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一開口說話,沈墨就立刻想起了昨天在翠寒堂聽過的那個嬌嬈嫵媚的聲音。他立刻驚奇的說道:“娘子是那個御廚?”
“正是!”只見這個女人跪在地上說道:“昨日女子得沈相公一言活命,今日特來投效。”
“投效?”沈墨驚奇道:“你…你先站起來說話!”這麼一個陌生女子,沈墨也不好伸手去扶。只好讓她先站起來。
只見對面這個女子起身之後,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向着沈墨說道:“奴家昨天若是一旦進了大理寺詔獄,哪裡還有活着出來的一天?”
“沈相公對我有再生之德,女子百般思量也是無法報答。好在昨天交卸了御廚房的差事,妾身別無所長,倒是在廚藝上還過得去。因此女子特來侍奉沈相公飲食,以報相公活命的大恩大德。”
原來是這回事啊!沈墨聽了以後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他在心裡邊還暗自想道:“也不知道這個娘子,廚藝到底怎麼樣?連個餛飩都煮不熟…”
不過對方既然來了,而且人物品貌看起來還異常不凡。沈墨考慮了一下之後,倒是覺得留下她也沒什麼關係。
在沈墨他們家裡面,江嬸只能負責一些採買之類的粗重活計,飲食上還是雲鬟和符兩個人在操持。要是多了這麼一個幫手,也能讓她們兩個清閒一些。
如今這個送上門的御廚,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怎麼說也比街上隨便找來的要可靠得多。更何況手藝想必是不錯——只要別讓他煮餛飩就行。
雖然僱用這樣一個廚娘價值異常不菲,但是沈墨卻也不在乎那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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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宋時代的廚娘,可以說是在這個時代裡面,一種異常精彩的職業。
身爲一個廚娘,通常在女孩子要在四五歲的時候,就要去接受培訓。從在師傅身邊磨練做菜的技藝,一般這些女孩子在1歲到16歲之間,就可以出師了。
在這之後,她們就會待價而沽。一般都會被一些大戶人家請去,專門負責飲食方面的工作。
當然了,也有一些廚娘是專門整治宴席的。如果你要是想要請客,家裡面的媳婦手藝要是不精,就要僱用這樣的一個人來。
這些廚娘會帶着全套的餐飲用具,包括杯盤酒盞都是純銀的,有的甚至連桌椅都會給你帶來。
像這樣的頂級廚娘,一餐酒宴做下來,價格高的甚至需要十兩銀子,大概是現代6到八萬元的水準,而且你還得自家自備食材!
要知道,就算是這個時代青樓裡的紅姑娘,只要不是頂尖的那十來個花魁,但凡有一些名氣的出來陪客,也就是五兩左右的價錢。
在歷史上真實的記載上說,有一位宋代的太守在朋友家吃飯,覺得飯菜異常精美可口,於是就讓這個朋友給他推薦一位廚娘。
結果這位娘子到了他家之後,打開自己的廚房用具,箱子裡面全都是金碧輝煌,金銀打造的傢什。
結果區區一道五道菜的晚飯,頭一道菜的羊頭肉就要用羊頭十個、蔥五斤。
等到這個廚娘做飯的時候,她甚至連砧板和鍋勺都是自己帶來的。一個羊頭上面,她只切下薄薄的幾片肉,其餘的都是隨手一掃,扔在了一邊。
當這位太守的家人問這位廚娘,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都丟棄不用的時候,卻見這位娘子說道:“一塊羊頭上只有這幾片可用,其餘的部分,皆非貴人所食。”
等到做完了這一頓飯以後,果然是精美可口異常,那太守也十分滿意。
等他問到這位娘子,需要多少賞錢的時候。只見這位廚娘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疊花籤說,這都是她往日被別人僱去的時候,僱主給他的犒賞單。請太守看看,之後任意打賞即可。
結果這位太守一看,別人給她的每一席的賞錢就是十貫錢。在這個時代,大概相當於十三四兩銀子還多!
結果就連這位太守也覺得請不起她,沒等過了幾日,就把她給打發走了。
一個民間的廚娘尚且如此,如果要是一個御廚呢?估計這價格就更是了不得了!
沈墨想到這裡,笑了笑說道:“家中內事由夫人拿主意,我先帶你去見見夫人。雖然留不留的是內子說了算,但是沈某已經足感盛情,報恩之類的話娘子也再別提了”。
“是!”只見這位女大廚,立刻就是欣然答應下來。
等到他們兩個人從外面的客廳往內院裡走的時候,沈墨還回頭向着這個女大廚問道:“未知娘子尊諱怎麼稱呼?”
“奴家…燕白魚,”就見這個女子一邊走,一邊恭恭敬敬的向着沈墨答道。
雖然是第一次進人家的內宅,沈墨也沒見這個女人的神色有什麼侷促不安之處。不愧是在皇宮裡面都混過的人物,心理素質就是好。
等到沈墨帶着這位燕白魚娘子進了內宅的內廳之後,沈墨就出去了。他在外面和符說了幾句話之後,隨即又轉身折了回來。
“燕娘子稍候,內子馬上就到。”沈墨進了客廳之後,笑着對這位燕白魚說道。
然後,就見沈墨坐在了這位美豔娘子的對面。
說實話,沈墨現在座的這個位置有點兒過於近了。沈墨就覺得這位美豔娘子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味道的冷冽清香,混合着成熟婦人身上誘惑的氣息,在房間裡幽幽的透了過來。
我們的這位沈郎君何許人也?他一旦心動,那就是立刻行動!
只見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一手一個,就大膽的捏住了燕娘子的兩隻手兒。
沈墨只覺得這一對柔荑觸手柔滑可人,細嫩的指尖微微帶着一絲冰涼。
他就覺得自己掌心中的這兩隻手,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驚慌的就要向外逃竄,結果還是被他堅定的留在了手裡。
“沈相公如此輕薄…”只見這個燕白魚的臉上帶着三分薄怒,卻又帶着三分羞惱。
這位娘子雖然心慌意亂,但卻又強自鎮定地問道:“沈相公這是何意?”
此時,沈墨的眼中帶着饒有興味的笑意,輕輕揉捏着燕白魚的手說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御廚…”“你假意賣身投靠,想要進入我的家中,不知娘子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