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很快散開,我看見眼前是一件昏暗的房間。
我馬山辨認出,就是劉寡婦的臥室,只不過眼前的這個臥室更加整潔,也新一些。
眼前黑影一閃,我看見房間裡突然多了兩個人影。
竟然是村長和劉寡婦。
劉寡婦淚流滿面,正抓着村長的袖子乞求道:“村長,求求你,就讓我女兒上學吧……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上學了而只有她……”
“她一個傻子,上什麼學!”村長不耐煩地甩開她,“而且你們家交得起學費嗎?”
“可是……可是丫丫如果不能不上學……她以後……”劉寡婦啜泣的更厲害。
村長看着劉寡婦,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猥瑣的笑容。
“你想讓丫丫上學,也不是不可以。”他慢條斯理道,看見劉寡婦露出希冀的表情,他笑得更加得意,“只是你要怎麼報答我?”
說話間,他的眼睛,更加是放肆地在劉寡婦身上游走。
這麼明顯的意思,劉寡婦怎麼會不明白,身體顫抖地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很快,她又低下頭,低聲道:“村長……你真的會讓丫丫上學麼?”
“當然。”村長此時已經按捺不住了,髒手直接動起來,“只要你能把我伺候舒服了!”
說着,他如同餓狼一樣地撲過去。
我閉上眼,根本不願意去看這樣齷齪的場景。
很快,白霧再次瀰漫,眼前的場景消失了。
當白霧再次散開,我看見眼前,依舊是劉寡婦的臥室,房間裡依舊劉寡婦和村長,還多了一個丫丫。
但村長似乎喝醉了,直接破門而入,抓着劉寡婦就往牀上去。
劉寡婦嚇壞了,趕緊推開他,驚呼:“村長,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劉村長醉醺醺地罵道,“你還想不想讓你的女兒繼續讀書了!”
“可我以爲……我以爲只是一次……”
“一次你個屁!”村長怒罵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嫁給隔壁村的老王!我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把你收買我的事說出去,我看誰還要你!”
“你怎麼可以!”我看得出劉寡婦已經崩潰了。
“我是村長!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村長吼着,直接給了劉寡婦一個巴掌。
“媽媽!”一旁的丫丫看見媽媽被打,嚇壞了,驚叫着過來要咬村長,“你竟然敢打媽媽!你這個壞人!哦我要咬死你!”
“你這個傻子!給我滾!”村長一把推開丫丫,擡腳就要去踹。
“丫丫!”
劉寡婦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瞬間,我眼前的景象如同撕裂開來一般。
我猛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劉寡婦已經從睡夢之中驚醒了,正坐在牀上,沉重地喘息。
我和慕桁因爲躲在角落裡,又掐了藏身決,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我們。
我迅速地看向慕桁,就發現他一向平靜如水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無奈。
不用說,他也看見剛纔劉寡婦的幻境了。
我原本以爲,這迷香香膏可能是劉寡婦調製的,但現在看來,絕對不是那麼回事。
這種香膏,是根據調香者的意願,可以凝聚出不同的幻象。每一次凝結出來的幻象,只要這個時間點聞到的人,都會看到同樣的幻象。
如果劉寡婦真的是調香者,是絕對不會受到這個香的影響,看見幻象的。
既然不是劉寡婦調製的,就是別人給她的。
給她香的人,不僅讓村長兒子、小吳那幫人看見丫丫死前的景象,讓他們害怕;還利用這個香氣,讓劉寡婦看見自己被村長欺負的記憶。
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心裡正疑惑間,就看見劉寡婦從牀上起來,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才冷靜下來,起身走出臥室。
我和慕桁立刻輕手輕腳地跟上去。
走出房間,我們就看見劉寡婦閃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我和慕桁還沒來得及跟着進去,就聽見房間裡傳出劉寡婦的聲音。
“丫丫,你放心,媽媽不會讓那羣人再欺負你了……”
我和慕桁頓時臉色一變。
劉寡婦竟然在和丫丫說話?難道丫丫的鬼魂就在裡面?
我們立刻進了那件房間,可一進門,就聞到極其刺鼻的惡臭,比之前都要濃郁。
我捏住鼻子,掐着藏身決走近,才終於看清房間裡的景象。
這間房間裝飾的要小女生很多,顯然就是丫丫的房間。
劉寡婦正坐在房間的牀邊上,牀上躺着一個人。
看清牀上的人影時,我不由無聲地倒抽一口冷氣。
牀上躺着,竟然是丫丫。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丫丫的屍體。
丫丫的下半身是完全斷掉的,只剩下上半身躺在牀上,臉色慘白,身上已經有屍斑浮現,看上去十分可怕。
可劉寡婦彷彿都看不見這一切一樣,只是手裡拿着一隻梳子,正溫柔地給丫丫梳頭,輕聲道:“村長那混蛋來找我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和慕桁交換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果然,劉寡婦是知道丫丫死亡的真相的。不僅如此,可能那些學生的斷腿事件,也和劉寡婦脫不了關係。
但我不理解的是,丫丫的死,只有那幾個學生知道,劉寡婦是怎麼知道的?不僅如此,她一個平凡的寡婦是怎麼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劉寡婦依舊在對丫丫的屍體自言自語,突然間,我感到我的手機震動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拿出手機,就看見是李遠之給我打電話。
我迅速地掛斷,沒想到他一條短信追過來。
“大小姐,村長兒子要走了!”
我臉色微變,趕緊將手機給慕桁看,他二話不說,就抓住我的胳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劉寡婦的房間。
我們兩個迅速地從後院離開,一路直奔村長家。
經過這麼久的折騰,此時已經是半夜三更了,村子裡已經靜悄悄的,我和慕桁還沒來到村長家,李遠之就迎面跑過來。
“村長兒子已經走了!”一看見我們,他立刻氣喘吁吁道,“現在應該已經到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