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的情景,弄得這些官員一個個都像做了夢似的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與芮自然也沒說什麼,只是勉勵的幾句,就讓這些人下去了。當然他們出了官廳以後,也還是被沈墨軟禁了起來。
在這之後,就輪到範大將軍範德俊出場了。
……
福州本地的安撫使,也就是大宋這一路的最高軍事長官,是範大將軍昔日提拔上來的手下。
這位老將軍把他找來之後,沒說幾句話,這位安撫使大人立刻就表示,一切聽從範老將軍的安排。
在這之後,駐紮在福州附近各處的軍隊也紛紛收到了消息,各級高級軍官摸不着頭腦的紛紛向着福州城內局集中。然後他們就被沈墨分頭軟禁起來,以防有人趁機領兵作亂。
在這之後,這些本地的官員們,就被沈墨帶來的朝廷重臣一個個的提了出去,分別單獨談話,把真實情況向他們解釋清楚。
官場裡面關係錯綜複雜,沈墨帶來的六十來名重臣,無論如何七拐八拐的,也能和這些本地官員扯上一些關係。
沈墨帶來的這些中樞大臣們,都是一生浸淫於官場的老油條。他們能做到如此高位,人格魅力和智商當然都是響噹噹的。所以說讓他們做些小官兒們的思想工作,真是比吃豆子都容易!
就這樣,等到天色將晚之時,這福州東路的軍政兩方所有的官員,已經全都投靠了趙與芮的這一方。
雖然這其中難免有心懷二志之人,不過最起碼從表面上,是沒有人敢在身陷囹圄的情況下,還要跟皇家對着幹的人了。
文官的情況比較複雜,反而武將倒是更好搞一些。
原本這些軍漢,服從命令就已經成了習慣。另外福建一路的高級軍官,多半還都是這位範老將軍的心腹。各個都對範大將軍心悅誠服。
所以範大將軍在徵得了沈墨的同意之後,爲避免地方上軍心浮動,就把自己一批鐵桿的支持者放了回去。讓他們回去掌控軍隊、緊守營盤、不許妄動一兵。
至此之後,整個福州事實上,已經落入了趙與芮新宋政權的手中!
……
次日一早,沈墨和趙與芮他們給自己帶過來的這些大臣,重新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此時此刻,這裡面所有的人,包括這位皇帝陛下,對沈墨都是心悅誠服!
如今他們的地盤是人家找來的,兵是人家派來的,所有的主意還都是他出的!
更何況,在他們這一次掌握福建路的過程中,沈墨的一次次出擊動如雷霆,一舉一動毫不猶豫,堪稱是準確高效。
以至於他們在一天之內,就順利的拿下了東南一路的地盤。這也讓大家在心底裡,暗自對這位年輕將軍佩服已極。
所以會議一開始,趙與芮毫不猶豫的就問沈墨,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沈墨立刻對趙與芮回稟道:“臣會在福州這裡,放下三百人的軍隊,這樣就足以維護本地治安和州城的安全。”
“隨後,臣請聖駕再次起行,於今日中午出發,直取廣州府!”
其實這件事纔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參加會議的衆人聽見沈墨的話之後,全都沒有任何異議。
如今對他們而言,最大的優勢就是兵貴神速。他們一定要趁着這些江南各路的官員,還沒接到臨安的消息機會,趕緊去接收他們預定好的地盤。
可以想象,如果一旦這些州府得到了臨安新任天子登基的消息。到了那個時候,趙與芮即便是舉着天子儀仗過去,只怕迎接他的也一定是緊閉的城門,和成千上萬的士兵了。
所以沈墨這次帶着天子、還有用來掌控廣南東路、廣州府上下級官員的那些文武羣臣,打算再一次快取廣州。
當然,這裡面範大將軍也是不可少的一位。
在這六十來名朝臣當中,沈墨讓其中的一半人留下,叫他們分別去掌控福州的各個要害部門。以防官府停止運作以後,引起各方面的騷亂。
當然,這些朝臣們辦起這些地方上的事務來,那都是殺雞用牛刀了。
要知道,大宋的京官要想升到高位,都得有外放爲官的資歷才行。所以大宋的京官並不是一羣不懂得地方事務的大老爺,反而全都是極其精明的老狐狸!
等到這一次,趙與芮頂着中午的烈日跟沈墨再次上船,開赴廣州之後。他想起一天以來發生的這些事,這位天子的心裡不由得對沈墨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這沈郎君,真是算無遺策,把每一點都給想到了!
如果不是沈墨拼死拼活的帶出了這麼多朝臣,要是隻憑着沈墨的軍隊和他這位孤家寡人的天子。想要這麼快的就把一路之地拿到手裡,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趙與芮一想到沈墨兵不血刃的,就幫他在這大宋最爲繁華富裕的兩路建立起了新宋。這位皇帝一時之間,覺得能夠得到沈墨這個摯友,真是他此生最大的一件幸事!
隨後,沈墨率領船隊沿海而下,駛進珠江口,直抵廣州城外白鵝潭。
……
又是一個靠着大江修築的城市,又是一個繁華富裕的錦繡之城!
“廣南東路”這個名字,是從大宋開始設立的。同時也是後世“廣東”這個地名的由來。而廣州城的位置,就在珠江下游。
廣州一地的興旺,正是由於宋室南遷之後,大批北方人到來之後,才讓此地的人口增多,也越加的繁華鼎盛。
由於這座城,原本就是面臨着天然良港而建,所以這裡的交通極爲便利。沈墨的艦隊可以直抵廣州城下。
於是,沈墨依樣畫葫蘆的再來了一次奪城行動。一日之內,將廣南東路十四州,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
這一次,沈墨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二百墨字營、二百炮兵營和二百擲彈兵都留在了廣州,掌控這裡的局勢。
隨後,他把本地的文武官員連同家眷盡數打包,一船送回了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