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一臉不解。
“淺淺……”最後,還是曉敏嚥了咽口水,顫聲道,“今天考試你後面,根本沒坐人啊……”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
“可我的身後明明有一個桌子啊。”我慌忙道,“那個女生就坐在那兒,是不是你們漏看了?”
“你後面是有桌子。”羅晗聲音發抖,“但我聽監考老師說,那只是多出來的空桌椅而已。”
我腦袋發懵。
特麼的,難道我又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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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敏她們顯然想起了之前鄒行的事,一臉害怕,擔憂道:“淺淺,你是不是又撞見髒東西了?要不要再跟容則學長要點硃砂?”
我這時已經冷靜下來。
見鬼什麼的,我現在真的見怪不怪了。
那個叫婉婉的女生,會出現在考場裡,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曉敏,羅總,我們學校最近有女生去世嗎?”我問。
羅晗想了一會兒,道:“還真有,上個月有個音樂系的女生病死了,好像叫……哦,叫做金婉婉。”
我懸着的心這才落下。
看來就是那個女生了。
“我今天看見的應該就是這個金婉婉。”我安慰緊張的羅晗和曉敏,“她對我應該沒惡意。”
她倆聽我那麼說,才鬆了口氣。
但羅晗還是皺起眉頭,道:“但那個金婉婉不漂亮啊。”
“那還叫不漂亮?”我剛想質疑羅晗的審美,手機突然響了。
我看見是容祁的電話,纔想起他說考完要來接我。
我擔心羅晗她們看見容祁,便趕緊和她們告別,朝學校外跑去。
來到校外,我就看見馬路上停着一輛拉風的賓利。
我趁着沒人注意,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上車。
車裡,容祁正拿着一臺筆記本,噼裡啪啦地打着什麼。
嘿。
我心裡一陣新奇。
一陣子沒見,容祁這老鬼都會用電腦了?
看見我上車,容祁頭都不擡地問:“考的如何?”
我本想告訴容祁我今天見鬼的事,但看他那麼忙,便不好意思拿這種小事叨擾他。
“還行。”
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我以爲是一件小事的事,其實是一切的開端。
……
十天後,最後一門考試結束,我整個人跟褪了層皮一樣,累得要命。
容祁來接我,我坐在車上,迫不及待地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覺,可車停下來時,我卻發現我們竟在舒家樓下。
“我們來這裡幹嘛?”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做個了斷。”容祁言簡意賅。
我呆住,還來不及反應,容祁就拉着我下車。
走入熟悉的電梯,我們很快來到舒家門口。
容祁根本懶得敲門,手滑過門把手,門就自己打開了。
“容祁,你到底要幹嘛……”我剛想問,容祁就拽着我走進門。
一進門,我們還沒見到人,就聽見嘩啦啦好多砸東西的聲音,還伴隨着舒茵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說了要你們推舒淺出去!你們爲什麼還不推!快把我的醜聞弄下去!你們沒看見我的合約和廣告全都被退了嗎!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毀了!”
我走進大廳,就看見地上到處都是玻璃和瓷碎片,舒茵站在中間,蓬頭垢面,跟個瘋子一般,絲毫沒有往日的精緻美麗。
養父母在她身邊,短短几天,看起來竟如同老了好幾十歲一般。
養母林雅蘭邊哭邊道:“茵茵,我們也沒辦法啊,容則少爺說了不許我們動舒淺,我們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容家啊……”
養父也臉色鐵青,怒氣衝衝道:“發脾氣!你只知道發脾氣!你也不好好想想,容則少爺爲什麼幫着舒淺不幫着你!”
面對父親的斥責,舒茵一下子紅了眼睛,委屈地剛想說什麼,可擡眼,就看見了突然出現的我和容祁。
頓時,她精緻的小臉猙獰起來。
“舒淺!你怎麼來了!你這賤人,竟然還敢來!”
她怒吼一句,就想朝我衝來。
可她才走幾步,容祁就不動手色的一擡手,旁邊的碎玻璃馬上落到她的腳下。
“啊!”
舒茵慘叫一聲,腳下立馬血紅。
“茵茵!”養母趕緊衝過去。
養父則鐵青着臉看着我。
“舒淺,你還回來幹什麼!”他低吼,看見我身邊的容祁,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怎麼?一個容則少爺喂不飽你,這麼快又勾搭上了新的男人了?”
我沒想到養父把話說的那麼難聽,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倒是養母眼尖,似乎認出了容祁的身份,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趕緊拉住了口不擇言的養父,低聲道:“快別說了……這、這位好像是容家新上任的總裁!”
這下子,養父和舒茵,都嚇得臉色慘白。
但很快,養父又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瞪着我罵道:“舒淺,我還在想爲什麼容家會幫着你,原來是傍上了容氏集團新總裁!果然不要臉!”
我氣得發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容祁就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
養父頓時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以容祁的身份,殺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養母在一旁,抱着舒茵啜泣,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淺淺,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給你妹妹下藥害她就算了,現在有了靠山,還要來跟我們耀武揚威?”
我身子一顫。
我沒想到,養母真的相信,我給舒茵下藥。
就因爲舒茵說我下了藥?
舒茵的一面之詞,她就百分百相信;而我這邊,她問都不問一句,便給我定了罪。
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冷,別開臉不再去看養母,拉住容祁的袖子,低聲道:“容祁,夠了,我們走吧。”
容祁蹙眉,“什麼夠了,我還沒開始……”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迅速地抓住我的肩膀,低頭道:“舒淺,你哭了?”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紅,但我還是搖搖頭,“沒有。”
“就是哭了!是不是還是因爲這一家人?”容祁怒道,“還說夠了?他們敢把你關在車庫裡,還敢讓你這麼傷心,這怎麼夠!”
我抓他的袖子抓的更緊。
“容祁,真的夠了……”我低聲道,“他們好歹養了我十多年,雖然他們傷害過我,就當做是恩怨兩清了……”
容祁還沒有答話,坐在地上的舒茵就瞪着我,惡狠狠道:“什麼恩怨兩清!舒淺,這些年你欠我們舒家的,你以爲你還的清嗎!”
“舒淺欠你們舒家的?”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容祁突然冷笑一聲,“正好,我也想和你們算算這筆賬。”
話落,他一擡手,門外突然走進幾個黑衣人。
爲首的幾個,拿着一打文件夾,直接摔到舒家三口臉上;而後面的幾個,則扛着好幾個麻袋,裡面不知裝着什麼。
“這是什麼……”舒家人懵了,拿起文件夾一看,更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