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場考試，我們可謂是費盡心思。
選歌——
既然大家都喜歡古風歌曲，那便往古風歌曲入手。
大家商討過，結果都是不行，到後面她們問起來，我都有些無趣地開玩笑說：“《大悲咒》，我們把整個班級都超度了吧？”又或者是：“選《威風堂堂》、《青媚狐》、《癢》讓全班同學刷新認知。”
當然，換來的，是若讌溫柔地對我問候一句：“傻逼。”
我當然是有存貨的，《牽絲戲》、《錦鯉抄》、《清明上河圖》、《落》等等，都是好聽的。
簫慢則覺得：“好聽歸好聽，最重要的是適合，《牽絲戲》後頭部分按我們三個的水平只能是毀歌。”
“雖然本來就是在毀歌了。”若讌調侃道：“最起碼毀得有水準點。”
“那就……《霜雪千年》吧？歌詞好記。”簫慢提議。
我和若讌都覺得行，所以，當即定了下來，就選這首歌。
我有抄歌詞的習慣，早早就把《霜雪千年》抄在了歌詞本里，各自在家練習一番，到了學校，藉着體育課，我拿出了歌詞本，和她們兩個一同去了小樹林。
剛開始，我們是合唱的。
簫慢的聲音偏細偏高，若讌的聲音偏粗偏低，我的聲音偏粗偏高。更突兀的是，我唱歌習慣用假音，以至於開口沒幾句，三個人就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最後一齊笑成傻子。
“你們唱歌都不用假音的嗎？”我問，但凡有個洞，我都想鑽進去。
“我不會。”若讌說，“我會但是唱不好。”簫慢說。
沒辦法咯，我們再試了一次。
此次比起先前好很多，不過我的氣息不穩，聲音也一直在抖，好在並不顯得突兀。
襄鈴也來了。
這裡絕是一個好地方，除了鳥叫便是風聲，樹木多，陰涼，人也少來。
簫慢蹦噠着到了襄鈴身邊，把手搭在襄鈴肩膀上，詢問她：“你也是來唱歌的嗎？”
看她笑的模樣，襄鈴一眼就看出來簫慢安的什麼心思，直言：“來想想看選什麼歌的，放心，選了也不唱給你聽。”
襄鈴招呼若讌和我過去，我們同她打了招呼，接過她拿出來的粉色小本子。翻開，上面是歌名和歌詞。
有幾首我們聽過，那些沒聽過的，看歌詞也看得出來，都和愛情有關係。
若讌“嗯”了一聲，襄鈴疑惑，“這些歌不好嗎？”
“不是不是。”若讌生怕襄鈴誤會她，“好的，很好的。”她說：“只是，都是關於愛情吧？我不是對愛情的歌有意見，只是考試唱這種的，某些男生……”
若讌的話提醒了襄鈴，她拿過小本子，嘆了口氣，囔囔道：“對哦，某些人會想多的。”
我說：“要不，你看看別人選的，然後結合一下，找出來？”
“這不錯，不過你們選的是古風，和我們想選的不是很搭。”
“我這有歌詞本。”我把歌詞本拿給襄鈴，她接過去，連連道謝，一口氣翻到了第一頁，簫慢在她旁邊，忍不住笑出了聲，若讌好奇地湊過去瞧，“噗嗤”一笑道：“呦吼，看不出來，動畫片的歌你都有啊。”我扶額，假裝生氣，“你們倒是看看日期啊！2015年的，那時候我才幾年級啊真的是。”
很快的，我們回到了教室。
淥羽和一樗她們幾個趁着放學在練習唱歌，我是想早些回家吃飯的，但聽到後頭的她們的聲音，頓時沒了回家的想法，襄鈴在旁邊，若讌收拾東西收拾一半也愣住了，簫慢也在聽。
她們選的，是孫燕姿的《天黑黑》。
少女的嗓音清脆，恰到好處的重音和輕唱，運用巧妙的真假音切換，極具默契的合唱，富有感情，那不是在唱歌，那是在說一個故事，一個感人肺腑的故事。
“天黑黑，欲落雨。”
頓時，掌聲四起。
教室門外準備回家的同學也被她們吸引，外頭圍了些人，滿臉震驚地看着她們。
“不要這麼看着我們，怪害羞的。”淥羽撓了撓頭，笑着說。
襄鈴興奮地要蹦起來，拉住淥羽的手，急切地說：“太好聽了吧！你們怎麼做到的？！”
“揚長避短。”淥羽說：“加油。”
若讌先離開教室，襄鈴、我、簫慢一起走。
她倆騎着自行車，我努力地走快點，跟在後面聽她們說話。襄鈴還是對選歌這件事很糾結，甚至貶低自己說：“我選的歌都很好……但是我唱的話，肯定不行。”
簫慢則在一邊寬慰她不要想太多。
襄鈴說：“她們選的歌很有寓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這樣子壓根沒法比。”
“幹嘛要比？”我聽不下去了，直言“她們選的歌說的是親情，你也選親情，都是親人的愛，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看她的表情終於輕鬆了點，我又說：“要是你實在想不出來，我去家裡發給你，我有存貨。”
襄鈴一聽，整個人都開朗起來了，又是道謝又是笑，臨走還不忘記叮囑我一定要發給她。我到了家裡，沒多久就收到了她的消息。我把選的歌發給她，她覺得不錯，後面真的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