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等裴小七伸手,她的雙腕已經先一步被男人給扣在了頭頂上方。
凌少爵稍稍擡頭,弧度冷硬的脣角勾起壞笑,帶着火熱溫度的掌心,貼着女人不盈一握纖細腰身,逐漸遊弋到後背。
裴小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男人強壯而有力的手臂稍稍託了起來,伴隨着細小的拉鍊聲,她覺得後背倏得一涼,緊接着,在驚呼聲還來不及從喉嚨溢出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黑色束腰小禮服,已經好似變魔術似的不見了。
“凌少爵,你瘋了,楚非還在外面呢。”
裴小七的意思是,楚非在外面等着他們去參加拍賣會,要是太久不出來的話,就算是白癡也能夠猜到這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
凌爵爺顯然沒有理解小七同學的意思,極其不悅地盯着自己正面露驚慌的小妻子:“怎麼,老子疼自己的媳婦兒,還要考慮他的感受?還是說,比起我,你更在乎楚非?”
裴小七被凌少爵的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乎楚非,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情啊,她只是不想在明知道外面有人等自己的情況下,還那啥啥啥。
“老大,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裴小七撇撇嘴,“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在……呃……那個你應該懂的……”
“不懂。”凌少爵板着臉,眉宇間的不悅越來越濃。
當然,智商捉急的小七同學,永遠不會知道,凌爵爺的不悅都是裝出來的,他纔不會在意自己的小妻子,在自己和楚非之間更在乎誰呢。
凌少爵想要的,只是讓自己的小妻子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那身穿着能夠在拍賣會上讓其他男人垂涎三尺的性感小禮服黑脫下來罷了。
瞅着男人越來越黑的俊臉,裴小七實在是很無語,覺得凌爵爺這氣生的真正兒是莫名其,她甚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兒:“老大,楚非是我的哥哥,你不覺得,如果我們現在那個啥啥啥,會有些尷尬麼?”
“他有什麼好尷尬的?”凌少爵低下頭,將自己小妻子那肉肉的耳垂兒含在嘴裡,似咬非咬的吮着。
“唔……”一股異樣的酥麻感,從脊骨竄出,裴小七拼命縮着脖子,呼吸染上了急促,“不是他尷尬,是……是我覺得尷尬……”
“你有什麼好尷尬的?”尾音微微上挑,男人的低沉醇厚的嗓音,明顯多了幾分情愫壓抑的沙啞感。
面對凌少爵的疑惑,裴小七皺了皺眉,其實她自己也說不出具體會感到尷尬的原因,只是一想到楚非還在外面,並且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心裡就不自覺地有種極其難堪的感覺。
就在裴小七神遊天外地在思考,自己爲什麼會感到尷尬和難堪的時候,她驚叫了一聲兒:“凌少爵,你……”
後面要說的話兒,悉數湮滅在了男人熾熱而又綿長的熱吻之中。
竄入口腔的剛烈的男性氣息,讓裴小七從被動化爲了主動。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兒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享受幾乎可以用極致或者是完美兩個詞兒來形容。
當然,之所以要加上‘幾乎’這種接近完美,但卻並不是完美的詞兒,則是因爲除了凌少爵之外,她也沒有機會知道別的男人在這件事情上,究竟是怎樣的。
沒有比較,自然也就不能完全肯定。
看着趴在自己懷裡的小妻子那一臉苦惱額模樣兒,吃飽喝足的凌爵爺心情自然就格外的好,他伸出手,捏住她小巧額鼻尖兒:“想什麼呢,眉頭都皺起來了。”
裴小七拍掉他的手,仰着小臉兒,眉頭卻皺得更緊了:“老大,我在想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事兒,會是什麼感覺?”
眸光驟冷,像是結了十幾層寒冰似的,真正兒是冷到了骨頭縫兒裡。
男人過分陰鷙的臉色,讓裴小七脆弱的小心臟狠狠一顫兒,險些就要被嚇得停止跳動:“我……我……說錯了什麼?”
裴小七覺得自己有點兒無辜,同時也覺得凌爵爺的性子真的是越來越難以捉摸,動不動就生氣,難道是更年期到了咩?
“少給老子扯淡,說,你想和哪個男人!”最後一個字兒,凌少爵幾乎是從牙縫中給擠出來的。
要不是小七同學那過分無辜的表情,以及烏黑眼眼眸中逐漸浮現出的害怕和委屈,凌少爵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把她給掐死。
被男人用那麼陰鷙的眼神盯着,裴小七哪裡還說得出話來,不過也正是因爲暫時說不出話來的緣故,讓智商捉急的小七同學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多麼離譜的話兒。
小貓兒似地把腦袋往他的懷裡蹭了蹭,裴小七一臉兒討好地望着臉色依舊黑的跟鍋底似的男人,聲線兒軟糯:“那個你別當真,我只是想想而已,不會真的去和別的男人那個什麼的。”
這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糟糕。
什麼叫只是想想而已,凌少爵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難道說一直以來,他都沒能滿足自己的小妻子麼?以至於他的小妻子在腦海中幻想和別的男人……
想到這裡,凌少爵整個腦袋都痛了,與此同時,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涌上了心頭,他抿着冷硬的脣角,深吸了口氣兒,天知道他是有多麼拉不下臉來說這樣的話,但卻還是隻能硬着頭皮問道:“我真的有那麼差勁兒麼?”
起先,裴小七愣了三秒。
完全沒反應過來凌少爵說的到底是什麼差勁兒,不過在看到男人那一臉受傷的表情後,智商一向捉急的小七同學,一瞬間——頓悟了!
她伸出小手,摟着男人的脖子,笑眯眯地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的,器大活兒,就是用來形容老大您的,所以,乖,別糾結了咩。”
說完,裴小七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拍凌少爵的腦袋,頗有主人安慰小寵物的架勢。
“反了你。”凌少爵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她的說辭,大手略到力度的捏住女人小巧的下巴,“說,到底爲什麼會有那種想法?”
老實說,凌少爵覺得自己的腦袋剛纔一定是短路了,否則怎麼會說出‘我真的有那麼差勁兒’的問題。
如果自己真的差勁兒,又怎麼可能帶給她彷彿到達天堂般極致而又愉悅的享受。
被迫迎上男人過分凌厲的黑眸,裴小七撇撇嘴:“都說了,只是想想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麼?”
“不想。”幾乎毫不猶豫的,凌少爵堅定地說道,“我只想要你。”
“啊?不會吧。”裴小七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盯着表情極其認真的男人,聲音有些發抖,“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可書上不是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幻想和不同的人那個啥啥啥的麼。”
“靠,你看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凌少爵的嘴角狠狠抽搐着。
裴小七歪着小腦袋,眉間染上了困惑:“幾年前在你的書架上看到的,那應該是你的書吧,名字叫做《怎樣經營婚姻》,嗯,對的,就是這個名字。難道,那本書不是你的?”
這書的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貌似,好像,也許,大概,可能——
那本書還真是自己買的,但是卻從來沒有時間去翻看過。
而那本書,是在凌少爵與裴小七領結結婚證的前一天,他獨自一人去書店買的。
因爲他知道自己與裴小七之間存在了太多太多的問題,尤其是當時裴知的死亡,幾乎可以說是兩人之間不可觸碰的一個禁忌,準確點兒來說,是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將彼此炸得屍骨無存,永不超生。
當然,除了裴知的問題以外,凌少爵也清楚的明白,婚姻與戀愛不同,在漫長而又平淡的歲月中,他們或許會爭吵,會冷戰,會像刺蝟一樣傷害彼此,所以他需要一本幾乎可以說是用來指引方向的書籍。
只不過,從書店買回來之後,這本曾經被他寄予厚望的書籍,就從來沒有獲得過主人的青睞,一直被擱在書架上,直到——
某天一個實在是閒的有些無聊的女人,把它給拿了下來,並且看得津津有味兒。
在想起書是自己買的之後,凌少爵清了清嗓子:“以後不要看那本書,作者瞎扯淡呢。”
“我覺得寫的挺有道理的,上面還說,如果男人生氣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拋拋媚眼,然後一起滾牀單,這樣男人就會把火氣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裴小七眯着眼睛,笑得跟條小狐狸似的,“難道你沒有發覺,這麼多年來,只要我們一滾牀單,感情就會特別好咩?”
凌少爵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這就是你總是對爺使美人計的原因?”
“當然啊,所以我覺得那本書寫的很有道理嘛!還有哦,上面還說,滾完牀單,不管女人提出想買什麼東西,男人都會答應。”裴小七興奮地眨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不過這點我還沒實踐過,不如現在來試試,那個老大,我想吃蛋糕了,你去幫我買一塊好咩?要芝士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