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雅緻的室內開着空調,溫暖如春天,但氣氛卻壓抑得令人窒息。
“霍擎天,那這件事會不會連累你?”傅染緊攥着霍擎天粗硬的手臂,急迫問道。
霍擎天找出急用的藥膏,將傅染的裸足搭在自己膝蓋上,又將她褲腳挽上去,動作輕柔給她敷燙傷的腳踝部分,嗓音嚴寒:“亂想什麼,只是厲黎川麻煩了。”
傅染心頭一鬆,痛感傳來,呲嘴回吸一口氣,霍擎天淡淡瞄了她眼,手中動作更小心。
“這事蹊蹺,我覺得不對勁。”傅染沉思片刻,又謹慎問道,“現在還能見到秦多寶嗎?”
“你去見她幹什麼?”霍擎天眼神極冷極寒,尤其是談到秦多寶時。
好像在他眼裡,秦多寶已經是個死人。
“好歹坐在一起吃過幾頓飯,而且我有幾個疑問想請教她。”傅染扯了扯霍擎天的袖子,認真懇求,“霍擎天,我知道秦多寶現在作爲重要證人被保護起來,見她一面挺難的,你幫我想想辦法好嗎?”
霍擎天俊朗的眉頭輕輕蹙了下,但傅染知道,他是默應下了。
次日下雪,天氣反而不是太冷,傅染只穿了件簡約的高領純白羊毛衫,小腳牛仔褲,細腰,翹而結實的臀,修長筆直的腿,其他一概無裝飾。
她在監獄再次見到秦多寶,秦多寶的狀況和上一次一樣,整個人都極爲祥和淡然。
隔着一張桌子,傅染坐在秦多寶對面,醞釀許久,斟酌着詞語不解問道
:“……是我上次說的不夠清楚嗎?你是受人威逼還是怎麼了?”
“你說的夠清楚了,我明白我在做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秦多寶淡淡道,眼神望向傅染旁邊的鐵壁。
這回輪到傅染吃驚了!
“爲什麼,你們都已經訂婚了,你背叛他有百害而無一利。而且你以爲厲黎川進來了,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他外面的人脈和資源都還在。”傅染蹙眉問道,淡色的脣微微抿着。
在霍擎天所有兄弟中,她和厲黎川走得最近,她覺得厲黎川爲人豪氣大氣,扛得住事,是個爺們,所以在上次厲黎川和霍擎天的關係僵了時,她還勸霍擎天。
秦多寶轉移視線,看向傅染,冷靜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是個記者,我知道我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傅染,我今年二十八歲。你知道我多少歲跟了厲黎川嗎,十九歲,但你近一年來才見過我吧!”
“十九年,我考上A市傳媒大學,我剛入學沒多久,就被厲黎川強`奸。是,就是那兩個字。你知道他爲什麼強姦我嗎,因爲他在和心愛的女人賭氣。我報警,我求助,沒一個人幫我。他手上有我的照片,他無聊時想起我派人來學校接我,我必須去。”
“我二十五歲那年,他終於結婚了。我以爲解放了,但只過去半年,他妻子出國,他們離婚,他又來找我,原因只是我最安靜方便。”言至此,秦多寶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
“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在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