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34章 沈晏白是我收養的孩子

賀雪生沒料到會看見如此曖昧又基情滿滿的一幕,她僵站在原地,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病房裡的人顯然也注意到她闖進來,沈存希臉色一僵,連忙坐起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最終什麼都沒說。

小護士擡起頭來,脣紅齒白的模樣水靈靈的,俏臉一片嫣紅。看見她站在那裡,神色間多了些緊張與尷尬。

賀雪生就是再單純,也猜到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眯了眯眸,沒有掉頭就走,而是拎着外賣緩緩踱進去,她眼裡刻滿了綿長的嘲諷,“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小護士羞憤交加,知道賀雪生誤會了,她張嘴辯解,“賀小姐,你……”

“出去吧,省下的事有人代勞了。”沈存希打斷小護士的話,揮手讓她出去,小護士很不甘心,但是接收到沈存希投來警告的一瞥,她只得不甘不願的出去了。

賀雪生將外賣擱在牀頭櫃上,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譏嘲道:“沈總刻意叫我過來是爲了看戲嗎?既然已經看完戲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依諾,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沒良心?”沈存希靠在牀頭,幽幽地望着她,一連好幾天都不出現,好像他壓根與她沒有關係。

賀雪生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瞅着他,他病服鈕釦解開,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胸膛,胸膛上有着結實的肌肉,性感的人魚線一直漫延至褲縫裡,他小腹處有一條傷疤,上面有幾個線頭,看得出來剛纔護士正在給他拆線,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她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是麼,讓沈總失望了,到目前爲止,好像還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沈存希鳳眸微眯,幾天沒見到她,想念得緊,好不容易將她脅迫過來,聽到她這樣和他說話,他又生氣,恨不得她沒來過,他出手如電,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賀雪生身形不穩,朝他身上栽去。

她的小手條件反射般要撐住什麼東西,來阻止自己的身體下墜,可是快要碰到他時,她纔想起他小腹上有刀口,她連忙收回。

那一瞬間的猶豫,她已經結結實實的趴在了沈存希胸口,紅脣印在他胸膛上。

猶如一股電流襲遍全身,沈存希全身酥麻,他大手扣住她的腰,微一低頭,就*她的紅脣。

思念如潮水般涌來,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好好吻吻她,只有接吻的時候,她的嘴脣纔是軟的,纔不會吐出刺傷他的話來。

賀雪生呼吸一窒,掙扎着要起來,腰間的大手卻將她牢牢固定住,讓她掙脫不開。

賀雪生逐漸放棄了抵抗,沉淪在他的吻裡,直到兩人都氣氧了,沈存希才放開她。

他睨着她嫣紅的俏臉,以及波光瀲灩的雙眼,他的手指輕輕撫觸她微腫的紅脣,這個時候的她最乖,沒有棱角沒有尖銳的刺,能讓他爲所欲爲。

就像是吻不夠一樣,她剛喘過氣來,他的脣再度貼上來,這一次不再給她喘氣的時間,邪肆掠奪,“依諾,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賀雪生沒說話,也說不出話來,被他吻得腦子裡一團漿糊,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許久,沈存希放開了她,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小口喘氣,耳邊傳來他紊亂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連帶的她的心跳也亂了節拍。

微微緩解了思念,沈存希心情大悅,他垂眸望着趴在他胸膛上乖巧的小女人,手指穿過她的髮絲,他啞聲道:“幫我拆線。”

賀雪生被攪成一團漿糊的腦子慢慢恢復運作,她站起來,看見那裡的傷口長出鮮紅的新肉,她咬了咬脣,“我不會,我去叫護士來給你拆。”

“我不要,就要你拆,剛纔不是還吃醋來着嗎?”沈存希笑吟吟地望着她,喜歡看她被他逗得手足無措的模樣,那樣生動,不再是冷冰冰的。

賀雪生尷尬地移開視線,不敢對上他促狹的目光,她抓了抓頭髮,“我真的不會,會弄疼你。”

“你什麼時候沒讓我疼過?我不在乎這點小疼。”沈存希揶揄道,自他們重逢後,她哪次不是拿着刀往他心窩上戳,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心靈上的疼痛纔是難以磨滅的。

“……”賀雪生在椅子上坐下,她拿起鑷子,重新消了毒,然後趴在他小腹處,全神貫注的幫他拆線。刀口開在這個地方,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剛纔她不就誤會了,以爲他們在……

拉住自己飄遠的思緒,她小心翼翼地拆線,一般的刀口裡面縫合時用的是可溶解的線,外面爲了怕力大掙斷,所以用的是比較結實的線,傷口癒合後,需要拆掉。

沈存希靠在枕頭上,瞅着她認真專注的模樣,她額上佈滿了一層冷汗,她趴在他小腹處,熱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小腹上,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痛苦,反而心猿意馬起來。

“你剛剛進門時,想到什麼了?”沈存希啞聲問。

賀雪生精神高度集中,他一問,她想都沒想就道:“還能有什麼,你們那麼明顯。”

“什麼明顯?”

“她趴在你*,正常人一眼看過去,也會以爲你們在……”最後幾個字她沒有說下去,沈存希已經懂了,她果然想歪了。

“我很好奇,你這腦袋瓜裡都裝着什麼,這麼不信任我?”沈存希無奈的嘆息。

“我要怎麼信任你,你沒去照鏡子,你剛纔那表情簡直享受得不行,要不是我定力好,早就轉身走人了。”賀雪生拆開一條線,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生怕弄疼了他。

“那你爲什麼沒有走人?”

賀雪生想了一會兒,才道:“你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其實不是這樣的,剛纔看見他們那樣,她第一反應是難過,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難過。

沈存希聽完她的話,就後悔自己問這個問題了,他咬牙道:“我和別的女人上牀你也不介意?”

“那是你的事。”賀雪生直起腰來,拆線這種事,真的是考人耐力。

沈存希滿眼陰鷙,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剛纔還和他吻得火熱,轉眼就與他撇清關係,真是氣死他了。他忽然坐直身體,長臂伸過去,捏住她的下巴,他惱怒地瞪着她,再問:“依諾,真的不介意我和別的女人上牀?”

賀雪生眉尖微蹙,下頜有點痛,她望進他滿是火光的鳳眸裡,那裡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知道,她要再挑釁他,他絕對會讓她後悔,她說:“介意。”

沈存希一呆,沒料到她會這樣乾脆,他像個傻子一樣傻笑起來,她兩個字就澆滅了他心頭的怒火,“再說一遍?”

“你煩不煩?”賀雪生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耳根子卻可疑的紅透了,“躺下,還拆不拆線了?”

沈存希連連點頭,他重新靠在枕頭上,看她繼續拆線,他的心潮久久不能平息,這算是他們重逢這麼久以後,她說過最在乎他的一句話。

接下來拆線的過程中,沈存希非常配合,也不再沒話找話,反倒是那雙眼睛盯得她心裡很不自在。拆完線,賀雪生已經汗流浹背,她擡手抹了抹額上的汗,一擡頭,就撞進那雙幽深的鳳眸裡。

她愣住,男人起身,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薄脣再度碾壓上她的紅脣,用力吮吸了一下,然後放開她,鳳眸亮晶晶的,“老婆,辛苦了。”

賀雪生臉頰又紅又燙,她把醫療用具放回盤子裡,拿棉籤沾了碘伏,輕輕在他傷口上滾過,做好這一切,她將棉籤扔進垃圾桶裡,說:“去洗手吧,準備吃飯了。”

沈存希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但是目前爲止,她不再抗拒他,已經是最大的進步了,他扣上鈕釦,下牀去洗手。

賀雪生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她嘆息了一聲,提着外賣走到病房的玻璃圓桌旁,她還沒洗手,所以沒有碰食盒。

等沈存希從洗手間裡出來,她纔去洗手。

沈存希將食盒拿出來,剛擺放好,賀雪生就出來了,他拉開椅子,示意她坐。她走過去坐下,忽然感覺他的氣息靠近,她擡起頭來,脣上一熱,他碰了一下就走,在她旁邊坐下。

她呆呆地看着他,這個男人,現在對她越來越肆意妄爲了,而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拒絕。

“吃飯,發什麼呆?”沈存希的聲音傳來,她纔回過神來,端起碗小口吃起來,沈存希看着她乖巧的模樣,頓時眉開眼笑,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碗裡,笑眯眯道:“別隻是吃飯,也要多吃菜,你這麼瘦,我真擔心你會被風颳走。”

賀雪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飯,過了一會兒,她道:“那個品牌的代理權,你真的打算籤給我了嗎?”

據她所知,在桐城有好幾家百貨公司在爭取這個代理權,佰匯廣場不是唯一的選擇,但是卻是桐城僅有的高端品牌的商場。

“看你表現。”沈存希意味深長道。

賀雪生瞪他,“你出爾反爾。”

“我也沒說我言而有信。”沈存希瞧她氣鼓鼓的樣子,故意逗她。

“你!”

“吃完飯陪我下樓去散散步,今天太陽這麼舒服,不要辜負了陽光。”

“要去你自個兒去,籤不了約,你叫我來幹什麼?”賀雪生就知道他要拿這個代理權放長線釣大魚,可是她還是來了,他們之間,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她想去見他,就可以沒理由的就去了。

如今,他們要見一面,還得用這些蹩腳的理由當藉口。

“陪我啊,我一個人在醫院多寂寞啊。”沈存希一本正經道。

“醫院裡美女護士那麼多,你寂那門子的寞?”

“她們都不是你。”不是她,他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賀雪生咬了咬筷子,沒再和他作對,沈存希偏頭看她,有時候他真的想問自己,他到底爲什麼鬼迷心竅的只想要她?

13年前,一夜貪歡後,她就在他心裡種下了種子,別的女人都勾不起他的興趣,終於找到她,將她困在自己懷裡,可他依然沒有滿足,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想和她結婚,想和她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想和她一起白頭到老。

可是那一切的渴望,都在那場爆炸中煙消雲散,她徹底消失在他面前,這六年多以來,他活得很累,原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她,她卻重新站在他面前。

淺淺一笑,用着陌生的眼神望着他,說一句“你認錯人了”。

可是他怎麼會認錯人?他們曾經同牀共枕,他最清楚她的一切,他又怎麼能認錯人?他從未那樣感激過,感激她還活着,讓他們的未來還有無數種可能。

哪怕這條靠近她的路很漫長很漫長,他也決定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賀雪生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她摸了摸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怎麼這樣看着我?”

沈存希點了點頭,“有,確實有,你別動,我給你擦掉。”

賀雪生信以爲真,當真沒有動,他的俊臉在眼前逐漸放大,下一秒,她的脣被他吻住,她“唔”了一聲,他雙手捧着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賀雪生瞪着眼前因爲離得太近而變得逐漸模糊的俊臉,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

吃完飯,賀雪生收拾好桌面,推沈存希下樓去曬太陽,他身上的傷在逐漸復原,想起靳向南說他這個年紀恢復得慢一些,她就忍不住想笑。

沈存希擡頭,就看見她要笑不笑的樣子,他薄脣微勾,“在想什麼,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一樣。”

賀雪生想翻白眼,翻到一半又頓住,這個男人懲罰人的手段實在太限制級,她還是不要挑戰他的權威,“沒想什麼。”

沈存希不信,他挑了挑眉,說:“不會是在回味剛纔的吻吧?”

賀雪生俏臉一紅,瞪他,“我纔沒有回味,就是想到有人說你這個年紀恢復得慢一些,我瞧着你恢復得挺快嘛。”

沈存希俊臉黑如鍋底,立即要站起來身體力行,證明自己沒老。賀雪生嚇了一跳,連忙按住他的肩,“喂,你別亂動了,想半身不遂麼?”

“我若半身不遂,你下半輩子的性福誰來給?”

“……”

賀雪生推他出了電梯,住院部有一個很大的花園,九曲十八彎,還有一個人工噴泉池。下午的陽光明媚,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賀雪生扶着他在長椅上坐下,她拿了一條薄毯披在他肩上,以免被風吹涼了。

沈存希瞧着她仔細的動作,她還真把他當成老年人一樣照顧了,他拉下薄毯,像是鬧彆扭一樣,說:“我不冷,用不着。”

“別逞強,你現在受不住風。”賀雪生將薄毯拉上去,重新披好。

到底還是不想讓她擔心,他就那樣靠在椅子上,大手伸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五指撐開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扣。

賀雪生垂眸看了一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沒有抽回,由他去了。

那天下午,兩人安靜地坐在椅子裡曬太陽,不提過去,不談未來,是他們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溫馨的相處。太陽快下山時,花園裡起了風,賀雪生送沈存希回病房。

將他安頓好,她才離開,開車駛回賀宅,她纔想起她忘了讓沈存希在合約上簽字。

或許是那天下午的溫馨相處,讓兩人重新找回了戀愛的節奏,沈存希每天會給她發短信,她看見了會回覆,每晚睡覺前,他會給她打電話,只爲和她說一句晚安,一切看似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誰也不敢觸及六年多前的事,也不敢觸及她失蹤那兩年發生的事。

這似乎就是一顆埋在他們之間的地雷,一旦觸及,就會將他們現在的情動炸得粉身碎骨。

沈存希明白,賀雪生也明白。

這天下午,賀雪生出去辦事,辦完事出來,剛坐進跑車裡,就看見對面一小的門打開,一羣身穿校服的孩子從校門裡衝出來,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

她忽然想起,沈晏白好像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她有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她降上車窗,在人羣裡找尋他的身影。

那麼多人,可是她一眼就看見了他,他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在人羣裡格外顯眼。她推開車門下車,穿過馬路,剛要叫他,就聽見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叫他,“沈晏白,過幾天就是家長會,你爸爸媽媽會來給你開家長會嗎?”

沈晏白瞪着那個小男孩,“你管得真寬,我爸爸媽媽來不來關你什麼事。”

“你爸爸媽媽要是來給你開家長會,我以後就再也不罵你是野種了,你爸爸媽媽要是不來給你開家長會,那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沈晏白氣得一張小臉通紅,看見那小男孩子衝着他做鬼臉,他握緊拳頭,剛要衝過去,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小白。”

沈晏白回過頭去,看見賀雪生站在那裡,他忽然有種走丟了很久,忽然看見親人的激動,他眼眶一紅,沒有朝她跑過去,反倒轉身往學校裡跑去。

賀雪生看到他委屈的模樣,她心頭一陣刺痛,她連忙追過去,小學生們都在往外跑,沈晏白一轉眼就不見人影,賀雪生要很困難,才能避開小學生們,等她走進學校,已經不見沈晏白。

她想到剛纔那個小男孩罵他的話,又想起之前她問他班裡同學們好嗎,他說好的情形,心裡難受極了。這孩子明明受了委屈,竟藏着什麼都不說,真是個小傻瓜!

她走到一年級門口,裡面正在值日的小週週與另一個女孩子,看見賀雪生,她興奮的跑了過來,“雪生阿姨,你是來找我的嗎?”

賀雪生沒想到小週週也在一小讀書,她在她面前蹲下,看見她臉上有粉筆屑,她伸手給她擦了擦,“小週週,對不起,阿姨不是來找你的,阿姨是來找沈晏白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小週週難掩失望,“哦,阿姨,你去鋼琴室找他吧,只要他不開心,就會躲到那裡去。”

賀雪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今天是你值日嗎?一會兒雪生阿姨找到沈晏白了,就過來接你,好不好?”

“好!”小週週立即笑逐顏開。

賀雪生笑了笑,看見小週週天真的模樣,她就想起了小憶,心情十分複雜。她起身去鋼琴室找沈晏白,剛走到鋼琴室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凌亂的音符,像是發泄什麼一樣。

她站在窗戶旁,透過玻璃看進去,那道小小的身影坐在琴凳上,背影孤寂落寞,像發了狠一樣,使勁的拍着鋼琴。

她推開門走進去,在他身邊坐下,溫柔的握住他的手,笑道:“小白,鋼琴不是這樣彈的,我教你。”

賀雪生小時候學過幾年鋼琴,有些底子,雖然不能和李雲迪這些鋼琴大家比擬,但是忽悠忽悠小孩子還是可以的。她擺開一副架勢,彈了一首《一閃一閃亮晶晶》。

沈晏白坐在她旁邊,小腿踢動着,有點靜不下來的感覺,等賀雪生一曲彈完,他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往門外走。

賀雪生瞧着他彆扭的模樣,心裡嘆了一聲,連忙將琴蓋合上,快步追過去。

出了鋼琴室,不遠處就是操場,有好些孩子們在踢球,她站在沈晏白身後,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一臉嚮往的模樣,她說:“你想去踢球嗎?”

“我纔不想踢球,跑得渾身汗嗒嗒的,很臭。”沈晏白嫌棄道。

賀雪生莞爾,這孩子真是口是心非,“那咱們去吃好吃的,化鬱悶爲食慾,怎麼樣?”

“誰說我鬱悶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鬱悶了?”沈晏白低吼道,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賀雪生看着他,就想起自己小時候被排擠,那時候宋子矜特別討厭她,比她高一年級,到處散播謠言,說她是沒人要的野種。

當時她只當她是因爲爸爸對她好,心生嫉妒纔會造謠,卻不成想,她真的和宋家一點關係也沒有。思及往事,再看面前這個倔強的孩子,她心疼不已。

“好,你不鬱悶,那我餓了,你能不能賞臉陪我去吃飯?”賀雪生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搏得這孩子的同情。

沈晏白其實也餓了,他點了點頭,“好吧。”

離開時,沈晏白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球場,最終還是乖乖和賀雪生走了,他們回到班級,小週週和同學已經做完了衛生,他們一起走出校門。

薄家的司機等在門外,看見小小姐出來,他連忙迎上來,賀雪生和他說了要帶小週週去玩,並且當着他的面給韓美昕打了電話,司機才放行。

而來接沈晏白的司機,看見賀雪生時,他失聲道:“夫人……”

賀雪生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老王,怎麼是你?”

“我來接小少爺回家。”老王知道宋依諾還活着,但是卻不知道她竟會與小少爺認識,難怪前段時間小少爺老是偷偷往佰匯廣場跑,看來是去找她玩了。

“你換東家了?”賀雪生一時間,還沒有把沈晏白與沈存希聯繫在一起。

老王笑道:“哪能啊,沈總對我們這麼好,有感情了,也捨不得換東家,您怎麼和小少爺認識的?”

賀雪生看了看沈晏白,又想起沈存希,她心裡一震,沈晏白是沈存希的兒子?他居然有這麼大個孩子?她居然一直不知道,難怪她在醫院裡看見他時,他會說他爸爸受傷住院了。

老王看着她震驚的神情,大概猜到她並不知道沈晏白是沈總的兒子,現在小少爺就在這裡,他想解釋,又無從解釋。

小週週拉了拉賀雪生的手,“雪生阿姨,我們可以走了嗎?”

“哦。”賀雪生回過神來,她垂眸看見沈晏白溼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他是沈存希的兒子,是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個事實太讓她震驚了,震驚得她都不知道什麼反應纔是正常的。

“老王,我帶小白出去吃飯,吃完飯我送他回去。”賀雪生艱澀道。

老王點了點頭,“您帶他出去,我肯定放心。”

賀雪生帶着兩個孩子走了,她開的跑車出來,只得讓保鏢將車送回去,她則帶着孩子們坐出租車,去了佰匯廣場附近的商圈,那一帶有很多美食。

老王目送他們離去,他連忙拿出手機,給沈存希打電話。這到底是什麼緣分,小少爺居然和沈太認識,看樣子還很熟,這麼大的消息,他要不向沈存希彙報,回頭肯定挨訓。

沈存希接到老王的電話時,傷口正在換藥,聽到老王說沈太帶小少爺去吃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在腦子裡迴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沈太帶小少爺去吃飯是指的哪兩個人。

依諾和沈晏白,這樣怪異的組合,實在讓他吃驚,他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確定沒有任何媒體報道過沈晏白的存在,他也沒有在依諾而前提起沈晏白。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也不太清楚,沈太看見我時,還挺吃驚,好像並不知道你收養小少爺的事。似乎誤會小少爺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看樣子,還很受打擊。”老王想起剛纔沈太的表情,就替沈總捏了一把冷汗,小少爺回國這麼久,他們在一起膩歪了這麼多次,怎麼就沒有把小少爺的事和沈太交代一下。

沈存希腦子一懵,剛纔他就覺得不對勁,經老王一提醒,他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依諾要是誤會沈晏白是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那麻煩就大了。

他連忙掛了電話,找到她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掐斷,這反應,看來真的誤會了。他再打,還是掐斷,他再打過去,就提醒手機關機,這誤會真是大了天了。

他又給沈晏白打電話,結果也是關機。

他半秒鐘都坐不住,推開護士上藥的手,起身下牀,腦子裡一團亂麻,他必須去找她,不能由着她這樣誤會下去。

“沈先生,您的傷還沒有上好藥,您不能亂動,”護士急了,看見沈存希困難的拿起擱在沙發上的藏青色大衣,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她連忙追上去。

等她追到電梯前,電梯已經下行,她懊惱的皺眉,受了傷的人怎麼會跑那麼快?

……

賀雪生帶兩個孩子去吃粵菜,口味清淡一點的,剛坐下,她的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她想也沒想就掐斷。她不需要他解釋什麼,小白是他和哪個女人的孩子,她沒興趣知道。

只是心裡,卻多了一抹受傷。

她可以自欺欺人,但是卻無法說服自己的心,她不是不在乎的,在她失去小憶時,他卻懷抱着別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

他怎麼會懂她失去女兒時的悲痛與絕望,因爲那個時候他喜獲貴子。難怪他不要她們,因爲她們對他已經沒有用了。

心裡明明帶着怨恨,可是看向沈晏白的目光,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這孩子身上有太多與她的共同點,越瞭解他就越心疼,她怎麼可能討厭得起來?

可是隻要一想到他是沈存希與別的女人的孩子,她心裡就難受,沈晏白有六歲多了吧,那就是她剛失蹤,沈存希就和別的女人搞上了,他所說的對她的愛,全都是騙人的。

沈晏白感覺賀雪生一晚上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轉,他在單親家庭長大,爸爸對他的關愛極少,再加上幼時被菲傭欺負折磨過,所以他性格很敏感。

見賀雪生盯着他,他夾起一隻水晶蝦餃討好的送到她嘴邊,“花生,水晶蝦餃好好吃,你嚐嚐,再不吃就沒有了哦。”

賀雪生機械的張嘴,將水晶蝦餃含進去,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晏白,沈晏白被她看得如坐鍼氈,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她這樣盯着他看,他都快要嚇哭了。

小週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邊吃東西一邊望着他們,雪生阿姨今晚有點奇怪,爲什麼會一直盯着沈晏白看呢?沈晏白都快被她嚇哭了。

“雪生阿姨,我還想吃水晶蝦餃。”小週週大聲道,終於拉回了賀雪生的魂魄,她連忙按了鈴,叫來服務生,加了一份水晶蝦餃。

看到終於恢復正常的賀雪生,小週週和沈晏白都鬆了口氣。

吃完飯,賀雪生開機,給韓美昕打電話,讓她過來接小週週。韓美昕正在準備一場離婚官司,當事人找她哭訴,她老公趁她懷孕時,在外面和小三偷情,結果她生孩子那天,小三也同一天早產,生了個兒子。那位當事人拉着她一直哭,她原本打算和他們一起吃晚飯,結果脫不開身。

好不容易把當事人送走,她都快要瘋了,她是離婚律師,不是在線情感顧問。

趕到港式茶餐廳,賀雪生帶着孩子們走出來,小週週蹦跳着撲進韓美昕懷裡,韓美昕連忙扶住她,她看見賀雪生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男孩走過來,她挑了挑眉,“這位是?”

“沈晏白,媽媽,他是我的同學。”小週週搶先答道。

韓美昕知道沈存希收養了個孩子,她聽薄慕年提過幾次,因爲依諾的“死”,她恨着沈存希,對他的消息也不怎麼上心,是聽說這孩子叫什麼白來着。

這會兒看見他和依諾在一起,她直覺就是依諾和沈存希和好了,否則沈存希的養子,怎麼會讓她帶出來吃飯?所以她也沒多想,“依諾,今天太晚了,我先帶小週週回去了,等我忙過這一段時間,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賀雪生點了點頭,神情已經恢復冷靜。

“好,你們也早點回去。”韓美昕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又讓小週週跟他們道別,她才帶着小週週離開。

她們剛離開,賀雪生的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關了機。

韓美昕給女兒繫上安全帶,她回頭望着站在樹下溫溫靜靜的女人,總覺得此時的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冷漠,她想,等這段時間忙過了,她真的要約她出來坐坐了,她朝她揮了揮手,然後坐進車裡,發動車子駛離。

小週週坐在後座上,她說:“媽媽,今天雪生阿姨很奇怪,一直盯着沈晏白看,沈晏白都快被她嚇哭了。”

“她爲什麼一直盯着沈晏白看?”

“我也不知道,媽媽,沈晏白很可憐的,在學校裡經常被同學欺負,他們都罵他是野種。”小週週皺着眉頭道。

韓美昕看着後視鏡,裡面已經看不到依諾和沈晏白的身影了,她蹙了蹙眉心,“那你有沒有跟着他們一起欺負他?”

“我纔沒有。”小週週說,她從來沒有欺負過沈晏白,因爲她知道,有媽沒爸,有爸沒媽的孩子有多可憐,“媽媽,我知道他們爲什麼總欺負沈晏白了,肯定是因爲他長得帥。”

“……”韓美昕對女兒無語了,她這麼小,懂什麼叫帥?

……

賀雪生招了輛出租車,把沈晏白送回依苑。她回國五年,這是第一次踏入依苑的領域,這座曾經給予了她全部幸福與希望的地方。

出租車停在依苑外面,沈晏白推開車門下車,他望着賀雪生,扭捏的問道:“花生,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小兔子?”

賀雪生搖了搖頭,“不了,你快進去吧,早點休息。”

沈晏白小臉上難掩失望,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看得出來很黏賀雪生。賀雪生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依苑的大門後,她心裡最後那點念想都折斷了。

沈晏白姓沈,爲什麼她從來沒有將他和沈存希聯繫在一起?

或許是聯繫過,只是動了那個念頭,就被她打住,她不願意多想。沈存希有個孩子,爲了這個孩子,他放棄了她和小憶,這樣的念頭,只要想想就揪心。

“小姐,要開車嗎?”前方傳來司機的聲音,賀雪生點了點頭,“開車吧,去賀宅。”

一路上,路燈明明暗暗的照射進來,坐在後座的女人長髮披肩,臉色卻像紙一樣白,她偏頭看着窗外,似看着,又似全然沒在意,直到出租車停下來,司機告訴她到了。

她才從那暗無天日的怨恨中抽身出來,拉開包,拿出錢包,她抽了幾張粉紅鈔票遞給司機,沒要找零就推開門下車。

站在車外,她只覺得冷,風颳着她的臉,滲進了她皮肉裡,那樣冷。要怨恨那個孩子,她做不到,所以只能怨恨那個男人。

她擡步往賀宅裡走,一個黑影從高高的圍牆下走出來,逐漸走進光亮中。

她定睛望去,看到男人身上穿着病服,外面套着一件藏青色的大衣,明明如此落拓狼狽,偏偏優雅的像貴公子,落魄也是貴公子。

沈存希定定地望着她,聲音微啞,“我給你打了一晚的電話,爲什麼不接?”

“沒聽見。”女人的神情那樣涼薄,睜着眼睛說瞎話,卻說得理直氣壯,沈存希氣得吐血,“沒聽見爲什麼掐斷我的電話?”

“手機出故障了。”

沈存希瞪着她,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給我扯,繼續扯。賀雪生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態度,她說:“我很累,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沈存希看她要走,一閃身擋住她的去路,他目光灼灼地逼視着她,“你沒有話要問我嗎?”

“我該問你什麼?”

“依諾,你還是這樣,不問就定了我的罪。”沈存希鳳眸裡漫上漫長刻骨的失望。

賀雪生神情尖銳,“那麼你呢?你不一樣,即使將我送進監獄,你也沒有問過我,是不是我推她下樓的。沈存希,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信任,現在談這個,不覺得諷刺嗎?”

“沈晏白是我收養的孩子,六年前,蘭姨在依苑外面撿回來的,如果沒有他,六年前我已經病死了。”沈存希低低道,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不管她信不信,他不能讓誤會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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