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把帶來的三十多名朝臣留在了這裡,讓他們控制住軍政兩處的主要部門。之後他便帶着皇帝和這些廣州的官員,飛快的返程。
等到沈墨和天子再度回到福州之後,這個政權裡所有的人力,都瘋狂的運轉了起來。
當他們召開第一次政務會議的時候。一位備受矚目的政治新星,猛然迸發出了眩目的光彩!
這個人,就是盧月盧大人。
在會議上,趙與芮向着羣臣問計,問的當然是該採取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這兩路江山變成鐵打的營盤,從內到外變成一個穩固的政權。
而這個時候,盧大人手裡拿着一份洋洋千言的策論。一開口,就震驚了朝堂上的文武羣臣!
在這裡面,盧大人一共提出了七條建議,每一條都是振聾發聵,讓人覺得一語切中核心。
這裡的第一條,就是緊緊抓住當地軍政兩方面的權利,絕不可以輕易放手,更不能讓原本的福廣兩路官員自行其事。在大事上,一定要以新宋從臨安帶來的朝臣爲主。
因爲他們帶來的這些大臣,所有人的忠誠性都是毋庸置疑的。並且在現階段,已經來不及考驗那些新歸附的官員了。所以斷然不能將重大事務交到他們這些人的手中。
第二條,從福州和廣州兩地挑選重要的官員、商界鉅富人家的閨女,給皇帝趙與芮大面積的廣納嬪妃!
當這一條說出來的時候,把趙與芮弄得都差點從龍椅上掉下來!
這位天子也是萬分詫異,怎麼才說到第二條,就說到娶媳婦的事兒上來了?
可是等到趙與芮和朝臣們稍稍一想,就立刻明白了盧月大人的意思。
他們要想把福州廣州本地的這些地頭蛇,拉到自己的這條船上,並且讓他們絕無二心。和他們聯姻就是最直接最快速的辦法!
僅僅才聽到這兩條,盧月的建議就讓大家頓時產生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隨後,當盧月接着往下說的時候,只聽這一條條建議,真是字字句句,都如刀劍般鋒利!
第三條:在福州城外,新宋政權的力量暫時達不到的周邊州縣裡面,找出一批地主豪強來,下恩旨讓他們家中的子弟,組成一支御林軍。
新宋可以根據他們在地方上的勢力大小,讓他們的子弟一上來,就擔任羽林軍中高職的軍官。
這樣一來,新宋政權的手中,就有了一羣最基層的擁護者。
那些地方上的地主富戶,往往在一州一縣的地面上,就像是土皇帝一般呼風喚雨。可是一旦他們的子弟在京城當了官,那就無需擔心他們在地方上,暗地裡鬼鬼祟祟的做手腳了。
更何況,這些富戶子弟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相當於捏住了一大批人質!
隨後第四條,整個福建路和廣南東路,所有百姓免除土地租稅,爲期三年。
等到大家聽盧月講到這裡,再一想到他前面的幾條。此時的文武羣臣這才發現,原來盧大人這是從上到下,將他們治下的各個階層,挨個的梳理了一遍。
最前面的兩條,針對的是兩地的高官和州府中的大戶。而後面的兩條,則是把大地主,和那些小門小戶的小地主,甚至是農戶的心,都牢牢的收在自己的手裡。
三年減免租稅的消息傳下去,哪怕是普通的老百姓,誰會不念叨着這個剛成立的新宋政權,出了個大大的好皇帝?
隨後,當盧月接着往下講的時候,他說出的餘下兩條,就更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第六條:利用福州本地造船業的優勢,用沈墨在通州發來的船隻訂單,使他們的造船業和商業增加收入。而廣州的絲綢和瓷器,在沈墨有意的訂單傾斜之下,也會在不久的將來,有一個大幅度的增長。
可是這些訂單,卻要掌握在新宋皇家這位天子的手上。
趙與芮要御封一批皇商,讓他們在得到皇家榮譽的同時,同時也得到這些訂單帶來的鉅額利潤。
由此,這兩地的商業可以呈現出爆炸性的增長,同時也會在商界培養出一大批,忠於新宋皇室的皇商集團。
然後第七條:儘快立國!
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天下一下子出了兩個大宋政權,而天下人卻大多都是不明就裡。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這大宋忽然一個變成倆,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
所以在這個時候,新宋政權應該及早立國,宣示天下,表明這邊纔是大宋皇室的正溯。
在這種情況下,天下的才智之士纔會望風來投。他們也會因此搶先佔領輿論的先手,讓大家先入爲主的得到結論:這裡纔是正宗的大宋皇室!
好傢伙,這片策論拿出來,立刻就震驚了整個朝堂!
趙與芮想都沒想,就馬上全都一一照準!
隨後,這位盧月盧大人也因爲這篇策論,立刻被趙與芮任命爲新宋的左相。
他這個決定一說出來,滿屋的朝臣沒有一個有異議的,全都是心服口服。
且不說這位盧大人,剛纔的一篇策論顯示出他頭腦清晰、年輕睿智,在政務方面有着極爲寬闊的視野和強大的行動能力。
就單說,他在臨安城登基大典那一次。他第一個站出來,毫不猶豫的加入了趙與芮的陣營。就從這一點上來說,大家就全都比不上他!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位盧大人當時那一番話,說的實在太過陰損,激起了在座這些老臣們的血性。只怕趙與芮現在身邊還是孤家寡人呢!又哪裡可能帶着這麼一個強大的班底出來,迅速的建立起自己的政權?
所以這位盧大人,其實說他立下了底定天下之功,也毫不誇張。
當然了,這個全都是表面上的事。
在座的這些人,從皇上到羣臣,可沒有一個是傻子!
他們當然知道盧月之前的挺身而出,和今天的這一篇名爲《平江七策》的策論,都是出於誰的手筆。
盧月早年間在錢塘縣的時候,就和沈墨是故交。他在臨安皇宮那一次大義凜然的行爲,是不是出於沈墨的授意,那真是隻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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