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向祁尚保證後得到祁尚的准許後離開了主帳。
回到藥寮後已經是深夜了,見霍廷還在忙碌着藥寮的事,陸桑不由得心疼。
師傅總是這樣,總是一個人忙碌到深夜也不願意麻煩他人,陸桑不由得鼻頭一酸。
想來她從小在軍營裡面長大,和外面那些世家小姐不同,從小她就格外堅強,就算是學醫時再苦再累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可是自從陸寅死後,她就格外的愛哭。
霍廷擡頭看見陸桑站在藥寮門口,眼裡盡是慈愛得目光。
陸桑之於他不僅僅是自己得徒弟,更加像是自己的孩子,畢竟陸桑是他一手帶大的,這十五年來,他付出的不比陸寅的少。
“你來了啊。”霍廷笑着說。
陸桑擡腳走進藥寮,極快的掩飾着自己的情緒道:“嗯,夜深了,見藥寮的燈亮着,想着定是師傅,便來看看。”
陸桑瞧着霍廷,心中有着千言萬語。
霍廷只是笑了笑,繼而繼續忙着手裡面的活計。
陸桑走過去坐在霍廷的對面,也幫着霍廷開始分揀藥材,把藥材裝好這些普通的活計。
猶豫了片刻後陸桑才緩緩開口道:“師傅,阿兄的調令下來了,是大理寺少卿,師傅,我們,,,一起離開北地吧。”
陸桑說完後便已經做好了被霍廷拒絕的準備。
誰知霍廷竟然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好,桑桑跟柏鬆去哪裡,師傅就去哪裡,師傅過,會一直守着你們。”
陸桑聞言後淚珠大顆大顆的掉落。
她哽咽着說道:“那我們到京都後就開一個小醫館,師傅,我和阿兄會努力掙錢,不會讓你跟着我們受苦。”
霍廷心下感動,笑着道:“師傅和你和柏鬆在一起就已經很是高興了,怎麼會是受苦,即使是吃糠咽菜,師傅也願意。”
霍廷說完後輕輕的幫陸桑拭去眼淚,藥寮裡面的燭光照在師徒二人的臉上,盡是溫馨。
翌日,陸桑傍晚便才聽從北軍老巢回來的陸柏鬆說,昨日他們重創北軍,今日就遞交了降書,不日便會有北國的使者到京都議和。
陸桑聞言後心下高興,心想終於過上了平靜的日子,而在這世間,最難得可貴的不就是平平凡凡的活着嗎?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得不到這般平凡的日子。
陸桑晚間去給祁尚藥時只見祁尚似是在看兵書,陸桑進去後祁尚十分自然的將手中的兵書放下,脫掉外衫和中衣,露出健碩的胸膛。
傷口經過一日已經沒有昨日那幫可怖,陸桑簡單的幫祁尚換過藥後正欲退下時。
便聽見祁尚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陸公子,用不了幾日兩國便要議和了,陸公子和令兄屆時便可回到京都。”
祁尚說完後嘴角含着笑,想看陸桑的反應。
只見陸桑跪在地上叩謝完祁尚的提攜之恩,說了一大堆場面話。
祁尚頓時覺得無趣便揮手讓她退下。
倒不是她對祁尚和常景易有什麼偏見,只是這二人太過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對盯上,她只是想要和家人過平淡日子,所以對於這二人是能避就避。
畢竟誰也不想時時刻刻都被人盯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