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蘇曼氣急敗壞的說。
我一抽一抽的笑,即使渾身很疼,可這心裡卻無比痛快。
“給我打她,打死她!”蘇曼憤怒對手下那幾個壯漢說。
“誰敢動她!”胡興凡也吼了一聲,他們是認識胡興凡的,一個個對胡興凡點頭哈腰,站在那什麼都不敢做。
胡興凡陰沉着臉色,把我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蘇曼想攔着,可被胡興凡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他溫柔的抱着我,把我放進了車裡。開車的時候,他一直跟我說話,讓我堅持住,很快就會到醫院。
我躺在後座,不耐煩的說:“胡興凡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囉嗦,我真的好累,好想睡覺。”
“酒酒,你別睡,你再堅持一下,醫院很快就到了。”他的語氣略慌張,又加大了油門,車速越來越快。
“我是想睡覺,不是死了,你煩不煩?”我閉上了眼睛,很久沒有吃喝了,而上身上傷的重,真的是連說話都覺得費力。
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哦,那你睡吧。”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實在是太累了,立馬就睡了過去。也沒睡太久,到了醫院之後就醒了。醫生給我做了檢查,說我左腿有骨折,內臟出血,還有不少皮外傷。
藥劑師給打了麻藥,我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裡,手術的過程沒什麼感覺,我睜着眼睛一會兒工夫就睡着了,做了個異常香甜的夢。
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我躺在病牀上,病房內空無一人,瀰漫着淡淡的酒精的味道。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胡興凡便回來了,拎了個塑料袋子。
他見我醒了,笑嘻嘻的說:“酒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幫我買點吃的?”我說,現在也沒人照顧我,似乎還只能指望他了。
“我剛出去買了,心想你醒過來一定要吃的。”他把袋子放在牀頭櫃上,把吃的拿出來,“你剛醒過來,還是吃點清淡的,我買了粥。”
“嗯,謝謝你。”
他捧着餐盒,想要餵我,我說:“我腿斷了,手沒有斷,自己可以吃的。”
“哦。”他臉色有些失望,把餐盒給了我,“小心燙。”
喝了粥之後,我舒服了一些,很快又困了。
*
翌日清晨。
小范帶了一束花到醫院來看我。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我疑惑的問。
他說:“老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出去送花送了很久,我打你電話也不通,去你家裡找你,也找不到,然後報警了。”
“你報警了?”我驚訝,“警察怎麼說?”
小范搖頭,“說你失聯沒24小時,不能立案。不過幸好呢,今天早上有個男人到店裡找我,說你住院了,我這纔來的。”
我心想那個人應該是胡興凡。
“老闆,你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出車禍了?還是被綁架了。”
小范關切的問我,但這關乎我的私事,我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回去好好工作。”
“可是,老闆你要是出事了,我害怕自己會失業。”
“不會的,死不了。”我覺得暫時蘇曼應該還不會對我做什麼,畢竟她的臉毀了,臉露面的勇氣都沒了。
小范撇了撇嘴,片刻後又有人走近病房來。
不是旁人,而是穆沉言。
小范像是認識他一樣,騰一下站起來,指着他問:“你就是穆沉言?”
穆沉言輕哼一聲,“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今天讓我遇到你,要打死你這個負心男!”小范揪住了穆沉言的衣領。
穆沉言面若冰霜,冷着嗓音說:“鬆手。”
我害怕小范吃虧,忙說道:“小范你別衝動。”
“老闆,這事兒也跟你無關,你好好養傷就行。今天,我必須替你教訓教訓這個男人!”小范義正言辭,話音剛落下,穆沉言的拳頭就落在了小范的臉上。
雖然小范比穆沉言胖一些,但個子沒他高,何況穆沉言還是練過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對上,三兩下就被撂倒在地上了。
穆沉言一腳踩在他胸口,他疼的喊出聲,我也急了,“穆沉言,你幹什麼?趕緊鬆開他!”
“是他自己找打。”他臉色陰沉,但還是鬆了腳。
小范從地上起來,還不服輸,想要再打,我立即說道:“小范,你住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先回去吧。”
他是好心,覺得我被甩吃了虧,想替我討回來。可顯然我的話傷了小范的心,他什麼也沒有說,氣呼呼的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我對穆沉言說:“你也走吧,不想看見你。”
他根本沒聽進我的話,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說:“剛剛那個,是你店裡的員工?”
“怎麼,你看上他了?”
穆沉言輕笑,看着我的眼睛,動了動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沉默,我說:“沒看出來,你喜好男色。”
“酒寶。”他略微無奈的看着我,“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你一個人得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別讓自己出事。”
“有什麼話不能攤開了說?”很多時候我都討厭極了穆沉言把所有事情,所有話都放在心裡,不跟我說的樣子。
這讓我很難受,恨不得剖開他的心看看裡邊究竟藏着什麼。
“酒寶,對不起。”他很無力的低下了頭,“很多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不跟你說。希望你好好的,你願意等我的話,就等。不願意的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你的一切選擇我都支持。”
“你要幹什麼?”我問。
他搖頭,就是不肯告訴我。
“穆沉言!”我又急又怒,“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在一塊兒也那麼久了,也曾親密無間過,有什麼事你不能跟我說?”
他伸手,摸摸我的頭,“好好的。”
“你有病吧?”我氣的口不擇言。
他說:“有病的是你,好好養身體。”
“是不是因爲辛枝?”我追問她。
“不是,這跟辛枝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知道,她已經過世了,前幾天我去問過她的父親了,是他父親親自把她下葬的,不會有錯。所以,我願意相信你所說的,那個辛枝是蘇曼假扮的。”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又迷茫起來,那他因爲什麼離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裡找出答案,但是沒有。他的眸光太深邃了,我根本看不透。
“有空來看你。”突然的,扔下這句話,他就走了,那身影如同山峰般偉岸。我不知道他此刻在經歷着什麼,我想和他一起承受,可他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他走了之後,病房裡冷清了很多,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胡興凡又來了,帶我帶了飯菜過來。
“蘇曼呢?”我問。
他神色僵了一下,說:“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別問了。”
“她的臉已經被你毀了,你覺得還有利用價值?”
胡興凡坐下來,認真的說:“溫酒,蘇曼的臉確實毀了。不過後來我冷靜下來,跟她談了一番,把她送到國外去了,或許還可以修復。”
“你瘋了?”我震驚,事到如今,他居然還不放棄,實在太瘋狂了。
他握緊了拳頭,說:“很多事情我都是迫不得已。要不是穆沉言那麼用力的打擊我的新公司,我不會這麼做的,都是他逼我的!”
我知道胡興凡能在東宜市重新開一個公司非常不容易,穆沉言給他的壓力也非常大。
“可是,他也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不是?憑他的實力,你的新公司,他輕而易舉就能打垮。”穆沉言跟我說過,這一生能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容易,所以沒有那麼狠絕的下死手。
胡興凡頓時啞口無言了,沉默了半分多鐘,“我對他,不也是沒有趕盡殺絕麼。”
我有些不懂了。穆沉言有事瞞着我,我以爲是胡興凡給他製造麻煩,可現在胡興凡的意思,似乎是沒有做的那麼絕。那到底是因爲什麼?
“那你知道,他最近遇上麻煩了麼?不是你做的?”
胡興凡搖頭,“他遇上麻煩了?除了關於你的事,還有其他事情能讓他稱得上是麻煩?”
我張了張嘴,看樣子,他是真的不太知道。
“他的事,你不清楚麼?”胡興凡沒心沒肺的問,問完又愣了一下,“我,我忘了你們分手了。對不起。”
提起傷心事,我的情緒也不高,他想了想又說:“不過,也有聽說最近穆氏總裁遇上了麻煩,好像是因爲他爹吧。兩個人之間矛盾不小,有媒體報道他不孝什麼的,對公司有些影響。”
我差點忘了,我和穆沉言之間,一直還隔着一個穆叔。他一直不想放過我和穆沉言,伺機而動。這次估計是穆叔的原因沒錯了。
自從跟穆沉言分手之後,我就屏蔽了一切關於他的事情,包括新聞報道。沒想到竟然還有媒體報道過這事兒。他也算是公衆人物,任何反面報道,都會對他造成影響的。
不過,穆沉言跟我說過,穆叔並非他的親生父親,而且慕蘇對他也不好,他根本不需要對穆叔盡孝道。現在的媒體,真是會捕風捉影。