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只見這時的鐵木真笑着說道:“如今木華黎不在了,他的兒子結安答,你和我都是孛魯的父輩,還得贈送一些禮物給他們,纔是正理。”
聽到了鐵木真的話之後,這時的耶律無極才明白,這位大汗毫無緣由叫出了速不臺的原因。
原來剛纔速不臺對孛魯所說的那些話,已經在新老兩代戰將的中間產生了嫌隙。如果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接的揭過去,在孛魯和速不臺中間,就會產生一些矛盾甚至是相互怨恨。
所以鐵木真藉着孛魯和無極結安答這個理由,有意的點出速不臺來贈送禮物。卻立刻就把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重新恢復到長輩和晚輩之間的那種狀態。
同時,鐵木真也藉着這些話暗自的提醒孛魯。他身爲小輩,也不能對長輩的言行懷恨在心。
那位速不臺都這麼大歲數了,當然立刻就聽明白了鐵木真的用意。他又哪裡敢違逆這位大汗的心思?
就見速不臺隨即笑着對鐵木真說道:“那是自然!咱們自家的兒郎跟人結成安答,若是禮物太寒酸了,豈不讓人笑話了去?”
“我在西征時,曾經在貳師城塞爾柱人那裡得了幾匹好馬。這次正好選出兩匹好的來,送給這兩個兒郎,讓他們騎在寶馬上爲大汗征戰!”
說着,就見速不臺向着外面擺了擺手,讓自己的親兵隊長出去到自己的馬廄中,挑選兩匹寶馬過來。
見到這個情景,孛魯也隨即不失時機的向着速不臺拜謝道:“叔父您平時多多教訓指點孛魯,讓孛魯打仗時少吃些虧,便是最好的賞賜了。孛魯又怎麼敢領受叔父的寶馬?”
成吉思汗和和速不臺一聽見孛魯的這句話,就知道這小子心中也是毫無嫌隙,於是這兩位老人也一起大笑了起來。
這時的耶律無極見到人家有禮物相贈給他,連忙也轉過身去,鄭重的向着速不臺拜謝。
……
沒過多久,那位侍衛長從馬廄中牽過馬來。直接帶到了金帳中央的大廳裡。
等到無極向着這兩匹馬身上一看時,卻是立刻就大吃了一驚!
耶律無極的軍隊,也曾經一度聚衆十餘萬,整個遼東都是他的勢力範圍。要是說到戰馬,無極見過的也是不計其數。
可是當他一看見眼前神駿異常的兩匹戰馬,他的心裡面也不由得暗自震驚!
只見這兩匹寶馬的毛色全是一片血紅色,卻和中原馬匹的顏色截然不同。它們身高體壯、體態輕盈、矯健靈活、行動之間似有龍虎之姿!
當這時的耶律無極,猛然想到了速不臺剛纔所說的“貳師城賽爾柱人”。這時他纔想起了老師沈墨給他上課時,說起過的一個地方。
無極心道:“貳師城位於大宛國……難怪這馬兒如此神駿,原來這兩匹就是傳說中的血汗寶馬!”
此時見到了無極驚訝的目光,孛魯和鐵木真自然是哈哈大笑。
如今送出禮物的速不臺見到耶律無極如此驚訝,也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個識貨的。這一下他送的東西成功得到了無極震驚和喜悅的反應,速不臺也立刻滿意的大笑起來。
要說到這汗血寶馬,卻並不是什麼小說家的產物,它可是真實存在的。
……
根據歷史記載,在漢武帝元鼎四年秋,有個名叫“暴利長”的敦煌囚徒,在當地捕得一匹汗血寶馬,將它獻給了當時的漢武帝。
漢武帝得到此馬後欣喜若狂,稱其爲“天馬”。並作歌詠之:
“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跇萬里,今安匹兮龍爲友!”
就此,這位漢武帝成爲了汗血寶馬的癡迷者。他爲奪取大量的汗血寶馬。甚至西漢政權與當時西域的大宛國,竟然因此發生過兩次血腥的大戰!
實際上,這種寶馬在現代被稱爲“阿哈爾捷金”馬。除了特異的毛色以外,這種寶馬性格堅忍、體態壯實、奔跑極快也是出了名的。
在後世的1998年,一場賽程爲3200公里、賽期爲60天的比賽中。當時參賽的各國名馬在惡劣的環境下紛紛退賽,甚至走完全程的還不到三分之一。
而當時參賽的五十四匹汗血馬卻全都堅持到了終點,沒有一匹被落下。
由此,汗血寶馬在千年之下威名更盛。以至於被哈薩克斯坦三次作爲國禮,贈送給我國。
關於這種寶馬,傳說他奔跑時流出來的汗是鮮血一般的紅色。實際上在後世卻有兩種說法,來解釋這種情況。
一是在野生馬匹的種羣之中,在馬兒皮膚下寄生着一種吸血的蟲子。
一旦奔跑時,馬匹的血液運行過速,被這種蟲子鑽透的馬皮上就會滲出血來。弄得它出汗時就像是淌血一樣。
而另外一種說法,是由於這種馬的毛色鮮豔如血。等到他出汗了之後,汗珠被毛色一加映襯,就猶如一片血珠般顏色鮮紅。
至於這兩種說法到底哪個是真的……現在也就只有咱們的耶律無極將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
在這之後,那位送出了寶馬的速不臺看到大汗的心情不錯。於是就見他向着鐵木真說道:“既然末將都送了東西了,不知大汗賜給這一對兒郎什麼寶物?”
“……可別連我的禮品都不如,那大汗可就要在小輩面前丟面子了!”
聽到速不臺的話說得有趣,就見鐵木真隨即大笑着轉身,返回桌案後坐了下來。
就見他笑着向耶律無極說道:“你那東遼國,原本就是契丹皇族所建。”
“如今你國內的耶律皇族,已經被敵軍斬殺殆盡。甚至就連我這裡軍前效力的東遼太子耶律薛闍,也在前些日子不慎墜馬折頸而死。如今東遼國內的耶律留哥一族,已經再沒有什麼人了。”
“在這之前,我赦免了你的罪過這是一樁,至於你拼死相救我家兒郎孛魯……”
說到這裡的時候,鐵木真停了一下,向着下面的二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