,跟着小茴出了那銅門,直接拐彎去了後山。
這個村子就像是青竹村的良田那邊,沒有多少樹,到處都是藥草,那溫泉就在山腳下,沒一會就到了。
“就在這裡,你們快點洗,記住天一黑必須回房間,遲了就不準進圍屋了,你們就得在外面過夜了。”
小茴認真的交代,我和張峰都很奇怪:“爲什麼天一黑就不準進圍屋?”
原來那圓形的院子叫圍屋!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到了晚上這山上有野獸,怕被傷着吧。”
小茴蹲在溫泉邊上,伸手玩着溫泉裡面的水,這溫泉水是從山裡面流出來的,溫溫的,看起來很乾淨。
這小茴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和張峰兩個大男人也不好在人家一黃花大閨女面前脫衣服下溫泉洗澡,這畢竟不是青竹村。
“小茴,你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吧,族長是你的爺爺嗎?”
我拉着張峰在溫泉邊上坐下,開口問小茴,小茴點了點頭。
“是啊,大爺爺最疼我了。”
“那你的父母呢,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好像除了族長,並沒有看到別的男丁。”
這是我最想問的問題,張峰也跟着點頭,小茴嘻嘻一笑,她年紀小,很嬌憨,眼眸清澈,看起來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因爲村子裡面除了大爺爺就沒有男人啊,我爸爸媽媽也不住在這邊的,不過等到大爺爺百年以後,我父母可能會回來的。”
我和張峰對視一眼,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又進了女人村?
不對啊,這村子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有男丁的,但是似乎都居住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