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小瓶兒如同一支女士脣膏大小,看似輕巧實則殷實,我拿在手裡掂量了一番,心裡估摸着怎麼也得有個半斤八兩。
我說:“玄機,這是啥,看着挺像個寶貝兒,不會是個青花瓷吧?”
許玄機這傢伙吃火腿腸還吃上癮了,嘴裡大口嚼着火腿腸頭也不擡喃喃說道:“你還真就猜對了,這就是個寶兒,你今晚自己先掂量點兒,沒事兒不要把瓶蓋打開,至於有什麼用嘛,等我吃飽喝足睡醒了明天再告訴你。”說到這裡,許玄機招了招手有些好笑的說道:“狗蛋,還裝什麼,餓了就過來吃,再不起來的話我就不給你留了。”
在我一臉茫然下狗蛋來了一個惡狗打挺,嗖的一聲就躥了過來,討好的伸出舌頭靠在許玄機大腿上。
好傢伙,這倆貨果然是狼狽爲奸的絕配,收起白瓷小瓶兒,我悻悻再次囑咐了一句不能吃多了,轉身關上門就上了樓。
回到了自己房間,迫不及待拿出了許玄機給我的白瓷小瓶兒,倉庫裡光掂量重量了,這外觀倒沒怎麼注意,在臥室二十塊錢一支的白熾燈下,白瓷小瓶兒散發着詭異的青光,美得不可方物。
白瓷小瓶兒上窄下寬,底部程橢圓形,瓶頸細而長,幾朵荷花映襯的表面上刺着三個大字,聚靈瓶。
拿在手裡搖晃了一番,放在左耳傾聽,聽了片刻裡面彷彿裝的全是空氣,一點動靜也沒有,拿在手中又感覺裡面裝了半瓶水在晃盪,我心道不妙,這TMD不會是我的耳朵聾了吧!
“老王啊,也不早了,要不咱們鍛鍊身體去?”
“嘿嘿嘿,去就去,幾天不見,甚是想念吶。”
“討厭,王林那臭小子還沒睡呢。”
“那咱們回房去,那裡面隔音,小兔崽子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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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滿頭黑線的聽着客廳里老爹與老媽之間的對話,等聲音漸漸消失我才確定了一個事實,我的耳朵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詭異的白瓷小瓶兒。
該死的許玄機還給我賣了一個關子,非要明天早上才告訴我這白瓷小瓶兒是幹嘛使的,我就一急性子,他越不告訴我,我就越想現在打開來解答心中的疑惑,如果今晚不打開它的話,我想今晚我大概會一個人失眠到天亮。
白瓷小瓶兒就擺在眼前,開?還是不開?
哎我操,今晚我還真就豁出去了,不就是一個奇怪的小瓷瓶兒嘛,開了又有啥大不了的。
我一咬牙一跺腳,雙指僅僅夾住白瓷小瓶兒瓶口木塞,順勢用力往上一提,只聽見噗的一聲輕響,白瓷小瓶兒應聲而開。
就在白瓷小瓶兒被我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子清香佔據整個臥室,我輕輕的吸了一口,隨即兩眼一翻四肢無力癱倒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把我給激醒了,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差點就叫了出來。
這還是我的房間麼?不會還沒睡醒吧?
揉了揉眼睛,我搖了搖還有些許昏沉的腦袋,只見房間裡迷霧瀰漫是白花花的一片,還他丫的特冷,腳丫子都給我凍僵了,伸手摸了摸腳丫子才發現我全身結了一層細冰,一動之下嘩啦啦掉下去一層碎冰沫,瞬間寒毛顫立雞皮疙瘩佈滿全身。
“老媽,老爹,快來救我,我快被凍死了!”情急之下我也沒招了,只有向着家裡的老爹老媽求救。
“再亂叫一聲,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一聲冰冷刺骨的話語從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傳來,這聲音清脆悅耳甚是好聽,仿若一陣二月春風吹進了我的心扉,當然態度稍微端正點兒那就是春風了,就現在這個語氣現在這個態度,堪比十月飛雪也不爲過。
人就是這樣,虛僞無比,原本我還十分害怕,聽見了這動聽的聲音以後,我的膽兒也不知不覺肥了起來,強制鎮定了一下內心的恐慌我顫顫巍巍說道:“你....你是誰...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你。”
氣氛一度尷尬甚至有些難堪,那聲音就出現了一次,我說出的話語如同石沉大海,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忍了許久,我終於按耐不住心中這顆悶騷的心再次說道:“喂,有沒有人給答個話?”那聲音不曾再次出現,氣氛難堪了起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直至過了十多分鐘房間裡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冰冷的空氣冰冷了我這顆悶騷的心,冷靜下來的我越想越不對勁兒,大爺的,我不會是TMD撞鬼了吧?
一想到鬼這個字,我腦海裡立即就浮現出了白芷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聲音好聽有屁用,逃命要緊!
“老爹!老媽!救命啊,咱們老王家要斷子絕孫啦!”待身體緩和了一些,我一踏步就從牀上跳了下來,噔噔噔大跳三步,整個人剎那臨近臥室大門,心裡想着只要拉開那道門,十有八九我就得救了。
“廢物!”由遠及近悅耳的聲音再度從我身後響起,一陣冷意伴隨着清香撲在了我的後背,毫無疑問,那傢伙就站在我的身後,偏偏此時我的身體猶如中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嘴都張不開,甚至想眨一下眼睛都不行。
“王林,你這兩天的所作所爲讓我很是失望呢,光是在學校裡臨陣脫逃這一條,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氣,你現在恐怕就要少一根手指頭了!”我耳朵一定是聾了,這聲音哪裡好聽了,分明難聽至極。
我想狡辯一番,無奈這個嘴巴不能動,於是乎我在心裡暗暗想到,你丫的現在說什麼都是對的,有種把我解開再說話啊,還敢恐嚇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師傅是誰,要是我師傅沒沉寂的話,他老人家的一根毛就能戳死你。
“你師父?太初小傢伙?就算是他見了我也得跪着給我磕頭!”身後的傢伙不怒自威,一揮手我整個人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同時嘴巴也能動了。
轉過身來後,面對着眼前如此芳物,我張大了嘴巴,噴到喉嚨裡來的咒罵,硬是讓我給活生生的壓回了肚子裡,同時咕咚一聲,我還吞了一口色眯眯的口水。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我要怎麼形容?嫦娥?西施?貂蟬!不,都不是,她們漂亮的只是外形,而她是一種氣質,是一種精神。
不知爲何,我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句當年我覺得十分做作的詩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眼前的尤物,粉淡紫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頭簪金花針,兩側鎖骨清晰可見,那凹凸有致的身軀,讓我的口水吞了一口又一口,嘴巴都快乾了,讓我覺得惋惜的是尤物臉上蒙了一層紗布,只能窺得淡眉鳳眼,瓊鼻不見絲毫。
尤物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看了一眼我後,隱隱約約看見她的臉白了一陣又緊跟着紅了一陣,到了最後居然變成了紫色,這讓我十分費解,莫非她還會唱京劇不成?
“再胡思亂想,信不信我把你心肝脾胃肺挖出來喂狗吃。”尤物是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要我命,我咳嗽了一聲不敢再亂想。
“不過你那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倒是挺討人歡喜,以後跟人介紹我的時候,就用它打頭!”尤物這一番自言自語是把我給嚇得不輕,哎我操,我就想了想還沒有說出口,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用想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就直接說,自從你打開聚靈瓶那一刻起,我就和你心意相通,你想什麼不用說出來我都知道,所以你以後好自爲之吧!”尤物的一番話徹底把我拉進了深坑,不妙不妙。
花了三秒讀懂尤物的意思後,我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灰機,這可是哥們兒我多年以來深藏不露的一個驚天秘密,兩天一次,甚至心情好的時候一天兩次,這個秘密要是給人偷窺了,哥兒們我這輩子還不得給憋死。
“打灰機?王林你老實交代,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在指槐罵桑羞辱於我?”尤物眉頭一皺呵斥道。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我哪裡敢羞辱你,我有一個朋友名字叫灰機,以前我天天打他來着,現在我後悔了,以後再也不打他了,我心裡想的就是這個意思!”尤物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說道:“懸崖勒馬說明你還是有救的,不錯不錯。”
“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這次我可不敢再心裡胡思亂想了,乾脆把想問的都說出來,這尤物實在是太恐怖了!
尤物一揮手間我全身束縛不見絲毫,剛想伸個懶腰,不曾想尤物接着對我就是一點,這一點之下雙膝與地面就像是兩塊磁鐵,轟隆一聲巨響我就跪在了地上,一不小心還把木地板給跪出了兩個小坑,疼得我是齜牙咧嘴冷汗直流,估摸着這兩塊膝蓋骨差不多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