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雖然我是看開了,不過,還是有些人會對此在意。

譬如說襄鈴。

那是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在路上遇見了簫慢,兩人聊着接下來的唱歌考試。在上樓梯的時候遇到了襄鈴,她沒有說話,我跟簫慢倆人聊了一會兒,就默契地都不說話了。

三個人,這種情況如果做不到兼顧,那就別說話了。

在要到三樓的時候,襄鈴忽地說:“其實……我覺得這樣子不太公平。”

她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絕沒有半分惡意。

簫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就是……豎笛考試。”襄鈴說着,瞟了我一眼,見我還是同方才一樣保持着笑容,才補充說:“因爲其他人都是三次機會嘛,青瞑四次……”

我說:“那什麼,我知道,不過老師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了,當時還沒來得及和語文老師說,她就讓我吹,我就吹了。”

襄鈴是信的,只不過她還糾結着不公平。

我便問:“語文老師是隻給我一人有這多一次的機會嗎?”

“不是,有些人也有。”

“那不就成了?”

“可是,其他人都拒絕了……”

簫慢維護我說:“鈴,青進步真的很大,這個機會給她挺值的。”

“但是其他人就不行嗎?他們……”

“那是他們。”簫慢立馬打斷襄鈴的話,我不敢出聲,就聽着,她說:“機會在面前,他們可以選擇放棄,青瞑選擇抓住,誰都沒錯的,你要這麼說……”

“憑什麼她比我們多一次機會啊?”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教室旁邊,教室裡傳來憤憤不平的聲音,打斷了簫慢的話,我們三個瞬間安靜,一時間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她倆瞧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乾脆和我一起站在那裡,不出聲。

“她語文成績好唄,連着好幾次年級第一班裡第一了。”

“難怪,可是我聽說,語文老師還給別人機會了,他們都拒絕了。”

“嘖,那還真……”

“咳咳咳咳咳咳,”我猛地乾咳,教室裡頓時安靜,簫慢和襄鈴在我前面,她們先進了教室,我手裡還拿着黑雨傘,到教室窗戶邊把雨傘掛好。

這個途中,我腦補了很多畫面。

有我進去後一臉高傲地放下一句“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或者是不屑地說:“那你們去找語文老師啊”,亦或者生氣地罵一句“在背後嚼舌根小心爛舌頭”,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個人認爲最理智的方法——進去的時候,我對那幾位揚脣一笑,若無其事地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和簫慢聊着數學題很難。

當然,我真沒那麼高尚,當時已經在腦裡生了一個念頭——初中三年,我的語文成績要超他們,中考以後,學校要比他們好。甚至將來大學都得比他們好。

我承認有點幼稚。

簫慢倒有點擔心我。

在校安撫,讓我不要在意那些話;回了家還發消息給我,叫我不要生襄鈴的氣。

我叫她弄得覺得有點好笑,反過來問她:“我幹嘛要生襄鈴的氣?”

“襄鈴比較單純吧我覺得,就……她的話有點,那什麼……不要在意。”

“沒事。”我這麼回,在意肯定是有些在意的,但是,比起在意她的話,我倒是有點佩服她。在我看來,當着面說比起那些在背後罵的好多了,人家沒有半點惡意,我幹嘛要在意?就是覺得她有點傻乎乎的……

簫慢回我:“你真不在意嗎?”

我將我的感受真實地告訴了她,並且表示:“即便襄鈴是在背後說我被我發現了,那她也有那個能力也那個資格。”

討論這個着實很累,我順勢轉移話題,問:“不是要考唱歌嗎?咱組隊?”

其實我也知道,簫慢和襄鈴感情不錯,她們認識的時間長,彼此間又是閨蜜,肯定會組一組的。我有想過和平日一起背誦的小夥伴組隊,不過她們都各有各關係好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麼辦,並且,我也不對這個問題抱有任何期待。

如果真沒有人和我組隊,那我一個人上也可以啊。

就是容易丟人罷了。

簫慢沒有馬上答應我,她要先跟襄鈴打聲招呼。

我想,襄鈴會同意的。

確實,她同意了。

葭昕、小綸、臾沁、月荷、襄鈴、簫慢、我。

七人小組暫時成立。

人多,選歌方面難免有分歧。

大家都想選一首自己喜歡的、能突顯自己能力的、和自己合適的歌。有人喜歡聽古風,有人喜歡聽搖滾,意見統一着實很困難。

在隊伍裡面說話最有力的襄鈴也是最頭疼的,善解人意的月荷找了襄鈴,把自己選的歌撤了,說是:“要是大家覺得好,我就跟着唱,團隊合嘛!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唱啊。”小綸和臾沁不忍地退出了我們的小組,她們加入了喜歡的歌風格相近的淥羽組,她們容易我們也容易點了。

我問了若讌,她跟姝彤一組(也不清楚怎麼就勾搭上了),倆人早早就選了歌,並且着手練習。不過歌難,她們還沒將組合報上去。

到後面,一切都混亂起來了,我和簫慢退出小組葭昕和我們一組;小綸、臾沁、襄鈴、月荷等人爲一組;姝彤決心一人唱,所以若讌加入我們組,我們怕拖葭昕後腿,勸她去了襄鈴組,若讌勸不動,於是和簫慢、我成了一組。

眼見上報的時間越發近了,我們也終於確定下來,就三個人。

爲了方便,若讌建了羣。

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三個關係迅速拉近,回想起來,我都慶幸當初沒把若讌勸動,若讌執着地呆在我們組裡。

也因此,三個人擁有了共同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