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對着青河是罵了整整一天,嗓子都給我喊啞了。
同時效果也出來了不少,至少下壩村的每個村民們都知道了有人在青河裡邊罵河神的這件大事。
回去的路上不少村民對我們指指點點,其中還有幾個帶頭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
“我看他們三個活不過今晚,外來人膽子就是大,敢去罵河神。”
“你們說他們犯了錯,河神會不會遷怒於我們啊。”
“鄉親們,要我說咱們把他們趕出去,你們看看他們今天三個人做的好事,你們再看看那殘疾人,這三個加起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後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呼聲之下,村民們漸漸被帶起了節奏,自打我們從青河回來以後都沒給我們什麼好臉色看。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有幾個本地的村民帶起頭將我們三人給圍了起來,看樣子大有要動手幹上一架的意思。
“大哥,這可怎麼辦。好像他們不太歡迎我們啊。”許玄機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環視一週,仔細觀察了一下,其實叫喊的人也就是那麼幾個人,更多的村民無非就是來湊個熱鬧等着看好戲而已,其中不乏一些閒得蛋疼想把事兒給鬧大了的村民。
我沒有理他們,看了一眼前方的小土坡,對南孚道友吩咐道:“咱們上那裡去。”
等上了小土坡,村民們是把我們三個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田妞她爹在人羣中一個勁兒的對我使眼色,生怕我犯了衆怒。
我沉聲道:“南孚道友,幫個忙架一下話筒。”
“你們三個爲所欲爲算個什麼東西!快從我們村滾出去!!!”
嘿,這不是那長貴嘛,就屬他喊得最兇了,TMD今天就先拿長貴開刀。
“各位村民,安靜一下,我看這位兄弟很是激動,可我就是搞不懂哪裡得罪了他。”
嘰嘰喳喳的村民們安分了許多,都把目光看向了長貴。
長貴漲紅了臉扯着脖子喊道:“各位鄉親父老,這三個人混進咱們村兒,膽敢在青河辱罵河神,已經是犯了神怒,到時候要是河神怪罪下來,吃虧的可是我們。”
我樂了:“來來來,各位父老鄉親們來評評理,長貴說我們三個混進了你們村,我們師徒三人本就是遊歷剛好經過此地想來討口飯吃,怎麼又能說成是混進來的呢?還有,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說說我爲什麼要害你們?”
人羣中傳來了一聲“好”字,感情是田妞她爹現在已經表明了立場。
見本村都有人支持我們,村民們也有些鬆動了,紛紛議論了起來,有的說我們是行善積德的好人,有的反駁說我們肯定還有其他想法。
我又繼續說道:“今天罵河神的是我們,至於我們爲什麼這麼做,相信是個人都能想得出來,爲的就是打破你們這裡的封建思想,爲的就是拯救那些每隔四年便送去所謂供奉河神的金童玉女。”
長貴幹脆直接從人羣之中站了出來,徑直走到我的面前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對村民們說道:“大家聽我說,不管這三個人是幹嘛的,今天他們惹怒了河神,明天拍拍屁股走人了,河神若是怪罪下來,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長貴此話一出,村民們紛紛站定了立場一致認爲我們三個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丟了根蘿蔔上來,差點就砸到我了。
由此可見,那傳說中的河神已經深深的種在了村民們的心裡,現在長貴稍微往那邊一帶,村民們又怕又敬,直接把我們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把他們趕出去!”
“要我說他們惹怒了河神,不如直接把他們扔到青河裡去由河神處罰!”
“你們三個,今天就別想活着從咱們村兒走出去!”
村民們的情緒都讓這長貴給帶動了起來,雞蛋白菜滿天飛,是防不勝防,把我給砸了個落花流水。
愚昧,簡直是愚昧至極!
操他媽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好你個長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來,經過昨天的事兒還不長教訓,今天老子就先弄死你!
冒着村民們的攻擊,我悄悄貼近了長貴,一記撩陰腿準確無誤的踢在了長貴的後襠部,“嗷嘔”一聲慘叫過後,長貴翻着白眼滿地打滾,那是淡淡的憂傷。
話筒我也不用了,村民們還不停手,我衝周圍大喊道:“都給我住手!”
顯然,我說的話沒有任何震懾力,反而還激起了村民們的怒火。
“這小子還挺狂!大家跟我一起上弄死他們再說!”
其中有人帶了頭,衝上來就想動手,我急步往身後退去,南孚道友和許玄機擋在我的面前保護我。
南孚道友和許玄機一人架住一個,推推搡搡也分不出個什麼勝負。
我們再怎麼弱,到了這個時候隨便放倒幾個人還不是什麼大問題,上來了兩個就讓我放倒了兩個,雖然過程有些不光彩,但是結果很讓我滿意。
這時我沖人羣中田妞她爹喊道:“田大哥,你還愣着幹嘛,今天我們三個要是在這兒讓人打死了,你家妞也就沒救了!”
田妞她爹一咬牙衝到我們三人面前,突然就朝向我們攻擊的村民們跪了下去:“父老鄉親們,都住手吧,聽我老田一言可好?”
“田大壯,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要幫着外人不可?”
人羣中又跳出來了一個胖子,手指着田大壯十分不滿。
顯然,這胖子在這個村還是有些威望的,田大壯起先還猶豫了一番,隨後狠下心來道:“郭哥,不是我有心要幫外人,這事兒的確是我們錯了,這三位雲遊的道長的的確確都是好人啊。”
郭胖子撇撇嘴,一腳就將田大壯給踢翻在地:“媽拉個巴子的,平時看你老實也就算了,沒想到關鍵時候還吃裡扒外,今兒郭爺爺我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村裡的人誰還沒有個親朋好友的,再加上田大壯平時爲人實誠,招人待見,被郭胖子一腳踢倒後,又有不少人站出來和郭胖子對峙。
郭胖子切了一聲,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隨意的擼了擼袖子露出一條青龍紋身的青龍尾巴,一看就是社會人。
“哎,我說你們幾個,別在這傻楞着了,這個村兒我罩着的,想騙錢給我去別的地方。”
原來這郭胖子以爲我們是騙子騙錢來了,一時間我也把不準這郭胖子是敵是友,於是笑着回答道:“郭哥是吧,我們茅山正派救民於水火之中,不收一分錢,又何來騙錢一說。”
郭胖子嗯了一聲:“倒是小瞧你們了,那你來說說是怎麼個救民於水火之中啊,說清楚還好,說不清楚可別怪我拳頭無情了。”
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氣,同樣是生活在一個村兒的鄉親父老,做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嘞。
“我問問你們,就清河而言,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到過河神。”我這話不單單隻問郭胖子,還有四下跟着起鬨的村民們。
村民們都不說話了,我又繼續說道:“既然沒有人正真見過河神,那你們相信河裡有神嗎?或者說是有人誤導了你們,人頭上都長了一顆腦袋,我相信裡面只要裝的不是屎,都能想通這個問題。”
郭胖子陰沉一笑:“那你又整麼能證明河裡沒有河神?”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今天我在清河大罵河神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今晚我們三個就住田大壯家,如果真的有河神,我想明天我們三個是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如果沒有河神,我還是那句話,明天就站在這裡讓你們好好看看,這河裡面到底有沒有神!”
“好!”郭胖子拍手大笑,然後轉身對着村民們說道:“今天不管是看熱鬧也好還是專門挑事兒的也罷,都給我郭伯樂一個面子,現在各回各家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有什麼事兒過了今晚自然有個結論。”
社會人說話就是好使,多半人都散去了,那幾個專門挑事兒的怨毒的看了一眼郭胖子,扶起長貴也訕訕離開了。
貌似這郭伯樂是幫着我們的,我上前去說了一句多謝,郭伯樂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今晚我就在田大壯家門口守着,你們要是敢跑路,我郭伯樂第一個不放過你們。”
第一次和黑暗中的敵人交鋒全是打了個平手,回去的路上我問田大壯這郭伯樂到底是怎麼來頭。
田大壯想到這郭伯樂就是一股子怨氣,想來平時沒少挨他的欺負。
“這郭胖子,前些年殺了人,剛從牢房裡面出來一年多,現在聚集了幾個社會上的朋友,搞起了收咱們這兒大米轉賣的小生意,平時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無奈村裡面的糧食都是交給他轉手販賣,再加上以前殺人的餘威還在,所以村民們對他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