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才吃下藥丸平緩了心口難受的老者在聽到門外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後吃力地睜開了眼眸,氣息不穩的呼吸在見到門外站立的人時忽然一止,恍惚着眸光焦慮地想要喚出聲來挽留那個人。
握着把手,門邊的人孤傲清冷的眸光錯綜複雜地一閃而過...
他還是走了?在見到門縫合上的一瞬間他就該知道的,他不配。小錢一點也沒意識到老人的不妥,只是不停地拍着對方的背脊,給他順氣,口裡還不時地擔心問着,“現在呢?好點了沒?”
耳邊關心的問話引得他心中酸楚異常,沒什麼力氣地閉着眼睛點了點頭,赫遼蒼獨自躺在了靠椅上。
得到迴應後站起身來的姜小錢這才發現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他栗子色的短髮隨着他的走動無風飛揚,墨色的休閒運動裝穿在他身上使得有着花豹一樣的氣勢,每每對方走出一步小錢就能感覺到那如衣架骨般均稱的身材所散發出的優雅,就如臺上走秀一樣耐看加養眼啊。“請問你是?”
男人的眼角微微顯得狹長,眸光不似宵濾野的狐狸勾人也沒有黎切爾的溫柔斂人更是遠離夏顧清的剛毅特別,是一種帶着孤傲的神秘還有一層僅僅包裹住的清廉。但是從他眼中小錢能確定那裡剛剛閃過一絲的焦慮和不安,他在掩飾?
“凡兒,你來啊!”你還是來啦,顫抖着身子赫遼蒼激動萬分地看着走進來的那人,嘴裡止不住地呢喃着,“我的兒啊你終究是來了!”
“父親”赫芸凡小點的喚了一聲,半蹲下身子握上了老人伸在
半空中的手。
在兒時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之前他驕傲過幻想過,但是在母親一次次忍痛暈迷的時刻他日日提醒自己,父親只是一個幻想一個夢,因爲他從未出現。每當母親流着眼淚告訴他他的父親其實很溫柔也很會照顧人,但是現在基於各種忙碌的事情所以纔不能留守在她們母子身邊,他還是信了。可是隨着年齡的增加他知道了他自身的存在本就是個禁忌,單身未婚先孕這便是母親面對幾年未見的那個男人口裡的愛所承受的後果。在母親撒手人寰的之後那個人出現了,當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面時他能感覺到對方握住他手所傳遞過來的溫暖,但是那時候的他已經全身冰冷,早已失去了身體裡的一切溫度。
尤其還記得在母親去世的前一秒她還安慰的拍着他的手說,“凡兒,你的父親就要來接我們了,只怕我是沒有這個福分了,記得千萬不要怨恨他,只是我沒有告訴過他關於你的事情,答應我好嗎?”他知道母親是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地接受那個男人的父愛,然後沒有顧慮地離開。
點頭他答應的那一秒他見到了母親的笑,無論多久她都愛着那個男人,就連離開也是帶着滿足的笑,母親你放心吧,我會跟着他走的。自那後的每一年他都知道這個父親都會在這片海域上停留一段時間,不僅是對母親的愧疚更是對她的思念。現在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始終與自己的父親保持着比陌路人要親近些但是比親人又疏離些的關係,自那年的忌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哪怕這是他敬愛的母親的安息地。
“其實她很愛
你!”看着這個男人永遠討好般地對他,處處依他,而他好像一直都是冷漠的吧,今天決定來這裡一是因爲聽到醫院檢查的結果,二是因爲他之前的所作即便是冰柱也該融化了吧。
“凡兒,你原諒我了?”老人聽完兒子的話後面上一陣的錯愕,一時反應過後竟是沒有忍住地哭出了聲。赫芸凡嘴邊扯出了一絲的笑,讓看着的人覺得眼前那是一片的攝人心魂啊,隨後他不多說地安撫着老人的手背。
看來這裡沒有她什麼事情了,站在一旁的姜小錢啼笑皆非地望了一眼屋子裡的兩個人,將袋子留下後默默識趣地離開了這裡,而拍着老人背脊的赫芸凡也是淡淡地掃過一眼那門縫間的虛影,無聲地說了句,‘謝謝!’
...散步一樣地走在沙灘上,橙色的夕陽點點的光輝落在了小錢的肩頭,擡頭見到太陽緩慢下落的過程她暗道糟糕,現在貌似有點晚了吧,想起今天在車上簡說過有點事不能接她,那時她還暗自好笑道自己絕對會早點回家不用他操勞,現在真的是要出人命了,只求老天保佑她家裡的那位沒有這麼早回去纔是。
想着她運動着雙腿,一路狂奔,其中跌跌撞撞了好幾次... ...將明明兩小時多的路縮短到了一小時半。用手撐着圍欄,她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軟腳蝦了,話說誰來救救她啊,嗚嗚~~~
閃着星星的腦袋在又一陣的搖晃下漸漸不再暈眩,只是在擡起眼簾的時候她的心虛越發的濃重了起來,房屋裡閃着的微弱光線提醒了她一個極其殘酷的事實,他還是比她早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