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階二十境,每三境就要遇到一個大坎,這也就罷了,畢竟邁過了這道坎能力也能有很大的提高,但這第一境就出問題是怎麼回事?現在在客棧已經安頓下來了,生活也穩定下來了,雖然樹立了一些敵人,但總體來說張順還是挺滿意的,他覺得自己的小命更加寶貴了。
“練,還是得練!”回想到這段時間遇到的危險,張順捏了捏拳頭。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就遇到了這麼多事,現在還得加上個修真門派悲天閣,以後的危險肯定更多,百日存活記錄還遙遙無期,他不僅要練,還得抓緊時間練。
下定了決心,張順安然入睡,在半夜被噩夢嚇醒時,耳旁似乎還在迴響着四樓傳來的那一聲大吼。
小伍依然很早就來了,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安分的站在SUV旁,而是東張四望的走來走去,看來被那個異能者嚇得不輕。
“偷車吶?”張順走出客棧,和小伍開了個玩笑。
小伍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問道:“今天不會又遇到吧?”
張順點了點頭:“應該會。”說着看了看周圍。
小五臉色一變,鬼鬼祟祟的躲在車後面,彷彿有人正用狙擊槍瞄着他似的。
張順大笑起來:“哪來那麼多異能者?你當是菜市場呢?僱傭異能者的價錢很貴,不可能來得這麼頻繁,而且昨天那兩個人出現在這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異能者現身了,放心吧。”
小伍這才重新站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訥訥的笑了笑。
早上是新生體檢的時間,於小瑤先去領到了分班通知書,正式成爲了外語系四班的一員。於慶對於小瑤的學習問題從來都不管不問,採取放任的態度,她想怎麼學都無所謂,反正於慶自己也不是科班畢業的商人,對於小瑤選擇的專業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體檢安排在外語系新生的主教學樓裡,仍是小伍看車,張順陪着於小瑤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走,這裡人山人海,大多數都是女性。
從下午開始就是爲期一週的軍訓了,中午在學校旁邊的小餐館吃飯的時候,於小瑤對張順問道:“你要一直看着我軍訓?”
張順點頭說道:“人越多你就越危險,必須隨時看着,劉軍混進客棧的教訓得好好吸取。”
於小瑤“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含着筷尖想了一會,有些爲難的問道:“那你就站在操場邊看着我?”
張順一楞,笑了起來:“怎麼?怕我像傻子一樣站那丟了你的臉?”
於小瑤臉一紅:“你……不丟臉,我是怕同學說我搞特殊,故意疏遠我,老爸建議我上大學之後多交幾個朋友,免得變成個性格孤僻的老妖婆。”
小伍笑了起來,張順也是大笑道:“行,你們一操場的人在訓練,我一個人站旁邊確實礙眼,我找個沒人的角落躲着看你好了,只要你別把我當成偷窺狂就行。”
於小瑤高興的點了點頭,頓時就覺得桌上的食物更可口了。
下午,清濟大學的一塊操場上,外語系的三百多名學生集中在這裡,三五成羣的聊着天,軍訓以係爲整體,以班爲單位,張順把於小瑤送到操場邊就趕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看到了正躲在幾個人後面偷看着自己的向天斌,看來這傢伙運氣不錯,再次和於小瑤成爲了同班同學。
張順的存在確實有些引人注目,纔剛一離開就有兩個女孩走到於小瑤身邊,一個羨慕的問道:“那是你男朋友吧?對你可真好,還專門送你來軍訓呢!”
另一個的語氣有些酸:“看他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你們還在熱戀中吧?連軍訓四小時都捨不得分開,你要擔心呢!熱度太高的話,火焰就很容易熄滅。”
於小瑤連忙搖頭,紅着臉否認:“不是的,他只是……一個熟人而已。”說着偷偷看了一眼張順離去的背影。
兩個女生悄然大悟:“哦——原來還在追求中,難怪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答應得太早,男人一旦得到了你,態度很快就會轉變了。”
於小瑤的臉更紅了,連忙岔開話題,很快就和這兩個女生熟絡起來。
要在學校裡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實在很容易,張順兜了個圈子,來到了兩棟建築物之間的小巷裡遠遠的看着於小瑤,這裡視野開闊,也不容易被別人注意到。
隨着尖銳的哨聲響起,操場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亂了好一陣子才靜下來,七個班,分成了七個方陣,看着面前那一張張青澀、激動的臉龐,教官們開始訓話了。
張順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中午吃完飯就買了三盒煙裝在兜裡,這時正一邊抽着一邊逆煉獸修,水和尚說要好好穩固,那麼多加練習就是基礎了,最好是能練成習慣,連睡覺都在揮手踢腳是最好的。
今天的修煉就不像昨天晚上那樣難受了,脊椎骨雖然會發熱,但不會燒得厲害,偶爾在張順停下來點菸時還會釋放出讓他無比舒服的清涼感。
抽完了半包煙,時間也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張順剛點上了一支菸,就聽到後面傳來的腳步聲。
來的是兩個學生,滿頭大汗,一臉疲倦,走到張順旁邊後,一個人看着他手中的煙,舔了舔嘴,張口就是東北口音:“大哥,給來一根唄。”
張順抽出兩根菸遞過去,另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人搖了搖頭。
要煙的這名學生點燃煙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痛快的吐了出來,指着和他一起來的那人說道:“多謝了大哥,你這煙好,抽着得勁兒,我是馬濤,他馬強,堂兄弟,一個年紀,我能嘮,他秀蔑得像個大閨女,今年剛進來的體育特招生,咋地?大哥,你也跑這兒躲陰涼呢還是看上誰了?”
張順見這人說話不帶喘氣的,點頭“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作答,馬濤又開口了:“這軍訓純粹山炮,整太陽底下站着算咋回事兒捏?你要跑我給你跑一小時不帶出汗的,曬人噶哈呀?女學生都曬倒好幾個了。”
張順又笑着點了點頭,這人果然能嘮,肺活量大得驚人,三口就能抽完一根菸,張順又給他發了一根,看向了遠處的於小瑤。
軍訓的一開始是列隊,隊列整齊之後就開始站軍姿,這一站就是半個小時了,大太陽和教官都沒有留情面的意思,陸陸續續已經有四、五個女生暈過去了,於小瑤大概是因爲平時喜歡運動,雖然滿臉的汗,但看起來再支持半小時不成問題。
十多分鐘的時間,馬濤楞是沒停過口,張順瞭解到馬濤是玩長跑的,馬強是玩短跑的,在他們老家是出了名的運動健將,上的高中很不起眼,成績也很普通,就因爲一個能跑一個跑得快,被清濟大學看中後招進來了。
馬濤還在說着,忽然有一箇中年人路過這裡,看到張順三人後停下了步子,大聲喝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這人應該是一名老師,戴着一副又小又圓的眼鏡,腦袋上的地中海更是圓得彷彿精心測量着畫出來的。
馬濤和馬強一點不含糊,轉身一溜煙就沒影了,在那一瞬間,張順甚至以爲二人是異能者——那馬強的速度可不比他以前的霧化瞬移慢啊!
這兩人跑了,可張順不能跑啊,他還得注意於小瑤的安全呢!
那位中年人見張順楞楞的看着自己,走過去厲聲問道:“你哪個班的?在這裡幹什麼?”
張順唯唯諾諾,腦筋拼命的轉動,現在的關鍵是他不知道於慶是如何跟校方溝通的——要說自己是來保護於小瑤的,萬一校方只有極少的人知道這件事,不就給於慶添麻煩了嗎?把老師打倒?那他就更不可能來這裡陪小姐讀書了。
“我……我住校的,見到新生來軍訓就過來看看。”張順隨口說道。
老師一聽這是本校的學生,臉色比剛纔好了一些,畢竟放暑假還住在學校裡的大有人在,基本都屬於貧困生,他想了想又問:“剛纔跑了的那兩個是誰?”
張順笑了笑:“不認識,跑來找我要煙抽的。”說着他就指了指滿地的菸頭,示意這不是他一個人抽的。
老師點點頭,朝巷子走過去,似乎想要尋着那馬家兄弟逃跑的方向追過去,然而走到張順身邊時他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張順的衣領,說道:“你要真是學生,那應該認得我是誰?說吧,說不出來就跟我去見保安!”
張順大吃一驚,難道這老師還挺有名?難道全校這麼多學生都認識他?一想到全校學生,他連忙改口,哭喪着臉說道:“老……老師,您是老師吧?其實我是新來的學生,剛纔上廁所,想偷懶少曬會太陽,就跑來這裡向剛纔跑掉的那兩位要煙抽……”
這個解釋顯得合理多了,老師放開了張順的衣領,剛想監督着他回去軍訓,突然見張順朝着自己的身後鞠了一躬,說了句:“校長好。”
老師連忙回身,身後卻哪裡有校長的影子?張順趁機說了句:“我回去繼續軍訓了!”學着馬濤馬強的樣子,撒腿從巷子另一頭逃跑了。
老師皺着眉頭扶了扶眼鏡,看了看操場,又看了看小巷的盡頭,自言自語道:“外語系的……哼!可別讓我找到你!”
張順沒有聽到老師的話,卻在他新找到的藏身之處聽到了一個女性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