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小日常吧。
生物老師每次課前不是都愛抽學生起來背誦嗎?其實也有例外,並且,還是比較尷尬。
那節課前,簫慢跟若讌十分認真地複習着上節課的知識,真怕又要倒大黴。我也怕生物老師來一招出其不意,所以也在看書。
大家都挺安靜的,獨獨宏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笑。
開始我還沒發現,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他在笑得發抖。
“幹什麼啊你?”我用看待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調侃說:“中午吃飯吃到笑米了?”
“不是……啊哈哈……”他費力地壓着聲音回答,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被他的笑聲傳染到忍不住也笑了,他把自己的生物書翻開,推到我這邊,叫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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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旁邊那位一眼,壓着笑意問:“所以呢?”
宏蒱一邊笑得發抖,一邊說:“上課……上課要……要講這個……”
“嘻……鵝。”
顯然,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是因爲什麼而發笑。
上課了,生物老師走了進來。
簫慢立馬坐直了腰。
生物老師清了清嗓子說:“今天的課有點難講,就不抽人起來了啊。”然後拿出生物書,翻開後瞧了眼,又合上,告訴我們翻到第幾頁。周圍都是翻書聲,唯獨我們這兩位“明白人”沒動作。
待到翻開後,我似乎聽到後頭有誰說了句“臥槽”。
生物老師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圍幾位反應有點好笑。
姝彤一手搭着襄鈴肩膀,一手拿着生物書,翻到要教的那一頁,硬塞到襄鈴面前,看口型,還在說着:“看嘛看嘛。”而襄鈴跟受驚嚇的兔子似的,捂着嘴,側着臉無奈地看着姝彤,臉紅了一片;淥羽跟一樗笑到難以剋制;臾沁跟小綸卻一本正經地盯着那些圖片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我還聽見了後面的若讌笑出來了聲,甚至咳嗽(不過她說那是被嗆到)。
生物老師拍了拍講臺,底下瞬間安靜。
她厲聲:“你們都初中了,這些都是知識,都要清楚,尤其這些問父母的話,父母還不一定告訴你們的知識更要多瞭解。”
我努力調整好表情,努力認真地聽課。
儘管這節課總有人發笑,可我卻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總是想要睡覺。好在生物老師沒注意到我,否則我就得被她請去辦公室喝茶了。
下了課,宏蒱還在笑。
我十分不理解。
他問我:“你怎麼這麼淡定?”
我奇怪地反問:“這有什麼好不淡定的嗎?”
玄竹側過臉來,看我的眼神……十分複雜,好奇中夾雜着震驚,還透露出滿懷的不敢相信。
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平日到底給別人什麼形象了。
“你怎麼……好像……挺……”玄竹似乎在腦子裡捕捉一個合適的詞彙,“挺……懂的?”
我笑了笑,因爲我比較樂於求學,對醫學感興趣,看過一些事故的圖片什麼的,所以跟他們說了幾個一堆人覺得是精神污染的東西,他們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驚恐,完全不敢再吱聲。
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覺得特別有趣,於是我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問他倆:“我問你倆個問題。”
鑑於我素日的良好表現他們肯定不知道我想逗他們,倆人乖乖地就靠過來,齊齊問:“怎麼了?”
“你們知道……男生結 扎,是怎麼結的嗎?”
話音剛落,宏蒱迅速跟我拉開距離,玄竹戰略性後仰,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可怖的表情,玄竹開腔:“啊這個問題……這個問題……”
淥羽聽着我問他們什麼,轉過頭來,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跟我和簫慢一起看着這兩人。
“好了,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們。”宏蒱害怕地說:“你不會要對我做些什麼吧?”
說着,他還有模有樣地雙手交叉於身前,做出保護自己的姿態。
“呦呵~”簫慢笑了笑,“你思想真齷齪。”
宏蒱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方面上,反而問:“齷齪?第一個字不是讀luo,第四聲嗎?”
“啊?”簫慢被他這麼一問忽然呆住了,悄聲問我,她讀的對不對。我很自信地跟她說讀的對。
不過我倆是壓着聲的,宏蒱跟玄竹探討“齷”字的讀音,玄竹也說是讀“wo”,第四聲。淥羽不太確定,來問我,所以我說:“是wo,第四聲。”
“luo!”
“wo!”
我們莫名其妙就這個話題吵了起來。
嗯……也不算是吵,算是探討得比較激烈?
我默默地掏出了許久不用的字典,非常豪氣地放在桌上,表示:“隨便查。”
查了以後,真的是wo,讀第四聲。
宏蒱不吵了,問了句:“哦,又怎麼樣?”
我說:“沒怎麼樣,就是wo,第四聲咯,能怎麼樣?”
他可能是氣急敗壞,說了一句:“就算是知道怎麼讀,你語文也考不過淥羽啊。”
我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那個語氣我聽着不像是開玩笑,想回嘴,淥羽一聽他在給自己拉仇恨,立馬開口調和氣氛,“誒呀就是運氣運氣,沒有定數的,考試這個東西真沒定數的。”
我不想理睬宏蒱,對着淥羽禮貌地笑了笑,不再出聲。
大家忽然也這麼安靜下去,誰也沒有再提什麼。
之後莫名其妙的,每次午休我早些到了教室,遇着宏蒱,他總愛跟我拌嘴,還說什麼我走路沒聲音像鬼嚇到他,所以好幾次,我都故意去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