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啊~~~。”還未走進子母煞墓室,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從裡面傳了出來,這種聲音就像是機械摩擦而產生出的魔音,聽得我是頭皮發麻。
陳文靜打開了湯姆遜的保險栓說道:“裡面具體什麼情況誰都不清楚,我敢肯定的一點是,子母煞絕對要比白毛殭屍厲害得多,進去以後都給我小心行事,稍有不慎便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南孚道友抖了抖手裡的湯姆遜說道:“怕什麼,神槍在手天下我有,就算裡面住的是天王老子,這一盤子彈下去,我也能給他打個半身不遂。”
許玄機跟着拍馬屁道:“岳父,你可真是寶刀不老!原本我還有些害怕,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是一點都不害怕了!”
南孚道友眉毛一挑道:“如果以後你敢辜負我女兒,我保證你死得比它還要難看。”
許玄機連連擺手說不敢不敢。
“都給我安靜點。”我沒好氣說道,示意他們安靜一下,千萬不要在這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陳文靜面色蒼白道:“子煞還未出生,要不然母煞就不會發出如此悽冽的慘叫了,現在是十二點整,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此時母煞正在太陽灼燒。”
我看陳文靜捂着肚子,面色不佳,還流了一臉的冷汗,還以爲她受傷了,連忙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陳文靜看了我們三人一眼,臉蛋白裡透紅有些委婉的回答道:“我親戚好像是提前來了。”
這TMD,我只能說來得真是時候。
再次商議了一番過後,這次改成我打頭陣,陳文靜殿後,原因是陳文靜在與白毛殭屍的戰鬥中被踢了一腳,現在她說自己突然提前來了親戚。
半道上許玄機悄悄問我:“大哥,你說大姨媽來了,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我看陳文靜好像很疼的樣子,又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真是搞不懂。”
我TMD也沒來過啊,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又不想在許玄機面前丟了面子,只得吱吱嗚嗚敷衍道:“大概........大概和辣椒吃多了,第二天上廁所的感覺差不多吧,嗯.......痛苦並快樂着。”
南孚道友哈哈大笑:“大哥總結得可以說是非常之精闢,雖然以前我也嘗試着一次吃過許多辣椒,但是我上廁所的時候就沒有感悟出這麼多的人生道理,今日大哥一語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回去以後我一定多多參考。”
“你們三個,在前面嘀咕什麼?”走在最後面的陳文靜冷聲說道。
我連忙撒了一個謊回答道:“我們三個正商量着等辦完事兒以後,要不要一起去吃麻辣香鍋,哎,對了,你喜歡吃辣椒麼?”
“虧你們還有心思光想着吃。”陳文靜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第二墓室通道的盡頭是一道封閉的石門,裡面陣陣哀嚎不斷,靠近石門更加清晰入耳,令人牙齒髮怵,石門裡面就是我的五百萬,子母煞。
石門兩邊還橫七豎八躺了幾具肉體早已腐爛消失的森森白骨,從白骨上殘存的衣服布料款式來看,應該是近現代的服裝。
陳文靜一擺手示意我們安靜,自己從白骨上取下一截斷骨研究了起來。
“這些白骨都是非自然死亡,死亡時間不超過兩百年。”陳文靜冷靜分析道。
南孚道友嘟囔了一聲:“我們早看出來了。”
陳文靜黑着臉,一時竟被南孚道友給氣得無語了,這傢伙是專門來拆臺的吧!
由於裡面是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清楚,只好先在外面結合一路所遇猜想了一番。
陳文靜根據羅盤方位反應,白毛殭屍,槍械存在,和眼前的屍骨得出結論,此古墓因該是很久以前被人盜過所留下的空墓,子母煞屬於二次入墓。
如今的格局差不多就是墓中墓,整個古墓爲第一墓,子母煞爲第二墓,鎮壓子母煞的陣眼只鎮壓第二墓。
陳文靜說到這裡,我心頭一喜,按照年份來算,子母煞成型到現在不過兩百年,這樣近現代的子母煞應該強不到哪裡去。
陳文靜聽了我的想法後冷笑道:“果然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她看着吃癟的我搖搖頭,隨後又解釋道:“如此大凶之煞,形成的條件不一定是時間,你想想看,有的鬼魂從誕生時刻起就強大無比,有的則遊蕩人間幾十上百年還未凝魂,這是爲什麼呢,其實這東西還是要講究機緣造化。”
聽陳文靜講完,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咱們進還是不進?”
“當然要進去!”漂浮在周圍的四支小旗隨着話語落下飄來倒插在衆人頭頂,陳文靜打了一個手印放在眼前繼續說道:“你們都像我一樣,打出這個手印,一人扣一人,這樣可以形成一個隱身的小陣法。”
一切準備就緒後,八卦銅鏡貼在了石門之上,隨着陳文靜咒語落下石門緩緩打開,同時我們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石門打開以後,裡面悽慘的叫聲更加滲人,我的大腦有些眩暈,緊扣着陳文靜的右手情不自禁的鬆弛了一些,陳文靜沉聲道:“都給我穩住心神,跟我走。”
墓室內,古墓上方被人開了一口聚光通道,一道毒辣的陽光從天而降,直直照射在了子母煞的棺材之內,隨着母煞的慘叫,時不時還有黑煙冒出。
我嚥了口唾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陳文靜手指着墓室四周小聲說道:“你們看,東南西北各個角落各有一面聚光銅鏡,想必這是前輩道人鎮壓之時所留下的防禦陣法,只要母煞出棺,陽光折射之下母煞修爲必定大大減少。”
“所以?”
“所以必須要一個人去把母煞給引出來!”南孚道友自作聰明道。
我們三人同時把目光看向了正沾沾自喜的南孚道友。
對於南孚道友,這一路除了瞎蒙對一次也沒出什麼力氣,要去送死的話,在我心目中他可是第一人選。
“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在這裡我年紀最大,身體最虛,剛剛還受了槍傷,你們忍心麼!”南孚道友青筋鼓起十分不爽。
“就是因爲你年紀最大所以陽火最弱,身上有傷,剛好可以用微弱的血氣引母煞出來。”陳文靜煞有其事的說道。
我也覺得陳文靜說得十分有理,於是摻和道:“你想想,陳文靜要是過去不小心死了的話,你的六百萬可就一毛不剩了,我和許玄機又太年輕,死了怪可惜的,以你現在的身體賭個六百萬回來,你說虧不虧?”
許玄機在一旁悠悠嘀咕道:“岳父,你就放心的去吧,把你女兒交給我,我會好好對待她的。”
“你們.........。”南孚道友臉色白一陣又是紫一陣,憋了半天才妥協道:“再加五百塊!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五十萬!”陳文靜財大氣粗道。
南孚道友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隨即鬆開了手,跑過去一腳便踢在了子母煞的木棺之上,並且破口大罵道:“你爺爺南孚六百五十萬在此!有種的給老子出來單挑!”
我們三人是被南孚道友的舉動給嚇得不輕,叫他過去引出來先探探情況,他倒好,明目張膽的就過去了不說,還非要罵人家,尤其是陳文靜,緊張到捏得我手一陣生疼。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棺材中的母煞停止了慘叫,陳文靜當機立斷,站起身來道:“南孚道友,快退回來!”
陳文靜一鬆手,這隱身陣也就沒了作用,我和許玄機對視一眼,默默退到一邊,靜觀其變,實在不行就跑了得了。
南孚道友聽到陳文靜的呼喊,那就跟長了八條腿的螃蟹一樣,跌跌撞撞硬是爬了回來,額頭上還給摔了個大包,原本的浩然之氣全無,看樣子先前勇猛無敵全是裝出來的,也是被嚇得不輕。
“天地五行,聽我號令!”四支小旗在陳文靜的操控之下,急急從我們頭頂上脫離而去,在陳文靜胸前列成一排,手指之下,齊齊奔向前方子母煞木棺所在之地。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陳文靜也退了回來,四支小旗全部在棺材中炸開,待煙霧消散之後,棺材四散八開,露出了其子母煞本體。
“嗷~嗚~。”南孚道友沒忍住一口便吐了出來,我胃裡也不好受,一陣發酸,這TMD母煞也太難看太臭了。
母煞眼珠爆出,渾身上下糜爛不堪,其中還有密密麻麻的蛆蟲聳動啃食,特別是爆炸過後那種特殊的氣味,就像是放了一隻死老鼠在人的鼻子面前一樣,是要多臭有多臭。
母煞挺着大肚子歪着腦袋,嘴角往上形成了一個很詭異的弧形,那樣子,分明是在嘲笑我們。
陳文靜也不含糊,看到母煞本體之後不退反進,手中更是拋出一條紅繩給我:“王林,母煞不願出來,那咱們就去把它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