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看着陸桑眼眶微紅,一臉憤恨的樣子,祁尚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給捏住了。
他隨即道:“景易,夜已深,你先下去歇着吧。”
常景易聞言後看了看陸桑微紅的眼眶,嘆了口氣後退了出去。
祁尚走近陸桑,凝視着陸桑,才發現陸桑很瘦,身姿很窈窕,站在那裡什麼也不用做就會讓人心疼她。
祁尚像是猶豫了很久後開口道:“陸公子,陸將軍因本王而死,日後陸公子和陸校尉到了京都,本王定會替陸將軍照顧你們。”
陸桑聞言後愣了一下。
而後陸桑便仰起頭定定的看着祁尚道:“殿下,陸桑不求別的,只求殿下能爲我阿爹報仇,殺盡北軍,爲這戍邊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祁尚見陸桑一臉堅定,他自是知曉她恨北軍害死了她的阿爹,可是戰爭向來如此。
祁尚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疲倦。
他幽幽的道:“陸公子,本王知曉你心中難過,只是。。。陸將軍已經去了,你和陸校尉要振作,以後王府就是你們的靠山。”
陸桑聽祁尚這麼說,心中更覺着這個人危險。
陸桑只想幫阿爹報仇,然後隨着阿爹去京都,完成阿爹的遺願,她再也不願意和他們有任何關聯。
陸桑望着祁尚哽咽道:“謝殿下掛念,夜已深,殿下好生歇息。”
陸桑說完後對祁尚行了個禮,祁尚見狀後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出了神。
陸桑沒有祁尚的允許,既不能退下去,也不能擡起頭,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由得硬着頭皮說道:“殿下?”
祁尚聞言後猛地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以後,他不耐煩的說:“嗯,你先行退下吧。”
陸桑聞言後頭也不回的退了下去,祁尚看着陸桑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再次出了神。
陸桑離開主帳往藥寮走去,卻發現霍廷一臉嚴肅的坐在椅子上似是在等着她。
在這軍營裡面,人人都道霍廷慈眉善目,但是隻有陸桑和陸柏鬆知道,他私下是一個多麼嚴厲的人。
陸桑現在任然還記得自己八歲的時候記不住霍廷所說醫書上的內容,在三伏天裡被他罰站,不允許喝水。
那時候陸寅心疼她,只要她被霍廷罰,他就會去幫她求情,只是往往越求情陸桑的下場越慘。
霍廷看着陸桑在下首站着不動,不滿的皺起眉,他清冷的說道:“桑兒,你去哪裡回來。”
陸桑聞言後並沒有打算隱瞞道:“主帳。”
霍廷聞言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忙站起身來道:“你去找殿下了?你要幫他們做什麼?”
陸桑聞言後先是一愣,而後隨即明瞭,她的一切都是霍廷教的,霍廷自小將她帶大,他自然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陸桑道:“自然是要幫我阿爹報仇。”陸桑說完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
霍廷看着這樣的陸桑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心疼,但是陸寅已經死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桑桑和柏鬆,絕不能讓他們置身於險境。
而後他便呵責道:“爲師之前與你說的你都忘記了嗎?不可去碰權,自古你見哪個謀士有好下場,爲師教你的你都還給爲師了嗎?”
陸桑聞言後擡起頭倔強的說道:“可是師傅,我阿爹就這麼沒了,我若不爲他報仇,那不也是枉讀聖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