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謙的聲音又急又燥,不停地拍着浴室的門,喊道:“顏歆月,到底怎麼了?快把門打開!”
“沒……沒事。”
裡面傳來她若隱若現的聲音,仔細聽還帶着一絲痛楚。
洗頭髮的時候她被泡沫眯了眼睛,想去拿毛巾時腳下一滑,一下就摔倒在了浴缸裡,整個人立刻就站不起來了。她伸手去抓牆上的架子想起身,可她一下沒抓穩,反而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帶了下來,裡面又是一陣乒乓亂響。
“顏歆月你搞什麼?快開門!”
孟靖謙聽着那陣叮叮噹噹的響聲,恨不得要破門而入,他伸手擰了擰門把,卻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把浴室門反鎖了!
他氣的太陽穴都突突直跳,這女人搞什麼鬼?竟然這樣防盜一樣防着他,她難道還怕他趁她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嗎?
可他現在沒時間生氣,轉身去書房找來備用鑰匙便打開了浴室門。
和他想的一點錯都沒有,顏歆月果然是洗澡的時候摔倒了,她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東西,見他進來,她立刻有些慌了,想遮住自己光裸的身體,卻發現衣服都在架子上,她只能用手臂擋在胸前。
她蹲在浴缸裡,驚慌失措的說道:“你……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孟靖謙看她遮遮掩掩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把她從浴缸裡撈起來,又抽了一條浴巾裹在她身上,沒好氣的說道:“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遮的!”
顏歆月抿着脣沒有說話,他又問:“摔到哪裡了?還能不能站起來?”
她抓着他的手臂想起身,可是不行,小腿大約是抽筋了,動一下就是牽連神經的疼。
孟靖謙煩悶的看着她,左手攬着她的背,右手穿過她的腿彎,直接將她從浴缸裡抱了出來。
“你……你幹什麼!”顏歆月驚呼出聲,急忙抓緊了圍在胸口的浴巾。
“我能幹什麼?你站都站不起來了,我不抱你出去,難道你要自己爬出去?”孟靖謙氣急敗壞的瞪了她一眼,抱着她直接走向臥室。
她雖然個子高,可是卻很輕,甚至比他記憶裡還輕得多。她的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瑩白的胸口就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看得他簡直像是被火燒一樣煎熬。
孟靖謙把她抱到牀上,滿臉嫌棄的看着她,“洗個澡都能摔倒,你究竟還能做成什麼事?乾脆笨死算了!”
顏歆月也不服輸的頂嘴:“要不是因爲浴缸裡沒有防滑墊,我又怎麼會摔倒?以前我明明放過防滑墊的!”
“前些天被保潔阿姨拿去刷了,我忘了墊。”
離婚之後,有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的生活陷入了僵局,以前飯有她做,房子有她掃,他只要當甩手掌櫃就好了。可她離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簡直就是生活白癡,特別是工作忙的時候,家裡經常沒人收拾,無奈之下他只好請了個保潔阿姨。
顏歆月繃着臉道:“歸根結底,我摔倒還不是你害的!”
孟靖謙坐在牀邊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小腿替她按揉,“自己笨就自己笨,還偏不承認!”他雖然嘴上罵她,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問道:“還疼不疼?”
她悶悶的點頭,“好多了。”
他這才鬆開手,看着她錯位的鎖骨上隱隱約約的傷痕和背上的疤,蹙眉問道:“身上的傷是哪裡來的?”
他一直記得她的皮膚光潔白皙,身上瑩白的像是一塊上好的玉,沒有半點痕跡。之前雖然有過兩次歡愛,但他都是帶了怒氣的,每次都是匆匆開始匆匆結束,也沒有仔細看過她的身體,所以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顏歆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錯位凸出的鎖骨,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慘厲血腥的一幕,不由得臉色一白,垂下眼道:“排練的時候摔的。”
孟靖謙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排練能摔成這樣?”
“練舞蹈的身上都會有傷,這很正常,沒什麼可懷疑的。”
他雖然有所疑問,可她的話倒也說得通,他便也沒有深入的去想,點點頭表示相信了。
“我去洗澡,你要是累了就先睡。”
他說罷就站起了身,顏歆月急忙道:“那我去客房……”
“你要是再說去睡客房,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不想裹着一條浴巾去睡樓道,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孟靖謙轉頭威脅她,警告般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出了臥室。
這一澡孟靖謙洗的很快,快到幾乎能用戰鬥澡來形容。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着急,只是一想到一牆之隔的臥室裡躺着一個溫香軟玉的女人,他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然而當他擦着頭髮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顏歆月已經偎在牀邊睡着了。
明明是kingsize的大牀,可她卻小心翼翼的佔據着牀邊,幾乎到了翻個身就要掉地的地步。那個樣子讓孟靖謙一瞬間就想到了金庸筆下的小龍女,以繩爲牀,堪稱絕技。
可她又不是小龍女,睡在牀邊只是爲了躲避他罷了。
孟靖謙看着她如履薄冰的樣子,方纔洗澡時的興致頓時被敗壞的一乾二淨,脫了衣服便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有多累,他的動作明明已經很大了,她居然都沒有被吵醒,仍然可憐巴巴的縮在牀邊。
孟靖謙有些氣悶的靠過去,壞心眼的想把她弄醒,可是卻在看到她沉靜的睡顏時怔住了。她睡着的時候會癟着嘴,鼻尖皺皺的,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他的心沒來由的就軟了下去。
他硬生生的把氣惱壓回心底,手臂從她的脖間穿過,輕輕地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他的動作明明已經很輕了,可是這一次卻驚動了她,她睜眼看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彈了出來,拉起被子掩在胸口,驚恐的看着他。
“你……你又想做什麼?”
孟靖謙看着她懼怕的眼神,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惡聲惡氣的說道:“當然是抱着你睡覺!我能做什麼?”
“不要,你放開我!”
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眼見她就要從牀上掉下去了,孟靖謙伸手拉了她一把,直接將她拉回了自己面前,翻身將她壓
在了身下。
其實她是真的很漂亮,眼睛又大又亮,長睫如翼,鼻子小小的卻很精緻,薄脣不點而紅,特別是她的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更是爲她平添了幾分古典美人的優雅和婉約。他一直知道她是美的,只是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耐心留意過,以至於突然觀察一下,竟然有種意外驚喜。
顏歆月看着他赤裸而火熱的眼神,心裡又急又怕,前兩次被他用強的回憶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真的不想再來一次。
她擡起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艱難的說道:“孟靖謙,你放開我……我不要……唔……”
然而他並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反而是低頭攝住了她的脣,癡纏的親吻着。他發現這個女人就不能開口說話,每次一張嘴就能把他氣個半死,果然應了那句話,女人的嘴是要來接吻的。
不同於以往的強勢掠奪,這一次他吻得輕緩而緩慢,他也不急於入侵她的領地,就只是在她的脣上輕吻,有種慢慢品嚐的感覺。直到品味夠了,才漸漸地開始深入,逐漸的加深了這個吻。
臥室裡的溫度漸漸升高,他開始有些不滿足於脣齒間的碰觸,修長的手指遊弋在她的身體上,輕輕描繪着她曼妙的曲線,最後從她睡衣下襬探進去。
顏歆月本來就緊張的被他吻着,感受到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她腦中立刻警鈴大作,條件反射的咬了他的脣。
孟靖謙吃痛鬆口,撫着被她咬過的嘴脣,眼裡滿是對她的不滿。
“我還是去睡客房吧……”
顏歆月怕他還要繼續,急忙推開他就要下牀,可是卻又被他一把拉了回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睡覺!”他扔給她兩個字便閉上了眼,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這一晚顏歆月睡得提心吊膽,半夜醒了好幾次,深怕他突然獸性大發把她壓在身下又要讓她重溫噩夢。可是直到天光大亮,他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倒是真像他說的一樣,真的只是抱着她睡了一覺。
相比她的擔驚受怕,孟靖謙倒是一夜好眠,整夜無夢,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他明明醒了卻不肯睜眼,似乎還沉浸在懷裡的溫軟之中,脣角含着笑。
“早啊。”
他閉着眼說道,等着那個女人溫柔的回他一聲“早安”,可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迴應,皺着眉從牀上摸了一把,卻只摸到一把空氣。
孟靖謙猛的瞠開雙眼,看着空蕩蕩的牀,腦子裡空白了三秒,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的衝出了臥室。
他以爲她昨天連夜逃跑了,衝到客廳才聽到廚房裡隱隱傳出了“滋滋”的煎烤聲,他狐疑的走過去,卻見她正圍着圍裙在竈臺前忙着做早餐。
這樣溫馨的場景讓他一瞬間想起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那時她總是早早的就起來了,等他起牀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早餐,含着笑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這樣的生活終於又重新回來了。
孟靖謙忍不住彎起脣角笑了笑,轉身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等他換好衣服再回到餐廳的時候,顏歆月已經坐在餐桌前開始吃早餐了,她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對他熟視無睹。
孟靖謙看到她對面的位置上空空蕩蕩,打着領帶的手不由得一頓,轉身進了廚房,須臾後又走出來,氣沖沖的質問道:“我的早餐呢?”
顏歆月頭也不擡地說:“我只做了自己的,你想吃就自己動手做。”
“什麼?”孟靖謙只覺得自己氣的快要冒煙了。
“我只答應你回這裡住,並沒有答應你要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要是覺得不滿意,要麼就找一個願意照顧你的女人,要麼就請個保姆。當然,別忘了放我離開。”
她現在真是三句話不離放她走,她就這麼不願意待在他身邊?時時刻刻都想着離開?孟靖謙看着她冷冷淡淡的模樣,憤恨的直咬牙。
“我不需要其他女人,保姆我也不請,放你離開更是想都不要想!”
他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面,一把奪過她手上那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大大的咬了一口,又端起她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大半。
“你!”顏歆月氣的瞪大眼睛,“那是我吃過的!”
她一直記得他有潔癖,她吃過的東西他從來不會碰一次,他甚至一度到了牙膏和牙杯都要分開用的地步。這樣吹毛求疵的男人,爲什麼非要跟她搶吃的?
孟靖謙又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臉無賴的遞到她面前,“要不然再還給你?”
“你……你!”顏歆月恨的咬牙切齒,嫌惡的瞪了他一眼道:“沾過你口水的東西我纔不要,髒死了!”
孟靖謙撇嘴,現在又嫌他髒,那跟他接吻的時候可是直接交換口水,那個時候怎麼不嫌他髒?
顏歆月憤懣的起身,拿起外套和包包便準備去上班,孟靖謙立刻說道:“你等一下,我送你!”
“用不着!”顏歆月回頭瞪了他一眼,氣不過的詛咒道:“你慢慢吃吧,小心噎死你!”
她說完轉頭就大步向外走去,孟靖謙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一口牛奶卡在了嗓子眼裡,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差點就背過氣去。
這個死女人,她那張嘴難道是開過光嗎?簡直是說什麼靈什麼。
顏歆月下了樓就一路氣沖沖的向外走,好好的一頓早餐被那個混蛋給毀掉了,順帶還毀了她今早還算不錯的心情,真是讓人生氣!
然而她剛走了一段路,後面就傳來了喇叭聲,她回頭一看,孟靖謙放下車窗,探頭喊她,“上車!”
鬼才會上你的車!上你的車跟上賊船有什麼區別?
顏歆月瞪了他一眼,繼續大步向前走。孟靖謙倒是也不急,就這麼慢慢的跟在她後面。可他不急,總會有人着急,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他的車後面已經跟了一長串,氣憤又着急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顏歆月對着一切置若罔聞,只當做沒聽見,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她今天打定主意不會上他的車,纔不會這麼輕易就範。
她無動於衷,那他就更加無所謂了,反正被人罵也不是他一個人。
有車主不耐煩的探出頭叫喊:“喂!前面的!你
們搞什麼!別人趕時間知不知道?”
孟靖謙佯裝無辜的聳肩,“這位大哥,不是我不走,是我要送她上班,但她不肯上我的車。”
“你們小夫妻倆鬧彆扭,能不能別耽誤別人的時間?有沒有素質!”
顏歆月擰眉望着他,觸及到他得意又無賴的笑容,心裡只覺得一陣厭煩。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他又不用打卡,什麼時候去律所都可以,可她還要趕着上班。
眼見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爆發了,就連小區保安都趕來了,顏歆月只覺得腦袋都開始疼。她沒他那麼厚顏無恥,實在是無法忍受別人的白眼和謾罵,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擁堵的交通終於被疏散開來,孟靖謙臉上始終是得意的笑容,就像是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顏歆月坐在副駕駛上,回頭擰眉質問他,“你這麼做有意思嗎?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就那麼有成就感嗎?”
“沒錯,我就是覺得好玩兒,怎麼樣?”他吊兒郎當的笑着,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賴皮樣兒,實在是讓顏歆月厭惡至極,轉過頭不願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無賴起來簡直比他冷漠的時候更加討人厭!
孟靖謙看她冷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其實他還真不是爲了耍着她玩兒,只是想讓她像以前那樣依賴他罷了。他記得她以前最希望的就是他能像其他丈夫一樣,送她上下班,可他以前從來沒這麼做過,甚至覺得對她好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可現在他終於願意這麼做了,她爲什麼反而要拒他於千里之外?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
兩人一句無話,到了公司的時候,車剛一停下,顏歆月就迫不及待的推門下車,彷彿慢一秒就會被他抓住吃掉一樣。
孟靖謙也飛快的解開安全帶跟她進了公司,一把攬住她走進了電梯。
“你又要幹什麼?放開我!被人看到怎麼辦?”她不耐煩的去推他,反倒被他摟的更緊了。
“你是怕被別人看到,還是怕被陸景呈看到?嗯?”他危險的眯眼,上揚的尾音充滿了警告。
“有區別嗎?反正都會引起別人的流言蜚語!”
正說着,電梯門忽然打開了,站在外面的陸景呈正跟下面的人交代什麼,擡頭看見裡面摟摟抱抱的兩個人立刻變了臉色,眼神尖銳的望着他們。
他始終沒有走進來,似乎不願和他們同處一個空間,重點是不想看他們卿卿我我。身後的一衆高管面面相覷,眼看電梯就要關門了,孟靖謙挑眉道:“陸總不進來嗎?下一趟電梯還得很久。”
這話帶着明顯的挑釁,陸景呈放在口袋裡的手緊握成拳,他知道孟靖謙是在挑釁他,他若不進去,顯得他沒有膽量。
男人之間的對峙就是這樣,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是利劍,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各自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陸景呈放鬆表情,泰然的走進電梯,淡淡的說了一句,“剛剛在走神,所以慢了一步。”
孟靖謙不置可否的挑眉,男人最懂男人了,陸景呈想什麼他還能不清楚?
他們一下涌進來七八個人,電梯裡瞬間變得擁擠無比,孟靖謙本來就摟着她,這下她更是直接靠在了他身上,兩個人貼的那麼近,像是相依相偎一樣,看得陸景呈心裡的嫉恨越擴越大,索性冷着臉把視線投向了一邊。
可孟靖謙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看了看懷裡侷促的女人,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昨晚睡得怎麼樣?還舒服嗎?”
顏歆月警告般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電梯里人多嘴雜,不要再說下去了。
然而他直接無視了她的眼神,繼續低聲道:“昨晚我睡的很好,有你在身邊的時候,總覺得很踏實。”
他說完擡頭看了陸景呈一眼,果然,他緊緊的抿着脣,側臉緊繃着,整個人都在極力剋制隱忍着,彷彿稍一鬆懈就會全面爆發一樣。
孟靖謙暗自笑笑,也不管顏歆月什麼反應,自顧自的繼續道:“對了,你身上還疼嗎?都是我疏忽大意了,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陸景呈聞言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這番話雖然說的很隱晦,卻也曖昧無比,足以勾起別人的無限遐想。他們現在是住在一起的,甚至她昨晚還睡在孟靖謙的懷裡,那麼有些事自然也必不可少……
一想到孟靖謙會撫摸着她,親吻她,陸景呈就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再也聽不下去他說的每一個字。
恰好此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陸景呈一步便衝出了電梯,速度快的幾乎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樣狼狽而慌亂的樣子,在他活了三十年中還從未有過。真是託了孟靖謙的福,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下限。
顏歆月走出電梯,看着陸景呈大步離去的背影,臉上隱隱有些擔憂。從剛纔他進電梯的時候,她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大好看,莫不是生病了……
孟靖謙看她關切的眼神,心裡頓時感到不爽,冷嗤一聲道:“把你那眼神收斂一下吧!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他身上似的。”
顏歆月不可理喻的看了他一眼,氣道:“我只是擔心他身體不舒服而已!”
孟靖謙冷哼,“放心吧,他纔沒有身體不舒服,頂多是心裡不舒服罷了。”
她擰眉,“你什麼意思?”
孟靖謙見她一臉茫然,臉上的諷刺更加明顯,“還不懂?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是個男人心裡都會不舒服。”
顏歆月一驚,“你說什麼?”
這一次他也有些意外,“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陸景呈喜歡你?”
顏歆月抿着脣沒有說話,孟靖謙不屑的挑眉,“他喜歡你也沒用,我的女人還容不得別人來覬覦。”
顏歆月氣悶的白了他一眼,啐道:“神經病,誰是你女人,別自我感覺良好了!”
她憤懣的轉頭就走,身後的孟靖謙看着她的背影,脣角勾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跟顏歆月之間可是有近乎十年的糾纏,就憑這一點,他就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他陸景呈想跟他作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