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火符燃燒散發出的光亮,在樓梯下面果然躺了一具已經浮腫的無臉女屍,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原本的陳醫生屍體所在了。
我下了樓梯仔細觀察了一陣,陳醫生的屍體沒有陰氣環繞,其中的三魂七魄也不知去向,過不了多久,陳醫生的屍體就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成一具無名白骨。
看着眼前一碰就炸的巨人觀陳醫生屍體,其上無數蛆蟲翻滾,惡臭無比,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引燃三張火符直接在此地焚燒了陳醫生半腐爛的屍體。
樓梯幻鬼的能力消失以後,上了兩層樓梯我直接走到了醫院一樓。
面前還有諸多鬼魂在一樓遊蕩,來往的病人和鬼魂互相穿梭而行,好一副人間煉獄。
我閉上眼睛,以陰氣形成聲浪在一樓擴散開來:“地下已經沒了任何威脅,此地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你們哪裡來就回哪裡去,一炷香的時間,要是有人還沒走,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我傳出去的話語只有鬼魂能聽見,在場的鬼魂感受到了我的威壓,均都是一愣,隨即慌忙腳亂的四處逃串。
睜開眼睛,面前再無任何鬼物。
按照印象中的方向,我找到了張萌萌所在的病房,打開門以後,張萌萌的身影在我意料之中消失了,一切的謎團看來只有等今天晚上才能解開了,那兩個傢伙到底是哪一路人馬,看樣子明顯是衝着我來的。
我重新回到b2停屍房,在裡面找到了張順的屍體,張順人死魂滅,神仙在此也無力挽狂瀾之術讓他重新復活,我有些傷感的驅散了瀰漫在張順身上的些許陰氣,用帽子衣服等物稍微掩飾了一下,我背上張順的遺體直接走出醫院。
“玄機,開門,是我回來了。”
張順的遺體經過冷凍再爆曬過後已經散發出了濃烈的屍臭味兒,現在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先帶着他的遺體回到張萌萌家,讓許玄機挑個風水好的地方立碑掩埋,我則埋頭在家清點着自身道具,以便應對晚上的惡戰。
“定身符二十張,火符八十張,疾符五張,壯力符三張,隱身符一張...............。”
我將所有能用上的家產分門別類裝進了褲兜以便隨時取出使用,沒過多久許玄機扛着鋤頭從外面走了回來,我收起符咒對他問道:“弄好了?”
許玄機放下鋤頭比劃了一陣:“那地兒風水不錯,張順那小子挺可憐的,若是魂魄還在,下輩子一定能投個好人家。”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張萌萌姐弟倆對我們那麼好,現在他們出事兒了,人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傷感,更何況這事兒還是因我們而起,想到這裡,我的愧疚之心就更難受了。
我頹廢的癱軟在了木椅之上,對情緒同樣不高的許玄機把晚上約戰的事情跟他說了,想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許玄機十分不贊同我去約戰的這個想法,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孤身前去,絕逼幹不過人家,既然他們敢約我們過去,那肯定是有準備的,我們過去了只有送死的份兒。
我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也知道這很危險,可是張萌萌還在他們手上,我不想再看見一具屍體,我們已經夠對不起她們姐弟倆的了,玄機,你說這種情況我能不去嗎?”
許玄機沉默了下來,用手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一拍桌子比劃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許玄機比劃完以後,從懷中掏出三張沒有任何染指的空白符紙,以自身鮮血作筆,在其上寫下了四個大字,有難,速來!
寫完以後,許玄機搖頭晃腦在心中默唸了一段咒語,然後將三張符紙折成一隻小鳥模樣,一點之下,紙鳥緩緩起飛,一眨眼就不知了去向。
這是昆虛的傳字秘術,以自身鮮血作引,再加上符咒秘法加持,使其紙鳥到達接受人的身上,若是接受人也會道術,那麼他就會通過許玄機的血液找到我們所在之地。
沒看出來許玄機這丫的關鍵時候還有幫手,我興奮的問道:“你這是叫誰幫忙來了?肯定很牛逼吧。”
許玄機一攤手比劃道:“我叫的是南孚道友。”
哎我操,我怎麼把那傻逼給忘了,不是叫他去找徐清風去了嗎,這都多久了,音訊全無,也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我有些無力的說道:“你叫他幹啥,就他那點修爲,能趕過來也是白白送死。”
許玄機也十分無奈:“我就是叫他過來送死的,咱們三個要死就死在一塊,好歹路上還有個伴兒,現在紙鳥已經飛出去了,就看他能不能趕回來了。”
我苦笑着閉眼瞎想,對面到底是誰非要和我過不去,貌似我也沒什麼仇人。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一點整,我和許玄機收拾了一下各自的裝備,直奔醫院樓頂而去。
醫院24小時都有人,晚上人相對來說比白天要少上許多,再加上靠近頂樓的幾層樓全是些實驗室沒什麼人,我和許玄機摸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頂自然也沒什麼人發現。
到了樓頂,許玄機一拉我的衣角指向前方,我開了陰眼,周圍環境瞬間如同白晝,在我們的正前方,一個身穿病服的鬼魂站在樓頂邊緣,縱身一跳從樓頂上面跳了下去,沒過多久,那鬼魂又漂浮了上來,再次重複之前跳樓的動作。
我定眼一看,跳樓鬼不過凝魂修爲,幾張火符過去就能將他打得魂飛魄散,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明天再來跳,今晚樓頂有危險。”我直接走到跳樓鬼的面前好心勸導道。
跳樓鬼一愣,轉身看向我陰陰一笑,隨即臉上爛肉翻滾,眼珠子都蹦出來了。
這種小把戲,嚇唬小孩還差不多,我不廢話,直接引燃一張火符拋了過去嚇唬他一下,跳樓鬼神色大變轉身就跑,跳下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上來過了。
我走到跳樓鬼所跳樓的位置盤膝而坐,一把下午剛製作好的桃木劍立在當前,就等着那兩個傢伙前來應戰。
時間靜靜流逝,整個城市的燈火漸漸變得昏暗稀少,我鼻尖一涼,緩緩睜開了眼睛,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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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幾點了?”
許玄機擡頭望天,掐指一算比劃道:“還有五分鐘。”
我輕輕嗯了一聲再次閉上雙眼,靜下心來任由着點點雪花散落在我的身上。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約我們來,到了時間躲躲藏藏又是幾個意思?”
我將陰眼散開,在我的正前方一股極強的陰氣波動遠遠而來,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來了。
“哈哈,王林,你小子膽子果然夠大,也不枉我那膽小如鼠的師伯陰溝裡翻船,栽到你手上了。”
假冒陳醫生的男子杵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那個光頭男子懷抱着張萌萌緊跟其後。
我額頭青筋暴起,強忍着怒氣問道:“你們對她做什麼了?”
假冒陳醫生的男子捧腹哈哈大笑:“這妞身材還挺不錯的,哎呀,可惜啊可惜,第一次沒給了人倒是給了畜生。”
“你敢踢我,我就敢喂野狗春/藥,將這妞丟入狗羣中來回折磨,怎麼樣,心疼了不?”
我渾身顫抖着看向張萌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兩個姓甚名誰,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假冒陳醫生的腦子看着我眼淚都笑出來了:“就憑你?”
我獰笑道:“你可以試試看!”
我體內氣血翻涌,一絲幽冥之血第一次強行讓我召喚出來,幽冥之血在我體內遊走一圈,瞬間我的氣勢就達到了一個小巔峰,凝神後期!
“給我去死!!!!”
我張口咬住桃木劍,用盡全身力氣對着面前的二人就是一劍劈了過去,對面二人面色大變,眼看逃離不開,急忙就將張萌萌給扔了過來,準備以張萌萌的肉體,硬扛我這一劍!
“不!!!!”
我散盡渾身幽冥之血,桃木劍沒了幽冥之血的扶持控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拋向遠方,不知去向。
幽冥之血的反噬讓我噴出一口鮮血,我硬抗下這難以言語的痛苦,直接對着張萌萌飛過來的身體撲了過去,準備以自身肉體,作爲張萌萌落地的緩衝,儘可能的讓她少受到一些傷害。
“噗”,張萌萌的肉體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體內氣息亂竄,一口鮮血再次噴灑了出來。
對面光頭男子見此情景,揮手之間一道陰氣正對着我和張萌萌襲來,我現在渾身上下已經是沒了一點力氣,許玄機從旁邊一躍而起,掏出三張火符引爆暫時抵抗了光頭男子的試探性攻擊。
“喲,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哈哈哈,你說你不殺無名之輩,今天老子就告訴你,我叫周術,我師弟叫周士,來來來,你快起來殺一個看看,我快要迫不及待了呢。”
周術杵着柺杖大笑不止,彷彿眼前的場景是他見過最搞笑的一件事情了,周士則比較沉穩,緊盯着我和許玄機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