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大雞公國一切都還在草創當中,各方面的稅收並不多,又要建設海軍,又要安置大量的新來移民,需要龐大的開支,以及支付一些其他方面的費用。
這樣一來,結算之後,財政就沒有盈餘,反倒有巨大的虧空。於是,其他的那些元老們都說:“既然虧空了,那就沒有紅包了。你們兩個執政官還應該給虧空補上纔對。”
陳宗德趙國興兩人都勃然大怒:“我擦,我們當執政官期間,開支都是用在了海軍身上,以及安置新來移民身上了,都是必要的花費。老子貪污了嗎?一文錢也沒貪污,憑什麼還要我們填補?老子累死累活,當牛當馬地幹了一年,到頭來,居然還虧大本了?”
於是,元老院裡面,又吵成了一團。這一場架,足足吵了一天,也沒有結果。陳宗德趙國興當然不可能拿出一筆錢來填補國庫開支虧空,想拿他們兩人家裡也沒有。不過,他們兩人也沒拿到那個紅包。
第二天,那些族長元老們繼續吵了一天,還是沒有結果。第三天,其他的人,都躲着陳宗德和趙國興,不來媽祖宮了。
陳宗德便找上了新任的執政官黃世禮和譚益壽,對他們說道:“別人不來,你們兩人就做主,把這個紅包發給我們好了呀。”
黃世禮和譚益壽兩人一齊搖頭道:“這個可不行。這個事情可不能亂做主。要等別人來了,一齊商量着決定。”
陳宗德說道:“爲什麼不行?一年以後,你們也是要下去的。難道到時候你們也喜歡辛苦一年之後,一無所獲?”
黃世禮和譚益壽一聽,心想對啊,一年以後,我們兩個也要下去的,如果這樣辦,到時候,自己豈不是也要一無所獲,當了一年的執政官,也要虧大本?於是,派人一家家地通知那些族長元老們道:“你們趕緊回來商量事情,要不然,我們兩個執政官,可就做主了,把紅包發出去了。”
其他人一聽,那還得了,於是又趕緊回來,繼續爭吵。最後,鑑於他們本身每個人終歸要輪到當執政官的事實,終於同意給他們兩人發一筆錢做爲紅包。這筆錢也經過計算,讓陳宗德和趙國興兩人沒有虧本,還稍微小賺了一點。
只是,國庫裡面實在沒錢了。沒辦法,執政官和元老院便把這個事情丟給張旭,讓他這個財稅科長去解決。張旭則很簡單地從自己家裡的滄海錢莊,拿了一筆錢出來,交到國庫裡面,然後再發給了陳宗德和趙國興。當然,這其實只是賬面上走個過程而已。
實際上,張旭直接把錢從自家滄海錢莊裡拿出來,就交給了陳宗德和趙國興了。然後,在賬面上記上“國債”二字。於是,大雞公國第一筆國債就誕生了。只是,張旭看在國家的面子上,比起平時的放債來,利息打了個七折。
這兩年來,張旭從鹽場,香胰廠,茶葉等產業獲取了大量的收益,分到或者盈餘了大量的資金,一時怎麼也花不完了。本來,陳雅想把那些錢,挖一個地窯藏起來的。這也是很多中國古人發家之後,慣常的表現。
但是,張旭一揮手,說道:“這把錢埋在地底下,不等於又讓錢停止流動,與礦山的沒開採出來的金銀又有何區別?這筆錢一定要流動起來。”
這兩年來,雞籠這個地方,有大量的移民過來,再加上雞籠原來的十八宗族,有一些人商業意識開始覺醒,四處尋找資金,投入商業。於是,張旭乾脆把剩餘的資金都給借貸出去。開始都小打小鬧,就在自己家裡進行,同陳雅親自管理。經過兩年多的發展,規模已經擴大到一定的程度,再在家裡,整天人來人往的,就不合適了。
於是,張旭便在外面又新買了一塊地,建了新房子,然後成立了一個滄海錢莊。這個滄海錢莊,剛開始也是陳雅親自在管理經營的。開張過後不久,從北方大金國來的那些移民當中,有一個人,也姓張,叫做張千行,跑來毛遂自薦爲錢莊掌櫃。
張旭在將那人考覈過後,發現對方原來也是一家錢莊的掌櫃。那家錢莊已經毀於戰火,他無處可去,便隨着移民來到了這流球。不久之後,發現這家滄海錢莊,居然是東家夫人親自出面在櫃檯上接待客人,經營生意,便跑了過來自薦。
張旭對此自然大喜過望,考覈過後,馬上就把這個張千行招入錢莊,讓他幫助自家經營錢莊生意。隨後,張旭就發現對方對這個時代的錢莊運營非常熟悉。便非常放心地把錢莊都交給他來營。只是還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在對外放貸的時候,是不是能夠對外也吸收存款。
張大千對此答道:“可以,吸收存款,那就是替別人保管錢財,那是要收一筆錢,作爲保管費的。”
張旭嚇了一大跳,這個時代,錢莊還真黑。於是,他提出免費替別人保管,吸收存款。這在這兒,算是一個極大的創意,應此,當錢莊推出替別人免費管錢業務時,錢莊生意頓時火爆。
這兩年來,雞籠這個地方,自從張旭來了之後,商業都到極大的發展,各種各樣的商店和作坊蓬勃興起,使得許多人手上有了一些閒錢,一時用不掉,也使得另一些人,出於商業的目的,急需用錢,卻找不到錢。
因此,當滄海錢莊推出免費替別人保管錢財時,那些手上有一些閒錢,又不敢自己去放債,生怕打了水漂,便紛紛把錢財寄存到了滄海錢莊。而滄海錢莊在得到大量的資金之後,便又把借錢利息降低了四分之一。
這樣一來,滄海錢莊頓時存貸兩旺。這自然會招來其他一些有錢又有膽色的放債借貸人的憎恨。但在這兒,可已經沒有人,膽敢公開做出些對張旭不利的事。不多久,滄海錢莊便掌握住雞籠這兒,主要的資金流動了。
因此,現在,當大雞公國國庫空虛之後,元老院和政府其他部門的負責人,便把事情交給了張旭解決。而張旭的解決方案,便是開出了第一筆國債。
這邊元老院忙着新舊兩任執政官輪換,並且進行一系列地扯皮。那邊張旭借出了錢之後,便也在忙着將養蛆技術進行完善。天天用米粉、麪筋,蜂蜜之類的東西來養蛆,當然不行,這成太高了。經過幾次實驗後,最後,張旭選定用黃豆拌鮮豬血來養蛆,專門用於醫療用途。
把這件事搞定,另外一件事情,終於又被提上了日程。那就是去大金國山東路益都一帶尋找白蓮教北宗。
張旭經過一番準備後,把法院完全交給項慧君管理,財稅科交給樓香兒暫進管理。這樓香兒,自從被張旭以沒人爲由,不管不顧招入財稅科後,專門擔任他的助理,幫助他梳理賬目,起草文件,處理一些其他的雜務。經過將近一年的努力,成績有目共睹,再加上,目前在雞籠這個地方,比起文化修養,她幾乎就是最高的。終於得到了其他一些人的認可。這次張旭北上,便把財稅科暫時交給她來主持,其他人也沒怎麼反對。
五月十六日這天,張旭做好準備,再次啓程去北方大金國境內。這次去的主要目的,便是去尋找白蓮教的北宗,爲此,還帶着鍾百川寫給北宗聖女楊妙真的一封親筆信。
這一次,張旭仍然是帶着三百護衛軍陸軍,由徐無雙着帶三百海軍,領着六艘船,一齊出發。不過,這次六艘船,比起上次的艘,大上很多,六艘船的實際去載量,超過了上次去大金國的八艘船。
當張旭要登船的時候,過來送他的陳雅,突然感到自己一陣噁心欲吐。張旭連忙扶住了她,說道:“怎麼啦?”
陳雅白了他一眼,說道:“都怨你。你養什麼蛆,那天居然還把蛆炒了來吃,我被噁心到了,這段時間,一看到蒼蠅,一想到蛆,都只是想要吐。剛纔就是看到一隻蒼蠅落到了你的身上,我便忍不住吐了。”
張旭說道:“這怎麼能怪我啊?我養殖蛆,是爲了幫助你娘。再說了,那天炒蛆吃的,可是你的丫環秋香春香兩人。”
陳雅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那徐無雙過來催促道:“張大人,好了。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請上船吧。再不走,只好等明天走了。”
張旭便同陳雅,蒲壽敏,樓香兒,鍾百川,沈素貞,黃世禮,譚益壽等人打個招呼,登上了船。六艘船隻緩緩地駛離了碼頭,漸漸地駛離了碼頭,消失的遠方水天一線之處。
這次,張旭北上,雖然是按照如臨大敵進行準備的,但一路上行進很順利,再加上,五六月份,南方正盛,而飛剪船對風能利用率比較高,因此,很快,幾天就到了大金國海州外海面,向海州碼頭使去。
之所以到這裡來,一方面,是想會會李有財,一方面,也是想繼續與完顏煥打交道。通過他,許多事情,應當容易一些,也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