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課程越來越緊。

上課越來越容易犯困。特別是上英語課。

我上課記得筆記變得奇奇怪怪。“餅乾廠”、“My cat eat my friend”,把宏蒱和玄竹逗得直笑,簫慢更是玩笑說:“別別別,我可不敢去你家了。”

“我也沒有辦法,我上課老是想睡覺。”我說,並且對笑得開心宏蒱說:“你可別再笑了,你上歷史課睡得比我還誇張。”

“起碼,起碼我家沒有會吃朋友的貓……啊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咳咳咳咳……”

“鵝鵝鵝鵝鵝傻缺。”

“嘎嘎嘎嘎嘎嘎——”

“噗……”玄竹笑到捂肚,“你們……一隻大鵝,一隻大鴨,還有一隻……嘿嘿嘿嘿……瘋掉的土坡鼠……”

宏蒱一邊笑一邊打玄竹的胳膊,“你笑得……啊哈哈哈哈——你笑得跟……跟白仁仔一樣。”

正笑得開心,襄鈴叫了簫慢出去,我跟他們繼續玩,並不清楚她們在教室門口說了什麼,不過等回來的時候,簫慢的表情有點微妙,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總而言之看着複雜,像是不開心,像是想笑,又好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沒敢問。

一整天她的是那個表情,笑也笑得很難看。

我試着幹些傻傻的舉動,或者是說些笑話逗她,但是效果很差。

放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去,路上遇到了襄鈴,我們齊齊跟襄鈴打招呼,但她黑着臉過去了,簫慢的表情更復雜了,我連忙說:“誒呀,下次咱倆聲音要大點。”

“沒事。”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簫慢又說她要先走,所以我便跟她道了別。

中午她發來了消息。

一張圖。

圖上面寫滿了字,字跡端正,一看就不是簫慢的,而是襄鈴的。

圖上的字大概內容是說襄鈴覺得自己很孤獨,她跟我們一起走的時候,我們說的話題許多她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靜靜地聽着;襄鈴知道在音樂考試後對我說的話重了點,所以她在校運會、調考的時候幫忙說好話,也清楚我對其是友好的,她自己也很好,簫慢也很好。但是她就是覺得很怪。甚至還提到了,三個人的友誼是不是總要有一個人受傷。還說到了什麼絕交。

我看得雲裡霧裡,簫慢發來一條長長的語音。

把我狠狠地嚇了一跳。

那是一條用了變聲器的語音,很長,儘管用了變聲器,可還是聽得出來,是帶着哭腔的。我感覺得到她在努力平復心情,但還是不知所措,語音裡有很多話都是重複的。

“我不知道爲什麼……”

“怎麼回事?我惹她生氣了?”

我可以想象出來,她在屏幕面前一邊哭一邊發語音的狼狽模樣。

有點好笑……

我發文字安慰她:“先別哭,冷靜點,襄鈴給你寫這個,證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要是真的想跟你絕交,早就不搭理你了,趕緊去勸勸,說些好話什麼的。”

“可是爲什麼?”簫慢發文字問。

我嫌用文字太慢了,直接一條語音過去,說:“傻啊你,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你一直和我玩,她融不進去啊,就是這麼簡單,你就去跟她說說……就說,以後不會這樣子了什麼的。這些話用不着我教你。”

“我的意思是,她到底爲什麼寫這個?”

“吃醋。”

“我跟她一起走的時候,她遇到別人,那些成績好的,她們聊起來,我也完全插不上話,我也吃醋啊。”

我當然理解襄鈴跟簫慢的感受,畢竟我也是個典型的“醋罈子”。說句實在的,當我看見襄鈴跟簫慢走得近的時候,心裡酸溜溜的,甚至在想,要是早點認識簫慢就好了。但我又清楚一件事,襄鈴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在我心中的朋友排行絕對是靠前的,因此我更執着於將她當成我的目標,不奢求於超越她,想望其項背,想與之比肩。

我思來想去,又寫着:“三個人的友誼處理得好是不會有人難受的,你跟她只是誤會而已,說開了就好啦。”

簫慢回:“我不敢,要不你幫我?”

“兄弟你怎麼想的?這種情況讓我幫你,那無疑是雪上加霜啊。”我直接一條語音過去。

我把我的真實感受告訴了簫慢。我確實想過她倆鬧矛盾,甚至有期盼過等她倆鬧矛盾的時候,自己再趁虛而入,可能是天生道德感比較強吧?現在真遇到了,我又不敢做。聽着那語音,說句肉麻的,又搞笑又心疼。

她還是不敢去,甚至害怕,萬一襄鈴讓她遠離我怎麼辦?萬一襄鈴要她二選一怎麼辦?

我對着屏幕一邊笑一邊寫着:“不是吧?你倆認識時間那麼長,連脾性都沒摸清楚嗎?襄鈴不可能會問你這種問題的,你就勇敢去解除誤會就行了。”

“萬一呢?我是怕萬一真是,我不想把你倆當選項。”

“拜託,什麼選項?就算是問了也是要你一個態度而已,你以後多顧着點她不就好了?又不是讓你徹底遠離我。”

我不敢說對襄鈴特別瞭解,但是這種問題她絕對問不出來。別說問了,可能想都沒想過。

終於,簫慢還是去了。

她並沒有告訴我具體經過,不過結局是好的,她倆和好了。

我也算鬆了口氣了。

不久後,襄鈴主動找了我,看她的模樣,大抵是簫慢有跟她聊過我了,笑盈盈的,拉着我去樓梯口處,神神秘秘地問:“你說,我要給簫慢準備什麼禮物好呀?”

“有心就行,最好是能用上的。”我說:“她要生日了?”

“嗯啊!”襄鈴應了我一句就走了,我尋思着也要做些東西給簫慢,所以自己做了賀卡。襄鈴送了簫慢一本粉色的日記本,倒是不錯。

就在那之後,簫慢會不定時地陪襄鈴回家,甚至我也會跟襄鈴一起走到停車場,不過極少三個人同時出現,出現了,那麼聊的會聊當時的歌、動漫,或者是新聞什麼的,這樣子大家也都說得來,說不來也有興趣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