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年,從大金大宋,大量的移民來到流球基隆。除了一部分人去了作坊商號裡面做工之外,很大的一部分,都去開荒種地去了。出於漢人百姓千百年來樸素的土地情節,每個人來這裡,都希望能夠擁有一塊土地。
那鋼鐵廠和造船場,由於屬於軍工系統,涉及到國家安全,需要人手時,甚至不得不動用強制手段,進行招人。但這種情況,張旭認爲越少越好,僅僅只有軍隊以及相關產業,纔可以強制招人。
其他的商號作坊,雖然也很想這麼做,但在張旭推動下,包括他自己的香胰廠,茶社,都不準強制招人。那些商號作坊,不得不開出很高的價碼與土地爭奪勞動力。
那些人當農民去開荒,開始還在基隆十八家宗族附近,後來便越來越遠。於是,便開始與越來越多的當地土著發生矛盾與衝突。落單的開荒農民,經常被襲擊,被殺。
那些後來的農民,便學了乖,開始成羣結隊,組成一個個村社,建立定居點,集體進行開荒行動。這樣一來,襲擊的次數果然下降了。甚至還反過來,追逐****那些落單的土著。
可是那些土著很快也學聰明瞭。他們也成羣結隊地出來,襲擊整個村子。而這兩年來,基隆經濟高速發展,商品不斷地豐富。一些土著人也經常和漢人進行交易,使他們地經濟水平也獲得了非常好的發展。
本來,張旭和其他一些人都以爲,經濟交流提升了那些土著人生活水平,應該會降低彼此之間的矛盾。沒想到,卻是經濟水平提高了,使得那些土著人有條件進行更多的祭神活動。而他們要祭神,就對祭品有更多的需求。
開始他們只是獵取人頭祭神,襲擊的頻率還不大。後來,就加上了搶劫,搶劫地獲利,這導致了他們頻頻地襲擊漢人村落。這半年來,張旭不在家,讓元老院和官府各個科長們,頗有焦頭爛額之感。出兵去打吧,那些人全都躲進了深山老林裡,找都找不到。不出兵吧,那些土著卻不斷襲擾,不勝其煩。
現在他既然回來了,又成了首席科長了,那些人便把這個問題,趕緊丟給張旭,讓他來想辦法解決。在他們的經驗裡,無論什麼事,張旭總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辦法的。
在十二月十五這日,又有一個村子被襲。當張旭等人趕到那個村子的時候,那些襲擊者已經逃離了現場。但是整個村子都已經一片沉寂無聲。大約五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毫無規律地躺在地上。其中一些屍體已經沒了頭顱。有年輕但身上血肉模糊地男子,有白髮蒼蒼地老人,有年幼的小孩。最讓人慘不忍睹的,是一些年輕女子。身上衣裳襤縷,下體一片模糊,整個身體以一種奇異的形狀扭曲着,雙眼睜得大大的,空洞灰敗。可想而知,她們死前遭受了什麼樣的劫難。
看着這些,張旭出離憤怒了,其他一些人也怒目圓睜,憤怒地吼道:“混蛋,應當早些把那些土人給殺光。”
張旭下令把那些屍體收斂之後,立即便開會討論。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再次出兵討伐這些土著部族,已經勢成必然。只是,討伐哪個部族?卻成了難題。要討伐,自然要達到最大的震懾效果。同時,討伐完了之後,還必須有相應的應對措施,以保證那些土著人再也不敢襲擾。否則,沒能震懾得住這些土著人,和這些土著人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那怎麼能行?
考慮良久之後,張旭一拍桌子,說道:“抽出二百人的士兵,把漢人定居村落五十里之內的土著部族全部掃蕩。”
排灣有個漢人名宇,叫*,聽起來很文雅,是一個土著部族的頭人。至於爲什麼叫*,他也不曉得,他只知道,李姓是原本基隆漢人那裡最大的一個姓,很威風。
至於名宇,這是他去基隆轄下的一個村鎮賣獵物時一時性起,用一隻錦雞爲代價,讓漢家一個專門幫別人起名字的人,起的幾個名了。
不過他的族人仍然習慣於叫他排灣,每次人家叫他排灣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懊喪感,他覺得這筆生意似乎是作賠了,那個漢人佔了他的便宜,他應該把那隻錦雞討回來。
不過這半年來,每次被人叫起他的名宇時,他卻興奮的很。因爲叫他名宇的這些人,現在都歸他統率。作爲一個高明的獵人,他已隱隱然成爲一支一百多人的隊伍的帶頭人。
前幾天洗劫那個漢人村落時,就是他帶人乾的。他搶了漂亮的衣服,光燦燦的首飾,還有鐵器製作的農具和傢俱,還強暴過了一個漢人年輕的女人。
那漢人的菜刀和柴刀,那叫一個光滑鋒利。拿着那麼鋒利的東西,還叫自己搶劫了,那些漢人,真是沒用。有了這些東西,他相信自己可以把部族帶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地步,周圍許多的部族都不得不屈服於他。
還有那個漢人女子,那肌膚是如絲綢般光滑,他在自已女人身上從未體驗過這種滋味,他從未想到過女人的肌膚可以這般光滑柔嫩,可惜那個女人自盡了。如果她還活着,那麼自己一定把她帶回家裡來,讓她做自己的老婆。
排灣心頭一陣燥熱,悄悄地舔了舔嘴脣。他決定了,今晚半夜再帶着自己部族手下,再次殺進一個漢人村落去,一定要擄個活着的漢家女子回去做他的老婆。他相信當別人聽到自己有一個漢人老婆時,一定會羨慕死自己。像他們這種以狩獵爲生的小部落,生活異常的艱苦,族中的女人也同男人一樣,需要狩獵、需要養家,哪有那樣白晰如羊奶、滑腴如牛酥的身子。
他是一個高明的獵人,他帶的這些人都是慣於在叢林山地間狩獵的好手,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哪怕是肩上扛着一個女人,他也能來去如飛,今夜一定不能空手而歸,一定要搶個女人回去,而且還是那種乖巧靈慧的漢家少女。
近了,更近了,再往前去一箭地左右,就是予取予取的漢人百姓人家。排灣心中一陣興奮,他握緊了手中的獵叉,吩咐自已的人小心一些,然後摸向了一間看上去最大的一間房子。他相信裡面一定會有最多的財物,也會有肌膚光滑的漢家少女。
排灣帶着手下百來個人,正要靠近那一間最大的房子時,突然,只聽“嗖”地一聲,旁邊一個人,咽喉中了一支冷箭倒下,嘴裡呼呼吐着粗氣,卻發不出聲音來了。身體不斷地扭動,像一條魚驟然脫離水一樣,不斷地掙扎。最後還是嚥下了一口氣。
排灣一看如此,連忙叫道:“小心,有埋伏。”可惜遲了。周圍黑夜裡,突然出現大批地大基國護衛隊,舉着弓箭就射。大批的箭枝如雨般地射來,頓時讓他手下慘叫連連。
這批護衛隊不像以往那些護衛隊,只地用那些鐵管子指着人放槍。一槍放出,驚天動地。打死一個,逃掉一羣。這些人射完了一箭之後,迅速又射出一箭,再射出一箭。幾拔箭雨下來,排灣百來個手下,就只剩下二十來個人還能站着了。
那些漢人便包了上來,排灣目眥欲裂,揮動手中的獵叉,便撲了上去。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材苗條高挑的身影,那人大踏步地走近,步伐卻像貓一般輕靈。月光流水一般灑滿了她的身體,那是一個女人,一身合體的勁裝,襯托着她月牙兒一般的身段兒,明月訝輝下,是一雙秋水般明亮的眸子和挺直的瑤鼻。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清麗的女人,排灣相信她的肌膚一定像絲綢一般柔滑,如果把她擄回去暖牀……,可是,他永遠也沒有機會去體驗了。那個在他看來像貓一般的女人,手裡卻拿着一杆長槍,像虎一般兇猛地一揚,槍尖便扎入了他的心口,然後,把他整個人挑起,甩出。他慘叫半聲,便重重的摔落地上,斷了氣。
那個女人,自然就是楊妙真了。但張旭決定出兵的時候,元老院當中根本沒有意見。她聽說這後,便來纏着張旭,要求讓她帶領她那支學沒兵上陣。她振振詞地說道:“學打仗,戰場是最好的學堂。”
張旭便答應了她。她原來一些手下學員,都是非常擅長騎射,在這兒,沒馬可騎,但射的功夫,卻仍然大可發揮。當下午得知有土著部落要襲擊這裡的時候,她便主動請纓來這兒截殺這支土著部落。
伏擊了這支土著部落軍後,張旭便下令,執行掃蕩計劃,把漢人村落附近五十里以內的土著部族都加以掃蕩。有許多部族寨子被擊破,裡面的大部人族人被殺被俘,少一部分逃跑。剩下的部族嚇壞了,有一些比較小的,自認爲平時沒與漢人起多大沖突的,便主動投降,聽從漢人的安排。還有很多部族便逃入了深山老林,投靠了一個有強大勢力的部族。
經過十來天的打擊之後,附近的土著部族,全都被剿滅或者逃跑。大基國終於清淨下來,大家可以放心過年了。
這一天,楊妙真來找張旭,問道:“你每次只是讓我頷着那麼一點人手,在外圍掃蕩,淺攻即止。那些部族都又跑進入深山,據說都投靠了深山裡同一個叫做雅美的部族。那些土著日後肯定會捲土重來的,怎麼辦?”
張旭說道:“請放心好了。我就是故意如此,讓那些部族以爲我們無力深入,然後突然襲擊其首腦,擒賊擒王,畢其功於一役。那些土著部族已經中計了,跑不了。這叫做九淺一深之計。哈哈,我們互相配合,演繹了一出完美的九淺一深啊。”
楊妙真突然臉紅如滴血,跳起來,罵道:“你這個臭淫賊,找死啊,誰跟你九淺一深了?”罵完連忙跑出去。
張旭一頭霧水:“這生什麼氣啊?我那裡說錯了麼?”愣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這九淺一深,也許,可能,好像,是一句成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