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似井難測量 091,四種真相,不知羞恥
“老夫人!”房內的人這時都上前見禮。
裴老夫人這時哪有心情和她們多說,府中連綿不斷髮生的事情讓她現在心力交瘁,這麼多年來,真正當家作主後,是人累心也累!
這都是什麼事?堂堂的裴家媳婦要殺裴家的姑娘,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裴家的名聲是不要了嗎?她有些厭惡地看向裴九少奶奶,就算失了孩子,也不能如此瘋癲,果然是出身低微,沒教養的。
還有裴十六姑娘,也不知她的嫡母是怎樣教養的,竟存了那樣惡毒的心腸,狠狠地剜了裴六夫人一眼後,她纔對身旁的兩個婆子道:“去將九哥兒的媳婦給我拉過來,事情既然發生了,我自會給她一個交代,她這是做什麼?”
裴老夫人話音一落,這兩個婆子就要上前拉裴九少奶奶。
“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刺死她。”裴九少奶奶的耳朵又沒聾,當然將裴老夫人的話語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將手中的簪子向前一些,側過身來,惡狠狠地道。
兩個婆子見狀,也不敢貿然向前,只能齊齊地看向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見狀,心下更是懊惱,這九哥兒的媳婦分明不把她放在眼裡,剛纔她讓兩個婆子上去去拉,也是給九哥兒媳婦一個臺階下,沒想到,她一點都不識趣,就算十六真的害的她小產了,但裴家是有家法家規的,也輪不到她動手。
枯蝶在一邊自然將各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她知道,現在是該她出場的時候了。
“祖母,蝶兒有一件事要稟告。”
裴老夫人皺眉看向枯蝶,意思是她這個時候還來添什麼亂,卻見枯蝶對她眨了眨眼睛,心下有所悟,也恢復了正常表情道:“可是查清了昨日雪地衆人滑到之事?”
“回祖母的話,蝶兒已經將她關了起來,等您過去查問呢!”枯蝶的表情很自然,這讓裴十六姑娘房中的所有人目光都閃了一下,難道兇手真的不是十六姑娘?
“真的找到了、”裴老夫人看着枯蝶的表情與神態如此自然,連她都有點糊塗了。
那邊的裴九少奶奶自然將枯蝶的話聽到了耳中,猛地放開裴十六姑娘,就要來抓枯蝶,卻被綠裳和裴老夫人身旁的閒箏給攔了下來,“大嫂,你說,是誰,是誰?”
“九弟妹,老夫人既然將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你剛失去了孩子,身子養好,纔是正事。”
“大嫂,不用再找了,是我害死了九嫂的孩子。”一直沒有說話的裴十六姑娘,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她的目光也有了焦距。但衆人還是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就連枯蝶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承認。
“你這個死丫頭,你好端端地爲何要害死你九嫂的孩子。”過了半刻,還是裴六夫人最先醒過神來,當下就開口罵道。
裴老夫人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當年我姨娘只是不小心讓九哥從鞦韆上掉了下來,事後九哥也沒事,你們爲何要毒打她,你們以爲我那時才三歲,就什麼都不知道是嗎?你們可知道,我當時躲在一邊看着我姨娘被一板一板打的半死不活,全身潰爛,但沒有一個人爲我娘開口說一句話。
我娘被擡回了房中,你們也不願發發慈悲請個大夫幫她看看,那時,我只能守着我娘,在最熱的天氣內,看着我娘身體上的的肉不斷地腐爛,我去求母親,母親身邊的人根本不讓我見,我去求父親,父親卻一腳將我踹開,就像我是個怪物一樣。
我想去求老祖宗,老夫人,但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根本出不了院門,還要受九哥的姨娘的嘲笑和諷刺,這些你們以爲我都忘掉了嗎?
我是想忘,可是我怎麼都忘不了,我至今還記得我娘動彈不得,全身潰爛散發出的難聞味道,就算我將房子打掃的再幹淨,我也能聞到這種味道。
你們知道看着自己的娘在自己的面前從血肉模糊到腐爛變質直到死亡是什麼感覺嗎?我那時只希望我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親手殺了我娘,幫她解脫,她自己無能爲力,只能不斷在昏迷中哀求別人幫她,當時,她身邊只有我。
可我只有三歲,力氣太小,幫不了她,只能看着她在極度痛苦中死去,現在我也無力幫她報仇,可昨日是她的忌日,我總要做點事情讓她在九泉之下瞑目不是,我該說的話說完了,隨你們怎麼辦吧!”
裴十六姑娘說完之後,就閉上雙眼,一動不動了。
枯蝶也被聽到的這件事給震住了,她派綠裳查裴十六姑娘的事情時,所有的人都說她的姨娘是病死的,難不成真的有內情,可不管怎樣,讓一個三歲的孩子親眼目睹自己的親生孃親在那樣的一種境地死亡,難怪長大後,性格會扭曲。
只是,過去的這些年來,裴十六姑娘一直沒有任何報仇的舉動,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始發動了呢?她現在也不過十歲的樣子,既然隱忍了這麼多年,沒有理由選在這個時候,而且還能用那麼巧妙的法子。
枯蝶直覺這個事件背後還有問題,不過,裴六夫人和裴六老爺爺太不應該了,與其那樣折磨裴十六姑娘的姨娘,還不如讓她痛快點死去的好。
這是在場許多人的想法,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裴六夫人。連裴九少奶奶也被裴十六姑娘口中的話語給驚住了。
裴六夫人見狀急了,忙開口道:“老夫人,當年的事情您是知道的,並不能怪我和我家老爺是吧!”
“來人,將十六姑娘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探望。”裴老夫人神色冷冷地道,又把目光轉到了裴九少奶奶這一邊道:“回去好好養身子,等養好了身子,再要幾個都不遲。”
裴老夫人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枯蝶也跟着走了出去,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裴九少爺從鞦韆上掉了下來,並沒摔成什麼殘廢,用得着將人打個半死,然後任其自生自滅嗎?枯蝶怎麼都覺得這件事後面另有隱情,可就算有隱情,那就是不願讓別人知道的。
把裴十六姑娘這麼關起來,是要關多長時間。
“祖母,那這件事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兇手都認罪了,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裴十六姑娘做的話,確實跟她有孕沒關係了?可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枯蝶總覺的裴十六姑娘的復仇太突然了一些。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回去吧!”裴老夫人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句話將她打發了。
裴府某處院落。
“主子,十六姑娘那邊已經鬧完了,十六姑娘承認是她推的人了。”
“什麼?蠢,果然是個不堪大用的,推了人,可以爲自己找出千百個理由推搪,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裴家的姑娘,就算罰也不會太嚴苛的。她現在自己承認了,就是找死!看來,我們這副藥下的太猛了!”
“主子,十六姑娘的姨娘當年真的是因爲沒看好九少爺而被罰的嗎?”
“當然不是,我也是偶爾從一個老婆子口中得知的,當年,她就服侍着十六姑娘的姨娘,六老爺,六夫人再蠢,也不會因爲這個理由殘忍的對待一個姨娘,更不會這麼多年來,一直冷落十六姑娘了。”
“那是——”
“告訴你也無妨,讓裴家和裴家的男人總容忍不得的是什麼?”
“做出損害裴家利益和名聲的事情?”
“不錯,如果一個姨娘不守婦道,被捉姦在牀,這是裴家和裴家的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主子的意思是,裴十六姑娘的孃親就做了這樣的事情,說摔了裴九少爺只是個藉口?”
“當然,從頭到尾,九少爺與十六姑娘的姨娘根本就沒任何關係,九少爺也不曾從鞦韆上掉下來,當時只是找了個藉口罷了。”
“那——”十六姑娘不是根本報錯仇了?
“就算事實是那樣,對我們來說,只要十六姑娘相信她娘是因爲九少爺而死的就是了。”
“可——”十六姑娘已經很可憐了,主子爲何偏偏選上她呢?
“你是不是要說,就算十六姑娘的姨娘做了那樣的事情,十六姑娘在這個家裡也是個可憐人是嗎?我們不該挑動她的怒火是嗎?可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六房的人不待見十六姑娘,那是因爲六老爺,六夫人心裡很清楚,十六姑娘可能不是裴家的血脈,替別人養女兒,六老爺心中自然不暢快,又怎麼會對十六姑娘好?你看着她可憐,豈不知當年我比她的境遇更可憐、要是十六姑娘有她姨娘當年的五分心計,也不至於被人這麼快就抓住了把柄,還自己招認了,我找上她,就是因爲連她也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我們家的大少奶奶,而不是九少奶奶,只是,昨日的試探,是一場空,難道我的推測真的錯了嗎?”
“主子,我們真的不能現在收手嗎?”
“怎麼,你又不忍心了,不忍心你可以現在就走,我絕不攔着。”
“主子,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是不會離開你的,您又何必又說這種話,”
“我們的盧家表妹這幾日看起來是太平靜了一些。”
“主子,皇上的賜婚聖旨都下了,她還能做什麼?”
“就算賜婚聖旨下了,可離成婚的時間還有將近三個月,誰知道這三個月還會發生什麼事呢?對於失去理智的女子來說,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說不定還有好戲要上演呢!”
裴奕涵晚上回府聽到關於裴十六姑娘的事情後,默然良久,其實,當年,十六妹姨娘發生的事情,他也有耳聞,那時,是他在邊關的第五年,恰好回府住了一段日子,十六妹妹姨娘的事情就是在那時被發現的。
真相是十六妹妹的姨娘與她名義上的表兄通姦時,被九弟下學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了,然後告訴了六叔,然後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但這畢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他並不想讓自家娘子知道,更不想讓她爲這些事情煩心。
對那位到底是不是六叔父骨血的十六妹妹,自有老夫人,六叔父,六嬸孃處置,反正都是六房的事情,現在只要自家娘子沒事就好。
衆人都離開了,房內只剩下了十六姑娘和她的奶孃,片刻後,她的奶孃上前將她攬到了懷中:“傻孩子,我真的以爲你已經忘了當年的事情了,卻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不是毀了你自己嗎?”
“奶孃,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只是,我自從知道當年我娘爲什麼會被那樣對待之後,我怎麼都睡不着,我總是感覺我娘要讓我爲她報仇,報仇。”
“傻小姐,真不知道,你是從那裡聽來的這件事,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奶孃就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吧,說起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六老爺,六夫人,應該都是命吧!”
“奶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不是這樣嗎?”裴十六姑娘突然有些慌亂。
“你姨娘並不是因爲摔了九少爺被毒打的,是有人撞見你娘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告訴了六老爺,然後六老爺把你娘抓起來毒打了一頓。”
“男人?什麼男人?奶孃你胡說什麼?”裴十六姑娘雖然年紀小,但已經明白奶孃話語中的意思了,難道自己的姨娘做了對不起爹的事情?
“這個男人是你孃的第一個夫君。”
“我孃的第一個夫君?”裴十六姑娘的腦子已經懵了。她娘以前還嫁過人?
“不錯,當年,你娘也是出身書香門第,家裡雖然沒有什麼資財,但溫飽足矣,後來嫁給了一個姓柳的秀才,這個柳秀才文采很好,與你姨娘倒也算琴瑟和鳴,夫妻情深,後來,你娘生了一個兒子,誰知這個兒子生下以後就體弱多病,到了三歲時,家中的錢財多半都爲你這個哥哥看病了,已經一貧如洗,還舉了許多外債,這個柳秀才甚至被人哄騙着借了一筆高利債,債主上門,柳秀才無力還債,就被打了個半死,然後那些人就帶走了你姨娘,
後來,因爲你姨娘長的的確很不錯,被六老爺看上,帶回了府中,當了賤妾。你姨娘在這府中過了三年之後,那柳秀才竟然找上門來,見了你娘一面,而你那位哥哥最終由於體弱不治,夭折了!
你姨娘本就對六老爺只有感激之情,沒有男女之情,後來與柳秀才重逢,就做出一些不合禮的事情來,後來,就被老爺發現了,老爺生氣之下,將柳秀才找了個名目送進了官府大牢,把你姨娘打了半死,扔在房中,不聞不問,直到你娘死去,由於你娘做了這種事情,六夫人和九少爺的姨娘自然懷疑你不是老爺的女兒,所以,老爺從那以後,見你則十分不喜。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的。”
“怎麼會是這樣,奶孃你騙我的是不是?”
“我的傻小姐,你沒搞清楚事情原委,就做了傻事,哎!要是早知這樣,我會早點告訴你這一切,哎!”
兩日後午時時分,枯蝶讓丫鬟們擡了一張美人靠,坐在房前曬太陽,冬日的太陽曬上很舒服,院子裡的積雪早被清除到了外邊,所以,枯蝶只是望着遠處屋檐上的積雪發呆。
昨天,她得知,裴十六姑娘跪在了裴九少奶奶院子門前,已經跪了一夜,請求裴九少奶奶原諒,不過短短的一天,裴十六姑娘的態度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那就說明,當年她姨娘之事真的有蹊蹺,可這世上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這寒冷的大冬天,跪在冰冷的石磚上,恐怕是要弄出病來的。
果然,剛纔外院的丫鬟進來稟告說裴十六姑娘暈倒了,被裴六夫人帶人送回了房中。
“小姐,小姐,喜事,大喜事。”晚照滿臉喜悅地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道。
“何事?”
“小姐,姑爺派人提前告知小姐,老爺和小少爺還有黃姨娘,現在已經進了京城的城門,兩個時辰後,恐怕就要到府門口了,姑爺讓您早點做準備,安排一處客房,讓老爺他們在府中住上幾日再去那邊準備好的宅子。”
“什麼?已經到了?”枯蝶從美人靠上猛地坐了起來。
“是呀,小姐,您小心自個身子。”
“那就派人將表哥上次住過的院子給爹和黃姨娘他們收拾出來吧。”對那素未萌面的葉家老爹,枯蝶總還是有些心虛的,她原本以爲,他們到了,應該先去準備好的宅子,等安頓好了,她再過去探望,沒想到,裴奕涵直接就將人接到府中來了。
“是,小姐。”
“綠裳,你派個人在門房等着,看到大少爺與我爹快到了,馬上回來告訴我一聲。”按照禮節,等會她是要出門迎接的吧!
“好的,大少奶奶,恭喜大少奶奶與親家老爺骨肉團聚。”
枯蝶這時已經無法淡定地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了,她可以瞞過其他人,是她確信自己有這個本事,但葉家老爹,他們父女之間一定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到時,只能見機行事了!
兩個時辰的時間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因爲有裴奕涵在前面開路,儘管,葉家老爹坐的馬車是最普通的一種,但街道上的行人還是紛紛讓路,倒讓他們走的快了一些。
自然有人不斷地回府報信,等枯蝶來到了裴府大門準備迎接時,發現,裴侯爺與裴大夫人也等在了門口,畢竟,他們是正經的親家。
裴老夫人也派了總管在門口等着。
片刻後,裴奕涵騎着馬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裴府門前街道的那一頭。
後面跟了三輛馬車,一輛坐的是葉家三口,一輛坐的是帶上京的兩個丫頭,一個婆子,還有一輛是裝的一些行李細軟什麼的。
葉家老爹一向兩袖清風,自然也沒有什麼家財。
除了裴奕涵之外,孟子軒也騎馬跟在馬車的後面,可見他也是今個前去迎接的人之一。
等馬車到了近前,裴奕涵下了馬,早有人上前打開了馬車外邊的簾子,晨曦和晚照兩個也迎了上去,接過了葉家老爹他們三人手中的手爐,畢竟,這一路上,越到京城,天氣越冷,這古代的馬車,裡面又沒暖氣,自然要準備手爐,一路上取暖。
等葉家老爹下了馬車之後,還不等枯蝶迎上去,裴侯爺就先一步迎了上去,開口,閉口葉兄怎麼怎麼的。
接着是裴大夫人下了一個臺階,她身旁的丫鬟上去攙扶住了黃姨娘。
那位葉家小弟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臉蛋雖然有點洪紅紅的,但看的出來,還是一個長的很俊的小孩子。他一眼看到枯蝶,下一刻,就撲了過來,“大姐,如風想死你了。”看葉家小弟的動作大概是過來要抱她的,可到了跟前,看到她一身華麗的裝扮,還是淡笑的表情,就停了下來,上下看了幾眼,試探地叫了一聲:“大姐。”
“如風,半年沒見,你長高了。”枯蝶想了半天,才能腦子裡擠出這樣一句話,孩子的心都是很敏感的,是不是這個葉如風發現了不對,畢竟,她是不清楚葉家人之前是怎樣和葉如蝶相處的。
“大姐,你也變了,變漂亮了。”葉如風小盆友並沒有躲開她摸在他頭頂的手,擠出了這麼一句話道。
“大少奶奶,帶着舅少爺進去吧!外邊天冷。”裴侯爺已經帶着葉家老爹進門了,大夫人也和黃姨娘他們進去了,紅裳在旁邊提醒道。
“好。”枯蝶伸出手來,拉着葉家小弟的手向內走去。
剛走進門,不一會,就見一個圓圓臉的小孩子跑了出來,後面還有人喊道:“小王爺,你慢點!”
是唐少恨小盆友,七王爺前幾日給他找了一個武學師父,我們唐少恨小盆友一日有大半的時間要練功,所以,圍着枯蝶轉的機會少了。
“你放開蝴蝶姨的手,蝴蝶姨的手只能我和冰塊臉叔叔拉,其他男的不行。”唐少恨小盆與上前,一把扯住枯蝶拉着葉家小弟的手,就要將兩人的手分開。
葉家小弟看着不知那裡冒出來的小孩跟自己搶姐姐,怎會輕易鬆手。
“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要咬你了!”唐少恨小盆友畢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葉家小弟可比他打了三四歲呢?當着枯蝶的面,不能使陰招,所以,只能出口威脅道。
“少恨寶貝,如風是蝴蝶姨的小弟弟,你欺負他,就等於欺負我,我生氣了!”
“好了,蝴蝶姨,本小王爺只是跟他開個玩笑罷了,看他的膽子怎麼樣,我拉着您這隻手還不成嗎?”
“如風,這是七王爺家的小王爺。”葉如風聞言,鬆開拉住枯蝶的手,就要給唐少恨小盆友行禮。
“算了,算了,一點都不好玩,不過你比我大這麼多——”唐少恨小盆友用小胖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然後接着道:“以後要讓着我吆!”看在這個大哥哥長的還算順眼的份上,他就不多計較了,量他也不敢獨佔蝴蝶姨。
葉家老爹將葉如風教的倒不錯,小小年紀,看起來很懂禮貌,雖然他還搞不清楚唐少恨小盆友和枯蝶到底什麼關係,但還是笑着答了一個字:“好!”
一行人將葉家三口並幾個下人送到了準備好的客房,又寒暄了幾句,裴侯爺與裴大夫人先回房了,將時間留給葉家四口,另加裴奕涵和孟子軒。
葉家老爹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的很儒雅,五官也很俊朗,黃姨娘姿色一般,看起來就有些侷促了,不過看向葉如蝶的時候,倒是真的從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感情。
“不孝女兒見過爹爹。”愣了片刻,枯蝶才上前行禮。
“蝶兒,爹如今看着你過的還好,就放心了。”葉家老爹滿臉慈愛地看着枯蝶,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裴奕涵和孟子軒。
“爹,以後到了京城,我們父女相見的機會多呢,倒是爹,這半年不見,您已經有了華髮了。”
枯蝶也不知道自己都說着什麼,面對陌生的人,她要扮演好女兒這個角色,每一句話出口,都先思量一下再出口。
“你們長大了,爹也老了。”葉家老爹不斷地上下打量枯蝶,他總覺得自家的女兒梳洗又陌生,是嫁人後懂事了嗎?
“爹,黃姨娘,小弟,你們在路上走了這麼多天,也沒休息好,先休息一晚,明日蝶兒再來看你們。”對上葉家老爹不斷打量的目光,枯蝶最後還是覺得今日的敘舊先打住的好。
“也好。”葉家老爹卻誤會了,以爲枯蝶當着裴奕涵的面,有些話不好出口。
晚飯過後,黃姨娘就帶着葉家小弟到了裴奕涵的院子裡,面對黃姨娘,枯蝶多少自然多了,她的話題基本上一直圍繞着葉家小弟轉,果然,一提起葉如風,黃姨娘的話就不圍繞枯蝶轉了,葉家小弟是黃姨娘親生的,雖然是個庶出,但也是葉家老爹的獨子,枯蝶早就從晨曦和晚照兩人的話中知道,葉如蝶和這位葉家小弟的感情不錯。所以,枯蝶提到葉家小弟,黃姨娘也沒有懷疑什麼,更覺得,葉家小弟有一位身份顯赫的姐姐,有那樣的姐夫,將來的前程就不用她跟老爺操心了。
不過,葉如蝶也是被黃姨娘從小養大的,就是她對葉如蝶很好,後來,葉家老爹就將她擡做了妾室,這麼多年來,她倒是將葉如蝶真正教養成了這時代的一個大家閨秀,也沒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從她很自然的言行舉止中枯蝶也可以看出一些,所以,對這位黃姨娘,枯蝶並沒有成見,多少也表現出了幾分親熱。
要說黃姨娘心中一開始沒有一點疙瘩也不是,主要是針對葉如蝶和孟子軒的,她一向都把這兩個孩子看成天造地設的一對,等子軒有了功名,就可以讓自家姐姐找人來提親,沒想到,裴家這一提親,葉如蝶竟然同意了,所以心中就有了那麼一點疙瘩,可如今看來,這位姑爺對蝶兒也是不錯的,才放下心來,直道子軒和蝶兒沒有緣分。
後來的幾日,枯蝶與葉家老爹沒有什麼話可說,又不能冷淡了自己所謂的孃家人,就每日晚飯時分去黃姨娘房中說說話。
通過和黃姨娘的一些閒聊,枯蝶多少了解了葉家三口更多的事情,還有葉如蝶以前的有些事情,有幾次,差點露餡了都被她找理由搪塞過去了。
“大少奶奶,不早了,親家姨太太也要休息了。”紅裳開口提醒道。
因爲葉家幾口在裴府也住不了幾日,所以,枯蝶就乾脆將晨曦和晚照兩個先撥過去照顧葉家三人幾天,畢竟,裴府的下人們知根知底的沒幾個,府中也不是很安全,留她們兩人侍候比較好一點。
“是呀,姑娘也該回去休息了。”黃姨娘站起身來,送枯蝶出門。
枯蝶帶着紅裳,綠裳還有兩個小丫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門竟然是從裡面關着的,綠裳當即就吩咐兩個小丫鬟上去敲門,口中更是狠狠地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大少奶奶還沒回來,怎麼就把門關上了呢?”
敲了一會,守門的婆子,才從裡面打開了門,綠裳上前就是一個耳刮子,“你們這些當奴才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知道大少奶奶還沒回房嗎?”
“是老婆子的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守門的婆子說着,目光卻望門裡面看去。
枯蝶直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喝一聲,讓開,就向院內走去,卻見遠處一個丫鬟的身子一晃,向裴奕涵的書房方向而去。
枯蝶當下就向書房而去,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從裡面被打開i了,一個衣裙不整的人影被推了出來,還有裴奕涵的怒斥聲:“不知廉恥,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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