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坐太師椅上的龍四爺神情高深莫測。
一個穿着考究的男人走到他身前,拿出手機滑開視頻,龍四爺認真看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明朗,然後哈哈笑道:“原來,白少的未婚妻就是網上正瘋傳的智退黃毛混混的女子!”
白清墨微微一怔,也拿開手機輕輕一滑,便搜到杜恆念和黃毛混混鬥智鬥勇的畫面。眼眸劃過一抹心疼和驕傲的顏色。
杜恆念恍然明白,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被人傳到網上去了。
龍四爺眯起眼睛,笑着問道:“你就是杜恆念?”
杜恆念起身,恭敬道:“是的!”
“嗯。是個有勇有謀,大氣凜然的女子!現在的女孩子都嬌滴滴,一遇見事情就哭鼻涕抹眼淚的。”龍四爺毫不吝惜的誇讚完杜恆念又貶低嬌氣的女孩子。不知爲什麼,他從杜恆念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兒明珠年輕時的影子。
“龍四爺過獎了。”杜恆念客氣的說道。
“白少,好眼光啊!你應該向杜小姐多學習學習。”龍四爺讚賞的目光從白清墨身上挪向龍靈身上時閃過一抹嚴肅。
龍靈心裡不樂意了,敷衍的點點頭,嘴角扯出來的笑意比哭還難看,
白清墨微微一笑道:“龍四爺過獎了。其實,白,龍兩家沒有生意往來,我這次特地前來是有事想要求龍四爺的!”他用了一個“求”字,強龍難壓地頭蛇,白清墨知道如果龍四爺硬要壟斷臨城建材,他只得認賠,所以一定要讓對方感到你的誠意,只有放心下身段坦誠布公的談一次。
龍四爺眉毛上揚,似是一副很是誠懇的樣子:“哦?白少有事直說,龍某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
杜恆念側耳傾聽,原來他是有求龍四爺纔來臨城的。
這時走進來一個身穿玫紅色旗袍,年紀約摸四十來歲,皮膚和身材都保持很好的女人,她手裡端着清香撲鼻的杯子,“老爺,您潤潤嗓子吧。”
“嗯,放那吧。”龍四爺點點頭。
杜恆念不知不覺多看了她一眼,她報以一個應該稱得上慈和但是依然風情萬種的微笑。讓杜恆念感覺她的行爲舉止有無法形容的魅惑。
在稍微寒暄了幾句以後,龍四爺的目光看向白清墨,說道:“白少繼續。”
白清墨微微點頭,開始說道:“白氏集團旗下的幾家房地產公司的建材一直由臨城的幾家建材公司供應,大家合作的一直很愉快。但是,最近臨城幾家鋼鐵公司突然斷貨,好像說是龍四爺想壟斷臨城的所有建材公司!據我所知,鋼鐵行業一直不好做,最近一年來國家下達的文件都是有關環境問題的,不少鋼鐵公司關門整頓。而且最近幾年的鋼鐵一直產能過剩,已經有不少企業宣佈破產,龍四爺爲何還要接這燙手的山芋?”
白清墨條條有理的說辭讓龍四爺越聽神情越沉重,他怎麼不知道壟斷鋼鐵建材的行業。這事竟然牽扯到了帝都白家,看來是有人成心和他龍四過不去!混濁的眸色更加暗沉起來:“不知白少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在說完剛纔那段話後,白清墨就一直觀察龍四爺的神情,聽到龍四爺發問,他立即說道:“私家偵探!”
龍四爺一聽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看了白清墨一眼,白、龍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白家人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要麼有什麼陰謀,要麼就是真有事求他。在看這白少,一身正氣,眸光深邃凜然。應該不是邪佞之徒。思緒至此,開口說道:“白少,關於你說的事情,我確實不知情,等下我讓明珠查一下。不管結果如何,一定給白少一個滿意的答覆。”
白清墨微微笑道:“勞煩龍四爺了!”
瞧見龍四爺一副哈欠連天,很是疲倦的模樣,白清墨立即說道:“如果龍四爺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就先告辭了。”
“呵呵,人老了就越來越沒有用了,沒做什麼事情就感覺睏倦了。那我就不留白少了。”龍四爺慢慢起身說道。
杜恆念好像還想說什麼被白清墨制止了,兩人雙雙離開後,龍靈也離開了。
龍四爺又重新坐下後,說道:“明珠,你出來吧。”
龍明珠從側間走了過來,“父親。”
“嗯。”龍四爺應了一聲,又問道:“剛纔的事情你也聽到了。你有什麼看法?”
“明珠覺得肯定有人在這兒中間搗鬼。”龍明珠站在龍四爺旁邊,恭敬說道。
龍四爺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趙家人的動向你可有所瞭解?”
龍明珠一怔,茫然不解地看着龍四爺。
一瞧見龍明珠這副模樣,龍四爺就明白了,長嘆一口說道:“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怎麼能這麼疏忽大意呢?我問你,最近趙永林在忙些什麼?他在與虎豹幫合作你知道麼?趙輝去澳門豪賭輸了一個億,你又知道麼?還有那個陰險的趙知軒,他離開趙氏,現在在忙些什麼,還有他的妹妹趙思雨現在人在哪裡?他們到底在幹些什麼?目的又是什麼,這些都是你應該瞭如指掌的東西!”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龍四爺有些喘不過氣來,龍明珠立即上前拍了拍龍四爺的後背。他的臉色纔有些緩和,擺擺手:“下去吧,我有點累了。”
“是,父親。”白明珠應聲後,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剛纔那端茶進來的女人。
那女人依然回以風情萬種的笑,或許她只會這樣笑。
杜恆念和白清墨走出龍家後,杜恆念問道:“你爲什麼不讓我問問祁睿的下落!”
白清墨轉身看着神色沉重的杜恆念,說道:“你不知道祁睿現在的處境,貿然去問龍四爺,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杜恆念深沉的眸色漸漸明朗,“我懂了,他會以爲我們是一夥的,祁睿來龍家是受人指使的,那個人就是你!”
“嗯,幾天不見,腦子有些鏽逗了,需要點撥才能正確的分析事情了!”說着,白清墨似安慰性質的摸了摸杜恆唸的頭。
杜恆念望着這樣的白清墨,突然想起他們在角落裡時相擁吻的情景,臉色一紅,慌忙扭頭向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