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道童的話,張順心中是連天價叫苦,磐石子已經強到了讓他仰視的地步,這位彩雲子小道姑比磐石子還要強?那得厲害到什麼程度?不過心中嚇得不輕,他的臉上仍是平靜如常,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彩雲子見張順已經沒問題了,開口問道:“你……你有什麼事,快……快……快說。”
張順一邊努力的思考,一邊說道:“這個嘛……我的事情挺困難的,怕你不答應啊。”
彩雲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再……再難的事我都……都……都能做到。”
張順裝出爲難的樣子,說了聲:“好吧!”就坐在地上面朝彩雲子,撅起了嘴脣。
彩雲子一楞,好奇的問道:“你這……這是要幹……幹什麼?”
張順嘟着嘴含糊不清的說道:“親一下。”
彩雲子大吃一驚,面色緋紅,急得說話都不結巴了:“放肆!我爲什麼要親你?”
張順把高高撅起的嘴脣收回來,依舊是那副爲難的樣子:“我就說這事挺困難吧,你還說你都能做到,那天我和一朋友打賭,說我捏壞一個木鈴鐺就能馬上把一個道士叫過來,如果我輸了,我就去親小狗,如果我贏了,我那朋友就要親我叫過來的道士,結果磐石子……仙長是叫過來了,但是沒說幾句話他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這親嘴的事還沒完呢,現在我那朋友不在,磐石子不在,就只好咱們倆代替了。”
彩雲子聽到張順要親小狗,一樂,聽完了之後又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你罵我是……是……小狗。”
張順很嚴肅的搖着頭說道:“當然不是,我贏了你怎麼能是小狗呢?來吧,親完了這件事就算辦妥了。”說着又嘟起了嘴。
彩雲子臉更紅了,伸手指向一個道童:“去……去親他……他去。”說完猛然想起了什麼,氣急敗壞的說道:“明……明明是要去對……對……付一個和……和尚的!”
張順撅着嘴想:水和尚是怎麼和磐石子認識的?想了好半天才突然悟過來,差點笑出聲來。
磐石子當天被警察嚇跑,回到悲天閣就找師父報告去了,嘰哩呱啦、夾七夾八的說了一通後——沒人能聽懂。
一口氣跑回悲天閣沒出汗,這一急倒是急得磐石子滿身大汗,又是一通說,沒一句話和先前是相同的,再次把衆人弄得雲裡霧裡,幸好師父和他打交道比較多,大概歸納出幾個要點來:
第一,李彥明要對付的人是個帶髮修行的和尚;
第二,這個帶髮修行的和尚實力很一般,力氣和普通人差不多;
第三,和尚雖然弱,但他有一門很厲害的法寶,只要一念經,警察就來了;
磐石子見師父居然把他的話聽懂了,感動得差點哭出來,他不知道張順的名字,也沒意識到自己走後李彥明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更不知道這位李家三公子對悲天閣已經滿腹怨氣,腦子裡全裝着張順的話和他那無比厲害的“法寶”。
見磐石子一個勁點頭,師父放心下來——不就是個和尚嗎?李彥明不是還有兩個木鈴鐺嗎?下次見了那和尚再捏箇中鈴鐺就是了,大不了免了小鈴鐺的費用就是。
悲天閣的人就這麼等着李彥明捏鈴鐺,一等就是半個月,心想這李彥明不會是被那和尚殺了吧?他被殺了倒沒什麼,畢竟沒捏鈴鐺也不是悲天閣的錯,不過那兩個木鈴鐺是要收回來的。
這麼一想,師父就把磐石子的師妹,也就是這位彩雲子派下山來了,讓她感應下木鈴鐺,若是還在李彥明身上呢,就幫他把事辦了;若是被埋了就收回來,感覺不到的話說明被人給毀了,就直接回山來。
彩雲子帶着四名道童下山了,一來到清濟市郊外的這座山上就感應到了木鈴鐺,在確定了木鈴鐺還在一個人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吩咐道童把張順給拉來了,她不認識李彥明,誤認爲張順就是木鈴鐺的主人。
張順心中偷樂,靈機一動,說道:“好吧,不親就不親,對付和尚是吧?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和那個和尚結仇嗎?”
彩雲子搖了搖頭。
張順說道:“他說他也叫李彥明,一見面就說我是冒充的,非要說他纔是唯一的、真正的李彥明,還找人打我。”
彩雲子忿忿不平的說道:“太……太霸道了,重名的人那……那麼多,爲什麼只……只……只能他叫。”
張順一拍大腿:“對啊!就是這個道理,你去幫我狠狠打他一頓,但是別打死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死仇,斷手斷腳倒是可以……”
彩雲子說道:“你把他……他的地址告訴我,我去……教訓……教訓他。”
張順樂呵呵的李彥明的樣子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又把從於小瑤那裡打聽到的李家在清濟市的總部地址說了,交待道:“去了你就說你是悲天閣的,來找李彥明,他們那的守衛就會放你進去了,見面之後他肯定說他纔是真的李彥明,你也別聽他解釋,先飽揍一頓再說,吶,你是中鈴鐺吧?我還可以把你的鈴鐺還給你,上個捏過了沒替我辦成事,這次我不捏直接還給你,怎麼樣?我很厚道吧?”說着把那個中鈴鐺取出來遞給彩雲子。
彩雲子接過完好無損的木鈴鐺,心中十分感動,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張順的嘴,臉上又飛起了一片紅霞。
看着彩雲子嬌羞可愛的模樣,張順的心中突然一抽——他這可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啊,那李家的總部得有多少異能者保護?想了一會,他嘆了口氣說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很多事情其實是身不由己的,你太善良,以後恐怕會吃到很多虧,沒事還是呆在山上,別下來瞎轉悠,再遇到個我這樣的壞人,恐怕你被賣了都還幫人數錢。”
彩雲子聽到張順贊她善良,滿心的歡喜,想要開口說張順不是壞人吧,又想起他剛纔騙自己去親他,說明爲人確實好不到哪裡去,可是又不能開口贊同張順是壞人這句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緊緊握着她的木鈴鐺,低頭看着腳尖。
張順一看她這個樣子,負罪感更強了,暗罵道:“怎麼這悲天閣都一羣傻子?讓人恨不起來,中鈴鐺和小鈴鐺都這麼傻,那大鈴鐺不知道得傻成什麼樣?”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了,那個李彥明跟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上次我也是一時衝動才捏的鈴鐺,這件事就算了吧,大鈴鐺我也還給你,以後和你們悲天閣再也沒什麼瓜葛,你走吧,也別去教訓那個李彥明瞭,他那裡可能會有很多厲害的人在守護着。”
彩雲子倔強的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交……交待過,事……事情一定要……要……要幫你辦好,辦完……了再來找你收……收……取費用,大鈴鐺你先……先留着,到……到時候好找你。”
張順一楞:“捏了鈴鐺還收費?”
一旁的道童又開口了:“每捏一個鈴鐺都要收費的,費用根據事情的大小、難易來判斷。”話一說完立即就轉身就跑到了一棵樹後躲起來。
張順心中大概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向彩雲子問道:“我猜,那個大鈴鐺捏了也不會是你師父下山吧?”
彩雲子有些訝異的說道:“是……是大師兄,你……你怎麼知……知道?。”
張順又嘆一口氣,柔聲說道:“你師父……他是在利用你們賺錢……”
彩雲子一聽有人說師父的壞話,臉都氣紅了,說話又順當了許多:“你胡說!師父怎麼會利用我們!再說我們的一身本事也是師父教的,替他賺錢又怎……怎麼了!”
彩雲子這麼一說,張順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看來那位師父連預防針都打好了,和他剛剛騙彩雲子幫他教訓李彥明沒什麼區別。想到了磐石子的憨傻,想到了彩雲子的天真,他忍不住問道:“你大師兄,他性子是不是……比較耿直?”
彩雲子點了點頭:“大……大師兄左手有……有殘疾,性格孤……孤僻,不愛說……說話,不愛動……動……動腦,師父讓他做……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說到這裡突然警醒,右手往左袖裡一探,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悲天閣的事?”
張順被嚇得連忙說道:“要找你們辦事,當然得多瞭解一些了。”
彩雲子想了想,這才把手拿出來。
張順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那位師父可真夠厲害,楞的、傻的、缺心眼的全收齊了,辦起事來那絕對是得心應手,只是做人還是得講個良心,這位師父也不怕遭雷劈!
想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生那位師父的氣、爲磐石子和彩雲子感到不值又能怎麼樣呢?他現在見到磐石子都得繞着走,更別說是面對有三個厲害徒弟的師父了。
“我現在身無份文,窮光蛋一個,報仇的事你就別去了吧,去了我也沒錢付給你們,以後還是少和我們這些叫李彥明的人打交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走了。”張順說着把大鈴鐺也掏了出來,扔向了彩雲子,這東西可不能留着,否則悲天閣的人能隨時找到他。
彩雲子接住了鈴鐺,卻不知道怎麼辦,有鈴鐺沒錢捏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這事只好先回去請教師父了,她向張順問道:“你……你怎麼回……去?送你一……一程吧?”
張順停下步子,苦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幹嘛把我拉來這荒郊野外的?送我回去吧,就是你們拉我來的那個地方,可以略微偏一點,不過……能不能溫柔些?”
彩雲子點了點頭,手一招,四名道童一起走過來,呈正東、正南、正西、正北四個方向把張順圍在中間,整齊劃一的擡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