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華悅酒店門口,簡優擡眸看了看,面上閃過一絲疑惑,約見客人爲什麼要在這麼大的酒店?難道兩人還要坐在下來吃着飯好好談談?
她看還是沒有那個必要了吧?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簡優撫了撫耳邊的頭髮,走了進去。
按照預約,服務生帶着簡優走進了一間豪華的包間,她看到裡面巨大的餐桌旁坐着三個人,一女兩男。
中間的中年男子,簡優在照片上見過,她勾起一個公式化的笑容,“黎總!您好!”
“哎呀,是簡小姐來了嗎?”中間的男子迅速笑着站起來,看着眼前走進來的美麗女子,客氣一笑,“簡小姐比電視上的還要漂亮!”
簡優知道他指的電視,大概也就是前段時間讓自己處在風口浪尖的事吧,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謝謝!”
眼前的黎明輝是一箇中年的男子,相貌普通,氣質沉穩,但是周身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一些怪異,讓簡優有些不舒服。
“簡小姐,請坐!”黎明輝熱情的笑着招呼着。
簡優落座,道:“黎總真是客氣了,我們今日過來商談事情,這個地方是不是太,”
黎明輝頓時大笑道:“這裡不是很好嗎?安靜舒適,正適合商談生意,而且,不管如何,景潤和宏鑫也都是合作企業,鄙人請簡小姐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簡優淺笑不語,心中卻是冰冷一片,吃飯?她可沒有那個心情和他吃飯。
“哦,給簡小姐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秘書小寒,這位是我的律師小林。”他指了指自己兩邊的一男一女介紹道。
簡優客氣的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隨後她便出聲道:“不知道黎總這次找我來是要說什麼事?”
黎明輝笑容收斂幾分,道:“簡小姐,那在下也就不拐彎子了,我今天來是想和簡小姐解決一下景潤這次的起訴案子!”
“哦?”簡優挑了挑眉,心中冷笑,“黎總說的是兩天後要審理的那個案子?”
黎明輝笑着頷首,隨後對着身邊的女子吩咐了而一句什麼,對方起身離開了包間,他復又回眸看着簡優道:“這樣乾坐着多沒意思,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吧!”
簡優微微蹙眉,心中帶着一絲反感,“黎總,這樣似乎不太合適,不如我們先說完再吃吧,畢竟事情比較緊急,我的時間也有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簡優就不信他聽不明白。
可是有時候一些老奸巨猾之人就是喜歡裝不明白,他搖頭笑了笑,“簡小姐,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的,聽說這家酒店的招牌菜不少,我們邊吃邊聊,聊完了,簡小姐若是想走,黎某自然也不會強留!”
簡優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不好再拒絕,便也沒有再多說,設計陷害景潤,她本該是氣憤的,只是此時,她要知道他到底是想打什麼主意,所以必須要先沉住氣。
他的小秘書很快回來,踩着高跟鞋,咔咔走到簡優面前坐下,傲然的雙峰微微一挺,傲慢的瞥了一眼簡優。
簡優嘴角輕抽,這是在鄙視她飛機場嗎?難道她不知道還有一個詞叫做胸大無腦嗎?她今天就要警告一下這女人光有胸器只能對付男人,很可惜她不是男人。
滿桌子的菜上齊,黎明輝先是給她倒滿了一杯酒,才笑眯眯道:“聽說簡小姐酒量不錯,不如我們先乾一杯預祝今天的談話順利?”
簡優看了看面前杯口快要溢出的純白漣漪,眼神閃了閃,秀眉緊皺,語氣突然變得沉重,“黎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您該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這又是請吃飯,又是倒酒的,麻煩您把事情說清楚吧,這酒,別說我身體不好不能喝,就算是可以喝,今天我恐怕也沒有那個心情在這裡陪您喝酒!”
隨後她勾脣一笑,視線移到另一個男子身上,道:“您今天帶了律師,我們還是先把事情敞開來說吧!”
黎明輝畢竟是老手,儘管簡優已經將話題扯開,他依舊是輕鬆一笑,道:“簡小姐的幹練能力真是讓我等佩服啊,若是簡小姐能來到我宏鑫這邊,不管簡小姐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黎某都願意接受!”
“黎總高看了,我就是一小小的律師,啥能力也沒有,在景潤混一天是一天!”她嗤笑一聲,隨後,不想再多說廢話,將手中的分揀放在黎明輝面前,道:“黎總,既然您不願敞開話題,那還是由我先來說吧,您派人收買我厂部的員工一事,我已經查清楚了,那些人也都招供了,景潤的貨沒有出現任何質量問題,一切責任全在宏鑫,這次走法律程序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誰讓您總是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呢?”
黎明輝面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他端起面前滿滿的酒杯一口喝了個乾淨,狠狠抿了抿脣,纔看着簡優嘆了一口氣時,道:“簡小姐,這是您的說辭,那您是否也聽聽我說的吧,這件事我並不知情,知道上次收到你們景總打過來的質問電話,我才知道,於是立即詢問了下面的工作人員,後來查清,才知道是下面員工工作時出現了紕漏,怕被我發現,將錯就錯把貨發到景潤去了,但是我知道時已經爲時已晚,雖然將人革職了,但是損失已經發生,爲了維護我們宏鑫的名譽,我纔出此下策的,還望簡小姐能夠明白。”
簡優捏了捏手中的文件,相信他的話纔是傻子,眼神微轉,“所以說……”
“所以,黎某今日約見簡小姐,也是希望能用另一種方式解決這件事!”他眯着眼深意一笑,推了推簡優面前的酒杯。
簡優神色怔了一下,精緻的小臉沒有多少表情,眼底卻閃爍着一絲冷光,心裡有些好笑,佯裝不明白的道:“黎總的另一種方式是什麼方式?”
黎明輝見她在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對着身邊的律師使了個眼色。
那律師瞬間明白,彎腰將旁邊椅子上一個提包放在桌上,拿出一疊鈔票放在桌上,對着簡優道:“簡小姐,我們老闆的意思就是希望簡小姐可以明曉事理,將此事化到最小,對我們大家都好,對於景潤那種大公司來說,損失一點並沒有什麼,但是您也知道我們宏鑫比不上景潤,您若是真的把事情搬到法院,就賠償費用來說,整個宏鑫差不多都不夠賠的,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不管景潤拿到多少賠償費用,您可是撈不到一分錢,如今只要保全宏鑫,我們一定會重重感謝您的!”
簡優不必掂量那句重重到底有多重就明白他們話裡的意思,面上閃過一絲嘲諷,“黎總出手可真是大方,先是用錢買通了景潤厂部的員工,如今還要收買景潤的律師,跟在您手下賺錢還真是容易,真是想不明白,宏鑫有您在爲何到現在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企業!”
黎總吃了一口菜,面色變了變,須臾,嗤笑一聲,“在下不是出手大方,只是略同商業之道,也懂得取捨之道,還希望簡小姐能夠手下留情!”
簡優凝視着他半響,忽的笑了,眉宇間的自信和幹練讓人不敢小覷,只見她將面前的酒杯向遠處推了推,譏諷一笑,媚惑的眼角帶着一絲風情,“用錢收買我,黎總的誠意看來也不過如此,您難道覺得我會缺錢嗎?身爲簡氏的千金,儘管簡家敗落多年,隨便一點壓箱底的錢也夠我生活一輩子的了,再加上如今我可是華藝集團陶家的義女,您覺得我會將這點錢看在眼裡嗎?”
這點收買的錢,對於景潤索求的賠償費用來看,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他自然是大方的出,想要收買她,真是可笑,先不說她會不會願意,就這點錢,她也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