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恆和柯一然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覺得暫時不驚動黎曜天,獨自去找季燃。
白飛飛在前帶路,對於身後兩人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在知道蘇沫被人引到了西北區裡,甚至是被引到那個據說最危險沒有之一的大樓時,兩人臉上的神色都很難看。
毫無疑問,如果那個引蘇沫進來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季燃此時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靠近,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手中拿着一本帶來的書籍,整個人顯得很悠哉。但是等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鞋子,擡頭對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柯一然和潘子恆,心中那絲不好的預感也越發地強烈起來。
佯裝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季燃勾起嘴角帶起一抹輕笑,禮貌地對着兩人微微點頭,“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你就是季燃?”雖然這個問題有些廢話了,但是怎麼說潘子恆和柯一然都是第一次見到季燃,怎麼說也有必要確認下彼此的名字再說。
微微點頭,季燃對於眼前兩人直截了當地報出自己的名字,不由有些奇怪,“我是,請問兩位長官……”
“蘇沫現在在哪裡?你說她偷了你的東西跑了,但是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不是嗎?”柯一然看着眼前的季燃,神色間帶着幾分的不悅。對於一個敢這樣設計他門嫂子的人,不管是柯一然還是潘子恆都覺得沒必要對他客氣。
季燃作爲紀靈的哥哥,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蘇沫的真實身份。只是沒想到,原本只是舉手之勞,卻出了這麼個差錯,到底是誰泄露了出去呢?他可是很肯定了自己沒有泄露過這類的消息,而且那些跟自己一起的人也不可能無聊地將這件事到處說纔對,還正好就被這些人知道了,真是麻煩啊。
但是雖然感覺到了麻煩和棘手,季燃還是淡定非常,“抱歉,我並不明白你們說的她的身份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天她確實從我這裡拿走了我的東西,並且逃走了。”
無論柯一然如何拐彎抹角地問,季燃總是淡定如初地否認了自己把蘇沫藏起來的事情。不說潘子恆這個脾氣在這羣人中不算好的,就連柯一然這個好脾氣的都被說得有些惱火了。
而在季燃又一次的否認下,潘子恆雖然不能用實際行動威脅,卻也用殺人視線緊緊盯着眼前的季燃,惡狠狠道:“季燃,別跟我打哈哈,蘇沫不是你能招惹的。如果你還是不肯說出她的下落,一旦讓我們知道你對她做過什麼,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如果你現在老實說出來,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之前的事情。”
季燃的神情依舊淡然,但是在潘子恆的話語下,卻有了那麼一絲遲疑。因爲他自己也不確定會不會被他們發現蘇沫,如果被發現的話,那他就當真是危險了。
原本的打算,只要他們撤離了這裡,整個西北區便不復存在,蘇沫自然就死得毫無蹤跡。但是如今,似乎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了……似乎,他被紀靈擺了一道呢。
想到這裡,季燃的眼神有些危險,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反悔了不是嗎?再說了,明天他們就要撤離,可不是一個人說原地休整就能停下的。
想明白這點的季燃,依舊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而這幅樣子也着實引得潘子恆差點將人打一頓。但是他是個軍人,作爲一個軍人是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季燃大打出手的。
白飛飛在暗處看着這一切,也聽着他們的話,她不敢走出去。因爲她知道,一旦被季燃發現是她出去說的,恐怕她也會遇到麻煩。
他們今天的休整,都是按照區域劃分,白飛飛肯定是要跟季燃他們在一起。而白飛飛也擔心,在季燃知道是自己去告訴的柯一然和潘子恆的事情後,會不會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無法從季燃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柯一然拍了拍潘子恆的肩膀,示意兩人先離開。雖然潘子恆有些不甘,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這麼選擇了,但是在臨走前,還是不忘給了季燃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離開後,潘子恆和柯一然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一回到房間,潘子恆就忍不住將衣領的扣子解開兩顆,似乎這樣會讓他舒服些一般,“怎麼辦一然,我們是不是要去告訴隊長?”
面對潘子恆的問題,柯一然坐到一旁,給自己和潘子恆倒了各一杯水,“我問你,如果隊長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嫂子出了事情,然後我們知情不報,會發生什麼事?”
想到結果,潘子恆忍不住抖了抖,“會被隊長虐殺死的,但是現在我們也不能完全肯定不是嗎?”雖然白飛飛是這麼說的,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白飛飛會不會是來騙他們的?
想到他們居然一點也沒有懷疑白飛飛,潘子恆不由微微皺眉,不想還好,一想就覺得他們之前似乎有些太相信白飛飛了,而且季燃那裡當真是什麼消息也得不到。
看了眼此時神色不明的潘子恆,柯一然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還能是什麼?“別想那麼多,我覺得白飛飛的話應該是真的,而且就算不是真的,我們也必須跟隊長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隊長?”潘子恆也不再多想,反正柯一然總歸不會害他們不是嗎?
揚了揚手中的一個通訊器,柯一然笑道:“我已經通知隊長過來了。”
潘子恆默……所以,他剛纔說什麼,其實都是沒用的?對於自己說了一堆廢話的事情,潘子恆有些無語。
沒過多久,收到消息的黎曜天也來到了房間裡。當看到潘子恆和柯一然一副等待的模樣,黎曜天進來後,直接坐到了屬於自己的椅子上,“怎麼回事?一然你說有什麼事情。”
“隊長,嫂子在外面失蹤了,而有人發現嫂子出現在西北區裡。”柯一然直接將事情告訴了黎曜天,反正那些虛的他們又不需要去說。
而聽到蘇沫出現在這西北區裡,黎曜天原本因爲明天就能準備撤離而略顯愉悅的心情,猛地down到了谷底。神色沉鬱間,黎曜天道:“怎麼回事?”
見黎曜天正了神色,柯一然將白飛飛之前交給自己的地圖給了黎曜天。這是之前白飛飛說蘇沫留在房間裡的地圖,當初蘇沫就是因爲這個地圖而去到的那個地方。
地圖並不複雜,可以說黎曜天看到時便清楚地分辨出了哪裡是哪裡。而那個最終點的位置更不需要他細想,就能分析出來是哪裡,但是那裡卻標註了駐點的信息。
如果蘇沫的目的地是那個地方的話,黎曜天不懷疑蘇沫是爲了去找自己。但是,他卻不知道是爲什麼,蘇沫會單槍匹馬來到這裡來找自己,還拿着這樣的一份地圖。
難道說,是有什麼人用自己爲誘餌將她引進來?
不得不說,黎曜天當真是真相了,而這樣的真相卻讓他沒有半分的高興。
手上不由微微用力,看着地圖的紙張越發褶皺的模樣,不管是柯一然還是潘子恆都不敢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潘子恆不由道:“隊長,嫂子的下落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們該怎麼辦?”
黎曜天並未說什麼,只是讓柯一然將知道的事情全告訴了他。等到黎曜天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的眉頭再次皺起,“把白飛飛和季燃都叫過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面面相覷,兩人卻也什麼都沒問,直接下去找人去了。
季燃在得知黎曜天找自己時,頓時覺得有種糟糕的感覺,但是騎虎難下,就算不想去,在這個地方也由不得他說一個不字。畢竟現在這裡還在西北區裡,而黎曜天的身份,足夠讓他說不出任何反對的字眼。
且不論這邊黎曜天和他們說了,另一邊的蘇沫,在迷藥的作用下,卻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她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每次感覺到恢復了一些意識,但是沒多久又會渾渾噩噩地昏迷過去。
這樣的事情反覆來了好幾次,等到蘇沫真的擺脫那種感覺時,蘇沫卻發現一件麻煩的事情。雖然她的意識似乎恢復了清醒,但是,她的身體卻像是依舊還處在沉睡的狀態,毫無知覺。
自然不會以爲是自己的四肢被人給怎麼了毫無知覺,這樣的情況,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爲昨天自己喝的藥。當然,不排除後面會不會還被季燃灌了別的藥,不得不說,蘇沫意外地真相了。
櫃子裡很黑,身上還有些重量,但是並不算很重,應該是被子之類的。而外面很安靜,蘇沫醒來的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讓她在一次次試圖活動自己的身體時,越發地緊張起來。
因爲她記得一件事,那就是等到最後一批人撤離後,這裡將會被毀滅。如果到時蘇沫還在這個地方,那麼她就會在不知不覺間被毀滅。
突然,蘇沫似乎聽到了由遠及近的一些嘶吼聲,那些怪物的聲音似乎在靠近。隨着越發靠近,蘇沫不由咬緊了下脣,如果那些怪物現在過來的話,毫無疑問蘇沫將會被活生生地撕碎,並且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