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村子裡頭,一大羣男人,又手持各色棍棒扁擔之類的傢伙衝了出來,邊衝還邊叫道:“真是見了鬼啊,今天怎麼那麼多不穿衣服的淫賊來我們村子啊?”
那些人衝到村口,一見到那兩人,俱都愣住了,紛紛問道:“志強,志雄,你們兄弟兩人搞什麼?不是去追那個淫賊了麼?怎麼自己弄成這樣啊?”
有一些比較剽悍的女人,也拿着菜刀,衝出來,一看是他們兩兄弟,“啊”地一聲,發出高分貝的驚叫,急忙捂住了臉,卻又從指縫間偷偷地打量着這兩人。
那被喊爲志強志雄的兄弟兩人,雙手捂住下身,低着頭,恨不得在地上找一個縫,好鑽進去。見衆人又問了一句,只好回答道:“我們衣服,被後面那混蛋給搶了。”
這時,衆人往他們兩人後面看去,發現跟在那兄弟兩人後面的張旭,正一臉惡搞得逞的表情。身上穿着一套衣服,手上還拿着一套衣服。就是這兄弟兩人的。
衆人發一聲喊,又要上前打。張旭連忙喊道:“等等,等等。就算要打,也要把話說完再打不遲。”
衆人便暫時停手。這時,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相貌普通的大伯,分開衆人,對那兄弟兩人喝道:“你們兩個,剛緊給老子滾回家去把衣服穿着起來!”
那兩人如逢大赦,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爹爹。”便趕緊住自己家裡跑去。當然,他們一路跑,身後留下一路笑。
那個大伯,喝退了自己兩個兒子,便對張旭說道:“你是什麼人,居然跑到我們村子裡來搶劫?”
張旭連忙說道:“這位大伯,我不是存心來搶劫的,只是讓他們體驗一下,衣服沒了,然後被人當作淫賊冤枉滋味而已。免得以後胡亂冤枉別人。”
那個大伯說道:“這麼說,我們早上冤枉你了?”
張旭點頭道:“當然是冤枉了。當淫賊也是半夜三更去當的嘛。你們見過,哪個淫賊大清早地跑出來偷人家小媳婦大姑娘的麼?”
這是什麼話?衆人一愣,接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個大伯有點兒好奇了起來,開口問道:“這麼說,你早上光着身子來我們這兒,是因爲衣服是被人給搶走了?那在什麼地方搶走的?”
張旭心想:看來,說自己被雷劈,肯定沒人信。這種事,除非親身經歷,否則,就算別人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換了自己,也絕對是不會相信的。
這麼一想,便只好編造道:“當然是真的。我祖上從中原逃難,遠逃海外。到我這一代,想落葉歸根,便從海外歸來。沒想到在海上遇上了海賊打劫。我所有的財物和衣服便被搶光了。人被打暈之後,扔到了這海灘上。醒來之後,看到你們那裡有一個小村子,便想過來,借一套衣服的,沒想到卻被你們認爲是淫賊,還對我追個沒完沒了。咳,我只好如此了。”
那個大伯上下打量了幾眼張旭,開始有點兒相信張旭了,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旭說道:“千真萬確。要不,這兩套衣服,我買了,我付錢。”
那個大伯說道:“你不是被搶光了麼?身上連一件衣服都沒有了麼?還有錢麼?”
張旭窘,一時說不出話來。(奶奶的,想用那個流行詞‘jiong’的,軟件字庫里居然沒有,什麼破玩意兒?)
好在,那個大伯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又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在什麼地方還有可投奔的親人沒有?”
張旭第一次來的時候,悄悄地看過這個村子裡頭的基礎設施,現在再看看對方的衣着打扮,認爲確實穿越到了古代,但是還不能肯定,萬一確實是現代那一個特別落後的地方呢?便問道:“請問一下,現在中原誰坐天下江山?”
那個大伯回答道:“這還用問,當然是趙家皇帝坐天下。”
趙家皇帝坐天下?那就是宋朝了,再歷史白癡的人,也知道。張旭長嘆一口氣,答道:“我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親人了。暫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那個大伯和其他衆人,一聽張旭的話,齊齊都露出一些同情的表情:“可憐啊,無親無故了。”
然後,那個大伯便說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暫時,在我們村子裡頭落個腳,再作打算吧?”
還能怎樣?暫時只能在這個小村子裡先落腳了。張旭便點頭答應。
那個大伯一看張旭說暫時留下,便很熱心過來說道:“小後生,我是這兒的族長,或者說是村長,反正都一回事。現在你跟我走,我給你安排一個住處。對了,小後生,你叫什麼名字?”
張旭回答道:“我叫張旭。多謝你老人家給我去安排住處。”
接着,又有點兒尷尬地問道:“這位大伯,那兩個人,是你的兒子吧。這兩套衣服,我能不能先借過來穿穿,等以後我自己置辦了衣服再還給你兒子,或者等我有錢了,再付錢給你們。”
那族長一揮手,說道:“小後生,這是小事,好說。你就先穿着,以後什麼時候有衣服了,或者說有錢了,隨便怎麼整都行。”
接着,那族長又招呼人給張旭拿來一雙草鞋穿上,便帶着張旭來到一戶人家。張旭一看,傻了眼。剛好是早上冒冒失失第一次來的那戶人家。張旭看到,左邊第二間房間,已經門窗都已經打開,裡面居然是一間藥鋪兼診所。已經有好幾個人在裡面,正一邊天南海北地聊天打屁,一邊等着看病抓藥。早上看到的那兩個美女,正在裡面忙活。那個年紀大的女子給人把脈,年紀小的則在那裡照方抓藥。
那個族長到那間診所裡,對那個年紀大的女子說了一些什麼,那女子擡頭往外面看了張旭一眼,便點了點頭。接着那族長從裡面出來,走到最右邊,伸手推開最右邊的那間房間。然後,伸手招呼張旭:“小後生,過來,以後,你先住在這兒。等你自己起了房子,再搬出去住。”
張旭以爲這是一間空房間了,誰知一進去,卻發現,這房子前面靠近門窗邊,居然是一個土石砌成的竈臺,上面架着一大一小兩口鐵鍋。緊挨着竈臺的左後面,放着一個水缸,裡面盛着半缸的水。水缸後面,又緊挨着一個木製的碗櫃。裡面當然放着一些碗筷之類的了。緊挨着碗櫃,還有一個木桶,蓋着蓋子,裡面大概是大米之類的糧食。房子中間的位置,放着一張小四方桌,不用說,這是那用來吃飯的飯桌了。
張旭不由得傻眼,問道:“族長啊,這不是廚房間麼?我在這兒怎麼住?睡哪兒啊?”
那族長一指後面一塊比較空曠地地方,說道:“這兒不是一塊空地麼,在這兒安一張牀,就可以睡了麼。”
張旭吃驚地說道:“這是讓我睡廚房啊?”
那族長說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們這兒,都是這樣,前竈後牀,或者是後竈前牀。只有這戶人家,房間多,人卻又少,只有兩女人,纔沒睡廚房。別人家,都有人睡廚房。讓你睡廚房,隨便幫着她們看着廚房一點,不要讓人給偷了東西。”
張旭沒想到睡廚房還付帶着這麼一個義務。但一想到是住在兩個美女家中,頓時口水流了出來。從小到大,還沒碰過一個女孩兒的一根手指頭呢。這一下,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泡大的姐姐呢,還是泡小的妹妹?嗯,小的那個蘿莉還得再養幾年,還是先泡大的吧。過幾年,再收小的,到時候,到時候,一箭雙鵰,一龍雙鳳……哇哈哈哈……
張旭流着口水的丫丫當中,打量了一下這個廚房間,然後又說道:“可是這兒,還沒有牀啊。”
那個族長說道:“不要急。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馬上找人幫你做好安裝起來,很快的。”
接着,那位族長出去,過一會兒,便帶着幾個人,拿着幾塊木頭木板,在廚房間裡面,叮叮噹噹地一陣亂敲,忙活了一陣子之後,便在裡頭做了一張牀。當然,這麼做出來的牀,那就別指望有多好。也就是四個腳架子,上面釘了一些木板,就算數了。
然後,那個陳族長又拿來一些稻草杆子,鋪在那牀上,再東一家,西一家,得拿一些很破的布頭,很破很破的舊衣服,給他鋪好了牀。
然後,那個陳族長很尷尬地搓着手說道:“還缺一牀蓋的被子,這個,誰家還有呢?”
這時,在那間小診所裡忙乎的那小年紀小的女子,卻抱着一牀被子過來,一臉紅紅地說道:“我家還有一牀被子,拿去先蓋着吧,看你這位大哥,漂亮光鮮,白白嫩嫩的,晚上小心凍着。”說罷,把手裡的被子遞給張旭。
張旭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麼一個小蘿莉形容爲漂亮光鮮,白白嫩嫩,不由得哭笑不得。看着對方手裡的被子半新不舊的,還可以,便接了過來,隨便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蘿莉答道:“我們這個村子都姓陳,我叫陳雅。”
這時,那個族長說道:“這裡我幫你安排好了。你就先在這兒好生住着吧。可不要看人家只有兩個女人,就好欺負。/否則,有你苦頭吃的。陳雅,他叫張旭。以後有事你交待這位小後生吧。”
那個叫陳雅的蘿莉點頭道:“好的,三叔。”那個被陳雅叫做三叔的族長,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陳雅問張旭道:“這位大哥,你叫張旭是吧。你是那兒的人?怎麼會到我們這兒來?”
張旭只好再重複一遍編造的話:“我是海外長大的,但是我是漢人。回中原的路上遇劫,被海賊們搶光了一切,扔在了外面的那個海灘上。”
陳雅問道:“真的麼,真的都被搶光了,什麼都不剩下了?”
張旭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住在你家裡,以後都要朝夕相處,我騙你幹嘛?”
陳雅往左邊歪了一下頭,打量打量張旭,又往右邊歪了一下頭,打量打量張旭,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花技亂顫,差點兒站立不穩。
張旭被笑得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麼?那麼好笑麼?”
陳雅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張旭說道:“大哥,你的頭髮眉毛怎麼也都沒了?難道你的頭髮眉毛也都很值錢,也都很值得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