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真的讓我挺鬱悶的,先是周沫和安一峰的孩子被流掉,接着公司又面臨被起訴的風險,現在又得知黃莉患了白血病。
這一件一件的事情,看似跟我的關係都不是很大,唯獨只有公司跟我有直接的關係。
可是我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無論是安一峰和周沫的孩子被流掉,還是黃莉患上白血病,我都不希望看見。
這些事情讓我無比傷身,也因此喝得有點多,加上我本身就沒怎麼喝酒了,這一喝就醉了。
陳大江也一直在勸我少喝點,高勝對他說道:“沒事,你讓老大喝吧,他心情不太好。”
“怎麼回事啊?”陳大江問。
於是高勝就把公司現在遇到的麻煩說了出來,陳大江一聽頓時罵了起來:“你媽的這王藝真不是東西啊!真是陰魂不散啊!她到底對咱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別說這個……從今以後,我都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我打斷了陳大江的話,端起一杯酒仰頭倒進喉嚨,感嘆似的說道:“這個世界什麼都在變,變得讓我們難以置信……親情在變,友情在邊,愛情也在變……變得面目全非,變得瞠目解釋,甚至變得滑稽可笑……”
高勝醉眼朦朧的看着我道:“老大,真的……別太絕望,一切還沒到最後階段……再說了,這場官司最後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呢。”
陳大江在旁邊接話道:“是,不過這要是真上法庭了,不管結果如何,對咱們可都不利啊!”
停了停,他又說道:“而且,一旦咱們敗了,這對我們雅蘭服飾來說可是毀滅性的打擊啊!”
陳大江說的沒錯,這場官司無論如何我們都撈不着好。
高勝又說道:“怕什麼,即便公司沒了,我們依然還可以從頭再來,那歌裡不是在唱……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
我嘴裡叼着香菸,苦笑一下道:“還可以重頭再來麼?還可以麼?”
“爲什麼不可以?老大,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我都會跟着你……”
陳大江苦笑一聲道:“也沒那麼嚴重,只不過要是這場官司真敗了的話,咱們可能今後的發展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包括品牌也會大打折扣了。”
我揚了揚手,打斷了他們倆的話,說道:“行了,不說這些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這官司她要打,我陪她打到底。”
我們就沒有再繼續說這些壞心情的事了,陳大江和高勝又聊了些別的。
最後我真醉了,甚至都不記得是怎麼回去的。
當然,肯定是高勝和陳大江送我回去的。
我能感覺有人把我攙扶到鋪上,我雙腿一挨東西,身體就要順勢倒下去。
腦袋暈沉沉的,天花板和鋪,以及房間裡所有的物件都在旋轉,我只能閉上眼睛。
胃裡卻又翻江倒海,難受極了!
迷迷糊糊中,我還聽見安瀾的聲音,她向高勝問道:“你們怎麼喝這麼多啊?不知道他身體纔剛好麼?”
“嫂子,老大他……勸不住啊!他心情不太好。”
“行了,你倆也喝得不少,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行,嫂子,老大就交給你了。”
隨即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房間離開,我還是有意識的,只是整個人完全沒有力氣。
他們剛離開不久,我胃裡一陣翻滾,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又“咕嚕”了一聲。
我本能地用手捂住嘴巴,滾到鋪沿邊上。
安瀾見狀,急忙奔過來,趕緊對我說:“忍一下,就忍一下……”
說着她拔腿奔出了臥室,奔到客廳裡,又飛快地奔了回來,把垃圾簍子給我拿了過來。
我對着垃圾簍子就是一頓狂噴,感覺連胃部徹底翻過來了,感覺連胃都給吐了出來,眼淚已經糊住了我的雙眼。
安瀾就在我旁邊輕拍着我的背,柔聲安慰我說:“吐了就好……吐了就好,吐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服侍我吐利索了,她又把那垃圾簍子弄出臥室處理乾淨了,又換上了新的垃圾袋重新端到臥室裡,擱在鋪邊,以防我再吐。
一通昏天黑地的狂吐之後,胃裡果然舒服了很多。
我仰頭倒在鋪上,長吁口氣道:“口渴……我要喝水……”
“等一下啊!”她說着,又急忙奔出了臥室。
過了一會兒,她就端着茶水剛到鋪邊,我就伸手去搶。
她一下躲開:“很燙的……我先幫你吹吹……”
說着,她低頭對着水杯吹了起來。
我就那麼看着她,儘管腦袋還是有些天旋地轉的,可是她的樣子卻是那麼清晰。
吹了一會兒,安瀾纔敢把水杯遞給我。
我抓住她的手,把水杯對着嘴巴就倒。
一口氣直接喝掉了整杯水,雖然有點燙,但還是覺得很過癮,最起碼嗓子沒那麼幹燥了。
“還要麼?”安瀾一邊問,一邊伸手擦了一下我的嘴巴。
我重新仰倒在鋪上,虛弱地道:“暫時不要了。”
她又幫我脫下鞋子和襪子,拉過被子把我的肚子蓋住。
然後起身拿起空水杯,看着我說:“我再去倒一杯,先涼着,等你渴了再喝。”
等她端着滿滿一杯水,再次出現在臥室時,我的感覺已經好了一些,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伸手拍了一下我身邊的鋪邊,示意她坐過來。
安瀾把水杯擱在牀頭桌上,朝我輕輕一笑,先是坐下,爾後脫下鞋上了鋪。
在我身邊輕輕躺下來,側身對我,看着我的眼睛。
“好些了麼?”安瀾看着我的眼睛,伸手撫着我的頭髮,撫我的臉龐,眼眸裡盛滿着憐愛。
我看着她,胡亂地點了下頭,擡起雙手捉住了她擱在我面龐上的那隻溫柔的手。
“今天怎麼了?幹嗎要喝那麼多酒?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麼?”她嗔怪道。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安瀾,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她輕輕點頭,依舊注視着我的眼睛。
我抓起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才說道:“公司被起訴了。”
“我已經知道了,王藝乾的吧。”安瀾很冷靜的說。
“是,今天我和她聊了。”
“聊得怎麼樣?”
“一塌糊塗!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搞我的,這件事看來只能上法庭了。”
“那就上唄,咱們不怕,我已經給陳敏打電話諮詢過了。”
我頓時睜開眼看着她道:“我正想跟你說給陳敏打電話問一下呢,她怎麼說?”
“她明天給我回電話,你也別想太多了,既然她要這樣,那咱們就迎難而上。”
我長吁口氣,把臉拱到她飽滿的胸前,此刻我需要她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