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
傅染午夜朦朧轉醒,房間是暗的,她隱約看見‘門’口立着一道高大黑影,沉默,冷肅,大約一米八八左右。
又闔上眸。
何必來,他有蘇歡,有黎婉婉,有姜瓷,還有無數等待他寵幸的‘女’人……
“英國科研所不好嗎?”黑暗中的男人平靜問道,夜‘色’將他烘托得更加高大。
傅染好似睡着般。
“傅染,做事要量力而行。”又一句,平靜至極的話語。
這句話徹底‘激’怒傅染,她倏地扔出‘牀’頭櫃的碗,嘶啞嗓音怒罵道:“是,我什麼都沒有,我不自量力。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我拼不過他們,難道就因爲這樣,我就放任着我兒子‘女’兒不管?他們現在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樣,他們才四歲啊。我什麼都沒有,我就拿我的命和他們拼。”
碗在中途碎了,四分五裂,沒有砸到‘門’口沉默的黑影。
傅染嘶聲低吼,整顆心都絞在一起,又扔過去一隻茶杯,“邵擎天,不啊,霍擎天,你既然知道我收到英國科研所的邀請函,那就應該知道我給你生了個兒子‘女’兒,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衣冠禽獸啊,你親生骨‘肉’被人搶走了,你還在那玩‘女’人。我告訴你,你賺再多的錢,有多大的權,你的心都是黑的,黑透了!”
距離太遠,不管砸多少東西都砸不到目標。
當‘牀’頭櫃所有東西都被砸光後,傅染趴在枕頭上嗚嗚地哭。
他逐步走近她,巨大的黑影如泰山般籠罩着她,令她險些喘不過氣。
榮辱不驚的嗓音優雅磁‘性’,卻因爲口‘吻’平淡,而顯得那麼可憎。
“所以你就黑進他們的內部網?所以你就去查他們的底細?傅染,這不是你在學校的那些小打小鬧,你那只是些小聰明。個人抵擋一個家族,你知道那有多薄弱嗎?你出國,五年後我把孩子給你。”
“霍擎天,那你就給我看着,要麼我被那羣狗雜碎玩死,要麼那羣狗雜碎被我玩死,今天的事是我疏忽,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這樣的錯誤!”傅染用手背擦乾眼淚,咬牙倔道,“我告訴你,我就是死我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給我兒子‘女’兒報仇。”
“傅染,你這個‘性’格……”他頓半晌,又道,“孩子不會被虐待,很多事我不方便說,但他們是絕對安全的。”
“口出無憑,我把孩子還給我!”傅染嘶啞低吼。
“……我也不知道在哪。”霍擎天倏地啞了嗓音,寂寥的嗓音在夜‘色’中蔓延,“你再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如果我沒找回孩子,你來拿我的命。”
傅染現在怒火攻心,又哪裡聽得進他的話,猩紅着眼怒斥:“滾,給我滾,你去玩你的‘女’人,我現在看你都嫌髒了我的眼。你噁心透了,你這個僞君子,你對不起我,你也對不起你媽。”
霍擎天徑直沉默,身姿竟有微微佝僂。
傅染罵到沒詞了,就抹乾淚背過身去不看他,勉力淡道:“霍擎天,你走吧。我現在根本不指望你,我靠我自己,我回國我就做好了大不了一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